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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涉到顧博文,一般還不是很混,尤嬤嬤出去沒多久,她就想明白了里面的意思,蘇氏可不是個受制于人的性子,心里不由有些別扭。 上房的門再次拴上,尤嬤嬤聽到木條摩挲的聲響,腳步頓了下。 柳婆子一直盯著門口,瞧見尤嬤嬤,她下意識的往那邊邁步。 腳才一踏出,她就醒神,趕忙又縮回暗處。 尤嬤嬤不疾不徐的走到樹蔭下,看著急切的柳婆子道:“跟我來?!?/br> 柳婆子不疑有他,跟著她出了落桐院,又一路往北,穿過花障,走過小橋,越走越僻靜。 柳婆子左右看看,見周圍的草長得都過了腰,遠處一片陰暗的樹影,看著很是荒僻陰森。 “嬤嬤,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尤嬤嬤見她起了疑心,便指著遠處的圍墻道:“你不是想馬上出去嗎?這會兒角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要想出去就得另想辦法,我知道那邊有個狗洞,鉆不鉆隨你?!?/br> 她故意說得無所謂,為了強調(diào)這一點,她側(cè)過身,一副如果不愿意她就回去的模樣。 柳婆子遲疑的看了兩眼,心里左右搖擺片刻,到底逃生的念頭占了上風(fēng),她陪著笑道:“嬤嬤勿怪,人老了膽子就小了,走在這路上總覺得心里毛毛的。” 尤嬤嬤笑道:“怕什么,你有我陪著還怕,那我待會兒自己回來豈不是更怕?” 柳婆子咧了嘴笑,“嬤嬤是善人,身上帶著真火,什么鬼魅魍魎都不敢近身,自然無所畏懼?!?/br> 尤嬤嬤咧了下嘴,左右看看,似乎在確定方向,很快她指了一邊道:“往這邊走?!?/br> 柳婆子這次不敢再有疑問,只能隨著她往前。 忽然她腳下有什么東西絆了下,她踉蹌著往前戧,手也往旁邊抓,想要扶著尤嬤嬤穩(wěn)住身形。 尤嬤嬤撥開她的手指,拽住她的胳膊,在她自以為沒事時,猛得用力一推。 柳嬤嬤只來得及‘啊’的驚叫一聲,便一頭往下栽了下去。 ‘撲通’一聲沉沉的落水聲后,是水花翻滾拍打的聲音,“尤嬤……尤……” 柳嬤嬤不會水,只喊了兩聲,便只能徒勞的拍打水面。 尤嬤嬤抬頭看看四周。 周圍十分寂靜,只有隱在草叢里的蟲子發(fā)出細微的鳴叫聲。 尤嬤嬤忍了片刻,見她還掙扎不休,尤嬤嬤怕聲音驚動旁人,趕忙蹲下身來回摸索,很快摸到早前放好的石頭,舉起來往下用力一摜。 一聲悶悶的聲響過后,一切歸附平靜。 尤嬤嬤費力的搬起半靠在邊緣的石板,費力的把井口蓋嚴,又靜靜站了會兒,確認里面確實無聲無息,才悄悄離開。 夜好似墨一般黑,隨著時間流逝,墨色逐漸褪去,天邊染上一抹清亮的白。 林琪盯著照進屋里的陽光,聽著門外雪姣和丹霞低低的說話聲。 黃嬤嬤悄悄起身,一轉(zhuǎn)身看到林琪黑亮的眼睛,她趕忙俯身道:“時辰還早,姑娘再睡一會兒吧?!?/br> 林琪搖頭,從床上坐起來,抄起床尾的衣服往上套,“今天蘇家大夫人應(yīng)該會陪著二舅母去請安,我是晚輩該過去見個禮?!?/br> 黃嬤嬤伸手接過林琪捏著的衣襟,把柔軟的素羅撫平,牽著帶子到腋窩下系緊,叮囑道:“姑娘待會兒瞧見人,別惱也別氣,她蘇家的根在京都,蘇大太太再能耐也不能久呆,以后有的是時候算賬?!?/br> 林琪自打那天出了事后就沒見過蘇氏,黃嬤嬤這是擔(dān)心林琪見到人,忍不住氣。 林琪正了正腰間的絲絳,淡聲道:“放心吧嬤嬤,我知道該怎么做?!?/br> 黃嬤嬤抬眼,見她表情平靜,神態(tài)平和,一副極有城府的樣子,十分欣慰。 洗漱過后,簡單的吃了點果子點心,林琪來到福壽堂。 這時顧清菲等人還沒過來,廳堂里,顧老夫人正跟蘇大夫人閑話,陳氏和姜氏,還有才剛被放出來的蘇氏作陪。 顧老夫人聽見素云來稟,也沒讓她等著其他孫女,直接把她叫了進來。 “琪姐兒,這是你二舅母的娘家嫂子,你該叫過舅母,”顧老夫人招呼林琪到跟前,給她介紹蘇氏。 林琪抬眸,看著端坐在上位,拿著茶盞慢斯條理喝著茶的蘇大夫人,沒有想到她竟然是蘇大夫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故人來 第一任威遠侯是跟隨開國太祖打江山的功臣,傳承四代之后,府里的一切早被經(jīng)營的花團錦繡,現(xiàn)任的威遠侯夫人是個喜歡熱鬧的,每到穿暖花開時,她就迫不及待的邀請通家友人過府赴宴,那名目花樣百出,從春天到秋天就沒有重樣的。 林琪很明白自己的身份,每到這時就會躲在靠近下人裙房的屋里做繡活。 只有一年深秋,她因為客人的要求不得不出門送繡品,無意間經(jīng)過游廊,聽見有人招呼,她一回頭,看到的就是眼前的這張臉。 當時這張臉的主人正立在高高的涼亭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身邊的丫鬟趾高氣揚的指著流動的溪水,命令她去河中央撈飄浮著的繡帕。 林琪懷里揣著花了一個半月才繡好的雙面繡桌屏,如果下了水,懷里的繡品必定會濕,于是她便轉(zhuǎn)身去找竹竿,想要挑上來。 可那丫鬟說那繡帕是輕薄的錦云紗所制,不能用硬物觸碰,堅持要她下水。 林琪又不是府里的丫鬟,能好生勸說并伸手幫忙就是不想把事鬧大,結(jié)果那丫鬟見她不肯,一把把她推下了水。 深秋的河水冰冷無比,她又不會水,掙扎了好久才虛脫的爬上河岸。 林琪懷里的繡品徹底報廢,她本是指望把繡品賣了,好買過冬柴碳的,看到繡品報廢,她提出按照市價賠償,丫鬟卻說她自己弄濕,與別人無關(guān),林琪便要蘇大夫人給個說法。 蘇大夫人卻用看骯臟物件的眼神瞟她一眼,以極為厭惡的口吻呵斥丫鬟,趕緊把事情處理干凈。 林琪哪里肯讓她們走,丫鬟卻一把推開林琪,要不是林琪反射神經(jīng)夠用,只怕又得栽到河里。 林琪想著那個異常冷的冬天,微笑著屈膝行禮,或許之前她以為二舅母求救蘇家的事情并不完全正確。 蘇大夫人跟威遠侯單家關(guān)系不錯,又是蘇氏的大嫂,那自己當年被送往遙遠京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