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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韓大人要來跟太太提親。” 林琪呆了呆,發(fā)笑的道:“你在胡說什么?!?/br> 韓家這對父子跟她們相交多時,要是有心思早就有了,哪里會等到現(xiàn)在? 雪姣急得臉色發(fā)白,十分急切的道:“不是胡說,通判府里已經(jīng)傳遍了,我聽了不信還偷偷問吳嬤嬤?!?/br> 林琪定定的看著她。 雪姣用力點頭,十分肯定的樣子。 林琪的心隨著她的動作忽悠一下,她霍然起身道:“這不可能?!?/br> 雪姣嘆道:“我也是這么覺得,可要是不是真的,通判府里不會傳得有鼻子有眼的。還有人問我會不會做梅花餡的甜餅,說府后面有幾顆梅花樹,過些日子就能開花了,要等咱們過去摘呢?!?/br> 林琪心里一堵,忽的想起韓守奕的信,如果把那個畫的圈圈改成娶字,是不是也很通順呢。 她立刻不淡定了。 韓大人把這事告訴了奕哥兒,就說明這件事是真的。 她手指開始發(fā)顫。 “去備車,我要去茶樓?!?/br> 林琪還記得那時看到韓遠(yuǎn)之和崔硒交談的神情,雖然嚴(yán)肅,但兩個熱的眼神和動作帶著一絲熟稔,這說明他們關(guān)系不錯。 她要想盡快知道事情的真假,也只有通過他最快。 雪姣遲疑的道:“可是不提前打招呼,萬一韓少爺不在可怎么辦?” “我說備車,”林琪焦躁的低吼了聲,手緊緊的抓著袖子,努力控制不把情緒發(fā)散出來。 雪姣不敢再說,急忙跑出去。 大半個時辰之后,林琪坐在茶樓的雅間里。 不大的房間里,只有她和雪姣,淡淡的竹香充斥這整個房間,略帶些苦澀的茶味不時從鼻尖劃過。 林琪閉著眼,心變得沉靜下來。 充盈整個腦海的震驚和暴躁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減少。 她的理智逐漸占據(jù)上風(fēng)。 過了這個月,她就長了一歲,那意味著距離她離世的時間又近了一步。 阿娘卻還是跟她相反,她以后的日子還很長。 從打有了那段莫名的記憶后,她就一直謀劃著,目的不就是想給阿娘一個美好的未來嗎? 韓大人雖然沉默寡言,但為人沉穩(wěn),做事也很踏實,府里也沒有那些烏煙瘴氣的東西作怪,奕哥兒跟她和阿娘都很親近,如果是她臨死前的拜托,她相信奕哥兒一定會善待阿娘,并為其養(yǎng)老送終。 且韓大人位高權(quán)重,又是深得當(dāng)今圣上信賴的臣子,論親近度必定強(qiáng)過蘇家百倍。 如果阿娘嫁過去,蘇家就會投鼠忌器,再不敢打她或者阿娘的主意了,那件莫須有的物件也不再是她的困擾。 只是理智是理智,即便明知道他是最合適的人選,可她的心里還是極不舒服。 她拿起茶,輕輕抿了一口,便微蹙著眉,放下了。 雪姣趕忙過來道:“這茶都涼了,我給你重新煮過吧。” 林琪搖頭,把銀瓶里的水倒掉,重新裝了甕里的水,放在紅泥小爐上。 雪姣就把茶盞拿過,把茶倒掉,又仔細(xì)清洗了遍,才擺在案上。 門外傳來幾聲響動,林琪抬頭望了過去。 門邊,崔硒神情淡淡的望著她,烏黑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 林琪不自在的別過眼,不想看他眼底清晰的了然。 她有些僵硬的伸出手,做了請的手勢。 崔硒邁開長腿,坐在了她的對面。 小爐里碳塊發(fā)出一聲極為細(xì)微的爆響,崔硒將銀瓶輕輕移了下,讓它的受熱更加均勻。 林琪垂頭,夾了茶餅出來,盯著紅紅的碳,慢慢的烤。 崔硒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見她倔強(qiáng)的撅著嘴,不肯說話,便知道她心里有氣,只得低聲解釋:“師母被擄的事只怕要瞞不住了?!?/br> “怎么會?” 林琪震驚的抬起頭,那件事明明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有可能泄密的就那一人而已。 崔硒看她烏溜溜的眼睛,覺得特別可愛,也就不想那些糟爛的事情玷污了這雙干凈的水眸。 他摸了摸她眨著的丫髻,柔聲道:“沒事的。當(dāng)時剛好有韓大人在,只要說辭迎合上意,說必定還能有意外的效果,”他道:“蘇家也不傻,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br> 林琪氣得用力的磨了磨牙,“又是蘇家?!?/br> 她問:“蘇家找到那個賊匪了?” 崔硒搖搖頭。 “那是,”林琪疑惑的看著他。 “是顧三,”崔硒的聲音很沉也很清,就好像清透無暇的玉璧碰在磬鐘上發(fā)出的聲音。 林琪眨巴了下眼,感覺不太可能。 她仔細(xì)的回憶這段時間的事情。 才剛從觀里回來不就,蘇氏的院子就被二舅封死,顧三要是知道了,不會坐視不管。 之后就是顧三的婚事,可那會兒她就一直讓止兒盯著,那個小院被關(guān)了禁閉,進(jìn)出的只有兩個丫鬟。 難道是嵐風(fēng)或者淡雨借著外出的機(jī)會跟賊匪搭上線了? 她可并沒讓止兒一直的跟在她們跟前。 這會兒林琪開始恨惱起來,早知道這樣,就不該顧忌其他,直接挑撥顧三在劉太太上門時取鬧便是了。 崔硒見她糾結(jié)著一張小臉,便勸慰道:“不用擔(dān)心她,我自有對策?!?/br> 第三百一十七章 袁家人 他話里有話,但他擔(dān)心嚇到林琪,不敢說得太多。 林琪呵了聲,一臉你不了解女人的樣子,顧三現(xiàn)在肯定是不會說的,因為說了,不止損害顧家的名譽,就連她的名譽也會受損。 她跑去京都就是要嫁個更好的人家,才不會自斷后路。 她現(xiàn)在主要擔(dān)心的是蘇家。 可就像崔硒說的,如果跟韓家結(jié)親,那么就連她的這點擔(dān)心也都沒有了。 林琪有些頹喪。 她唯一的指望就是云陽子,可他進(jìn)京時日尚淺,自己尚未站穩(wěn)腳跟。 蘇家老太爺畢竟管了國子監(jiān)一輩子,那些天子的門生多少還會給他點面子。 云陽子此刻跟他對上,可不會占到便宜。 崔硒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