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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侍郎是參知政事孫大人的得意門生,有人傳聞,孫大人若不高升,待到告老時,極有可能將他推上去。 夏氏恨不能把韓遠之永遠的踩到腳底下,怎會愿意為他找來這樣強援。 齊氏斜眼,見夏氏臉色難看到極點,不由暗自冷笑。 顧家老大雖然是官身,可也不過是在密州做個小官,在這個家里,顧氏的家世只比大郎媳婦湯氏和六郎媳婦白氏好上一線而已。 夏氏要是在接到消息時,就派人風風光光的去把人回來,正好體現她身為嫡母的大度。 待到把人接到府里,便是捏扁搓圓了,人家也只會相信眼睛看到的。 可她倒好,硬是拖到半夜才去,人家是傻了,明知道她不待見,留在那兒等著被奚落。 齊氏拿起還有些溫熱的茶盞,慢悠悠的抿了口。 心里暗道,不過也好在她這么蠢,不然當年那事還未必能瞞得住過她。 第三百九十章 論交情 夏氏抿著嘴,心里急得不行。 但她是個沒有急智的,越是著急,腦子就越成一團漿糊。 平氏見她臉都憋紅了,身為她嫡親的兒媳,不得不開口解圍。 “我聽說,官家和娘娘都賞了那顧氏,也不知這事是不是真的?!?/br> 她話一說完,就覺得身上一涼。 韓老太君的眼神好似鷹隼一般的盯了過來。 平氏嚇得額際冒汗,再不敢說話。 夏氏大喜,忙道:“這話不錯,顧氏畢竟過了官家和娘娘的眼,要是只因為這個就把她掃地出去,怕是不妥?!?/br> 韓老太君冷冷的斜眼瞧她。 既然還想顧氏進門,為何要說些有的沒的。 大清早的,這是專門給她添堵的嗎? 夏氏被盯得縮回腳,求救的往后望向平氏。 平氏暗地里嘆氣,卻又不得不站出來幫忙。 “太婆,我是小輩,論理不該我說??扇┮粵]稟明長輩,二不告知行蹤,就那么自行安置了,惹得長輩擔心不說,也實在不合規(guī)矩?!?/br> 她瞧了眼夏氏,又道:“都說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這府里上上下下也有好幾百口,若是都隨著自己性子,怕是早亂套了,”她道:“阿娘的意思是想請?zhí)艛M個章程,以后咱們小輩也好依著規(guī)矩行事。” 平氏說話細聲細氣,分說起來也條理分明,就是心氣不順的韓老太君聽著覺得不無道理。 “這事我心里有數,待到人回來,我自有計較?!?/br> 平氏屈膝一禮,低眉順目的道了聲是。 夏氏忍著擦額頭汗珠的念頭,也忙退回位子。 韓老太君說了會兒話,又生了回氣,這會兒也乏了。 眾人也就知趣的退了出來。 出了禧榮堂的院子,夏氏才抹了下額角。 齊氏瞟她一眼,淡聲道:“四弟妹,待會兒管事要來回臘八那日的節(jié)禮,你可要隨我過去?” 夏氏搖頭,道:“我身子不適,怕是不能幫二嫂分憂了。” 剛才那一嚇,她背心都是涼汗,眼見著就要入臘月,她可不想害了風寒。 再說顧氏那頭,她也得抓緊把人尋回來才行。 她可不能給韓老太君再次發(fā)作的機會。 齊氏心知肚明她是怎么回事,面上還裝作關切的樣子道:“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適了?莫不是著了涼?” 她道:“不如請了郎中過府瞧瞧吧?!?/br> “不過是早上受了些風,有些頭疼,不打緊的,”夏氏忙笑著推脫。 齊氏面上憂心,心里暗笑著走開了。 洪氏從后面徐徐走過,朝夏氏點了點頭,便順著邊上的小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夏氏厭惡的別過臉,努力躲開從洪氏身上飄來的藥香。 此時,坐落在外城的三進小院里,林琪正在和王正琨和遲三郎說話。 蘇老太爺前幾天病逝,蘇家就連給他入殮的錢都沒有,要不是他從前的學生資助了些,講了一輩子體面尊榮的蘇老太爺怕是得著一身舊衣入葬了。 林琪聽完這話,沉默片刻。 本打算找上門去的念頭,不得不按捺下來。 她的教養(yǎng)不允許她做出大鬧靈堂的事情。 傍晚,宮里傳出消息,韓遠之被下了天牢。 薛大和沈震得知這一消息,十分焦急,出去想法子時,被遲三郎碰個正著。 沒過兩刻鐘,林琪便知道了這個消息。 但這會兒天色已晚,宮里的門差不多要上閂。 坐落在皇宮東北角的歸云觀是單開了角門的,但也要依著宮規(guī)行事。 林琪和云陽子的交往從來都是隱秘的,她不好這時派人過去,招人眼球。 林琪只能吩咐遲三郎,想法子往里帶個話,請云陽子打探一下,陛下為何過了這么久才把韓遠之下獄,可是稅糧一事有了什么變故。 遲三郎腳步匆匆的回小院安排。 李甲晃悠著從坊市回來,聽了只言片語,便束手溜過去聽。 而后在遲三郎準備去找人之時,他道:“我覺得你那法子得斟酌下?!?/br> 遲三郎腳步頓住,扭頭看他。 自打遲家的危機解除,他便沒有了從前的陰郁,加上在京都歷練了一段時間,他現在的性格跟以前有了很大改變。 “怎么說?” 遲三郎問得平和謙虛。 李甲一挑眉毛,很不適應他這態(tài)度。 遲三郎闊步走過來,拱手道:“李兄若有好法子,不妨說出來,大家探討一下?!?/br> 李甲見他完全是坦誠的模樣,便道:“我覺得,姑娘以后跟觀里定會常來常往,你與其想著偷溜進去,不如想法搭上進出皇宮的攤販或是內侍一類。這樣便是以后再傳消息,也不會被人注意。” 遲三郎皺眉,道:“那些能入宮送東西的,都是與六尚局有交情的,我和二郎大多是跟市井打交道,與那些人并不往來?!?/br> 至于侍從,他更是半個也不識。 李甲笑笑,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所有的事情都逃不過一個利字,咱們姑娘什么都缺,最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