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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輕嘆一聲,沒有言語。 衛(wèi)六娘半垂著頭,側(cè)過身不時輕擦過臉頰。 林琪等她哭了一會兒,抽了帕子遞過去道:“你若就是不舍,就想法子說服衛(wèi)大夫人再等過一年半載,只是那時你的年歲就大了,你可確定溫大郎的心意?” 衛(wèi)六娘抿了嘴,道:“他一直都說配我不起,但我能看出,他對我是有情意的?!?/br> “就這樣?”林琪驚訝,“他從來都沒跟你說過共白首的話?” 衛(wèi)六娘心虛的瞄了林琪一眼,微微晃了晃腦袋。 林琪扶額,“我勸你還是問一問再做決定。” 這畢竟是她一輩子的大事。 衛(wèi)六娘嘴唇微抿,道:“回去之后,我會去問?!?/br> 林琪舒了口氣,好在這位還是聽勸的。 門外,冬兒撩了簾子,衛(wèi)六娘跟前的丫鬟探頭道:“姑娘,夫人找你?!?/br> “謝謝你,”衛(wèi)六娘忽的伸手握住林琪擱在小幾上的手,而后起身,邁步下車。 短暫停留后,車隊重又開始前行。 將近落日之前,總算抵達(dá)了岳苑。 重臣的家眷被安排在了外圍,韓家這次出了韓遠(yuǎn)之一個,并沒旁人過來,林琪便跟著云陽子去了宮苑。 這里也是修建了道觀的,只是照比宮里的規(guī)模小了些,相應(yīng)的,凈室自然要比早前小上一些。 林琪本是打算在這兒安營扎寨,只是才剛掛了半個帳,煙翠就過來邀請她過去貴妃落腳的香芍閣安歇。 林琪本要推脫,但聽說皇帝已經(jīng)同意,估摸是因著避嫌的緣故,便也只能跟著過去。 香芍閣里,宮人們都在忙碌,貴妃正陪著皇帝用膳,也就沒召見她。 林琪和冬兒的屋子在后邊的廂房。 這廂房地方不小,只是沒有收拾趕緊,屋里有些薄灰。 煙翠忙著去伺候娘娘,叫了個宮人過來幫忙。 三人手不停的拾掇,只是等到停手,華燈已經(jīng)綴滿了整個林苑。 煙翠帶人送了些飯菜,對坐吃了些,便散了。 香芍閣的主屋很快熄了燈,很快周圍的燈燭全都熄滅。 林琪自然不好特例,也就跟著吹了。 周圍很快靜了下來,隔間里,冬兒傳出低低的呼嚕聲。 林琪認(rèn)床,翻騰了幾次,也還是不能入睡。 她索性披衣起身。 第五百五十八章 遇端靈 窗子發(fā)出細(xì)微的吱呀聲,冬兒很警醒,忙撐起身,道:“姑娘,要起夜嗎?” “沒有,你睡吧,”林琪聲音很低,但在夜色里還是很清晰。 冬兒應(yīng)了聲,重又躺下,暗自提醒自己不要睡熟,但顛簸一天,她身子疲乏,加上本就是個貪睡的年紀(jì),才一合眼,便睡了過去。 林琪兩肘支著窗欞,仰頭看天上細(xì)細(xì)的月芽。 她如今已是時日無多,然三皇子還活蹦亂跳著,她唯恐打了老鼠卻損了玉瓶,顧手顧腳,不敢妄為,結(jié)果拖到這時。 這般下去,也不知在她魂歸之時,能不能報得大仇。 林琪微蹙眉頭,只可惜她不會制作毒香。 不然一把香料下去,這仇也就報了。 林琪腦里一陣胡思亂想,都沒想出什么不著痕跡,把三皇子干掉的對策,最終只能合上槅扇,幽幽回了床榻。 翌日清晨,皇帝一早起身去了正輝殿。 林琪收拾妥當(dāng),前去拜謝。 貴妃身穿煙羅曳地百褶遍地芙蓉金的長裙,其上著著月白芙蓉鑲邊的寬袖褙子,春蔥樣的細(xì)白手指托著小兒巴掌大的碧玉小碗,輕啟檀口,吞下瑩潤通透的,好似魚凍樣?xùn)|西。 林琪瞄見貴妃粉嫣嫣的臉頰,目光一閃,垂下眼。 這是頂級魚膠,便是福州一府一年也只得一斤有余的樣子。 有這等好東西滋補(bǔ),難怪大皇子都那么大了,她卻還如三十出頭的模樣。 貴妃將魚膠喝完,壓了壓嘴角,煙翠立刻拿了鏤雕著蘭草圖樣的圓凳過來。 林琪稽首謝過,方才落座。 貴妃笑吟吟的問她,那屋子住得可還習(xí)慣?若覺得不成,可再另換別處。 林琪忙起身說好,又謝過貴妃體貼。 貴妃笑著掩口,道:“林娘子莫要客氣,韓大人與祥兒乃是生死之交,這些小事不過舉手之勞?!?/br> 林琪靦腆含笑,起身行了禮。 貴妃讓煙霞把她扶起,說起岳苑的景致,讓她別整天憋在道觀里,小小年紀(jì)出去玩玩才好。 林琪笑著應(yīng)是,恭順退出香芍閣。 來到道觀,幾人的早課已經(jīng)做完。 因著才剛過來,那些香料物什都還沒運(yùn)到,林琪有些無聊,四下里大家都忙著各自的事情,她呆得發(fā)悶,便獨(dú)自去出去逛逛。 出了道觀,轉(zhuǎn)過一彎拱橋,越過一道高高的花墻,便是一片開得極為燦爛的杜鵑。 紅艷艷的,熱烈得好似大片火燒云,漫天蓋地的鋪開,一眼都望不到邊。 林琪驚嘆的漫步期間,手指輕巧的從嬌嫩無比的花瓣上滑過。 遠(yuǎn)處有人看到她這般,忙高聲道:“真人方外之人,何必辣手摧花?!?/br> 林琪步子一停,扭頭望去。 十丈開外,有位頭扎粗布巾子,身著暗褐色短衫,衣袖全都挽在肘部的男子蹙著眉頭,一臉責(zé)備的盯著她。 “抱歉,”林琪忙收了手,瞄見他手里拿著的小鏟,和手里的泥污,猜測可能是負(fù)責(zé)這片花田的花農(nóng)。 被人抓了正著,林琪有些不好意思,忙拱手道:“一時興起,損了花枝,還請見諒?!?/br> 男子見她這般,便也沒再說什么,重又蹲下繼續(xù)忙碌。 林琪知道自己的毛病,養(yǎng)護(hù)不成,但辣手摧花卻是能手。 未免手癢,她從窄小的田埂轉(zhuǎn)去另一邊,那里開著一小片盛放的牡丹,個個都碗口大。 看著倒是十分漂亮。 林琪瞄了眼男子所在的位置,見他還蹲在花叢里,便準(zhǔn)備過去,不想才剛走了兩步,就聽那處傳來女子的溫言細(xì)語。 定睛一細(xì)打量,林琪二話不說,轉(zhuǎn)頭就走。 她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