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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那只是他一時的口誤,他現(xiàn)在肯定后悔死了?!?/br> 林琪的心忽悠一下子,只覺得聽到的聲音有些失真,她聽到自己問,“他是這么跟你說的?” 那聲音有些陌生,林琪都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她發(fā)出來的。 “他沒說,”崔十一斜她,“不過我有眼睛,能看到。” 林琪心里一陣急跳,腦子一片混亂,她垂下頭,盯著裙擺,動也不動。 崔十一望了眼院子那邊,郁蔥的樹木間似乎有個人影閃過。 她捏著酒杯,看著輕輕蕩漾的酒液,道:“你若有疑問,可以自己過去問他,順便看看那間耗費了他許多心血的院子?!?/br> “不了,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林琪的手驟的一縮,霍然起身,沒等崔十一反應過來,便往臺階下沖。 “姑娘,”止兒見她跌跌撞撞的,很怕她摔到,急忙扶住她。 “走,”林琪扯了她胳膊。 “可是這樣有些失禮吧,”止兒遲疑的看了眼上面的崔十一,又望了望遠處,平心而論她其實還是挺希望姑娘和主子在一塊的。 “我說走,”林琪緊捏她胳膊,身體微微打顫。 止兒察覺有異,也不敢耽擱,忙帶著她離開。 崔十一立在亭邊,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又望望遠處,嘆了口氣。 林琪一路疾行的出了崔家,一上車,沒等坐穩(wěn),便讓孟大郎趕緊走。 等到車子動起來,她才軟軟的倒在墊子里。 止兒擔憂的扯了帕子,給她擦汗。 車軸咯吱著與騾馬踢踏的聲音交錯響起,止兒略往前湊了點,幾近耳語的道:“姑娘,要是主子真的有心,你……” “這事以后不許再提,”林琪閉著眼,聲音恢復平日里的平靜,。 “哦,”止兒不太甘心的應了聲,慢慢縮回椅子上。 林琪抿著嘴,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起一幀幀兩人相處的畫面。 不可否認,崔硒是一位極好的人,不論誰嫁給他都會很幸福,她也不過是個尋常人,聽了這話怎會不動心,只是…… 想到自己的時日,林琪微微苦笑。 她緩緩伸開掩在袖子下的手,任由掌心沁出的汗水被不時串進來的微風慢慢風干。 第五百七十四章 當沒事 回到聽濤閣,屋里空蕩蕩的,不但韓遠之和韓守奕不在,就連顧氏也沒在。 一問才知是被夏氏叫過去了。 林琪皺了眉,問:“可有帶著梅兒和小夜?” 蕓心應是,顧氏如今的肚子大如笸籮,出出進進都有這兩位隨時跟著。 林琪坐下,喝了醒酒湯。 又等了半盞茶的工夫,便有些坐不住了。 “去個人看看,怎么這么久了還沒回來。” 蕓心心里也擔心著,聞言便往外走。 才一轉(zhuǎn)過游廊,就見顧氏扶著梅兒的手氣咻咻的從軟椅上下來。 蕓心忙上前,扶著她,道:“奶奶,姑娘回來了,正找你呢?!?/br> 顧氏表情緩了緩,回頭道:“這事等我跟老爺去說,姑娘那兒就不用告訴了?!?/br> 江嬤嬤和梅兒小夜都點了下頭。 顧氏便一手扶腰,一手搭著蕓心的胳膊,步態(tài)輕緩的進了門。 林琪早在她一進游廊就看到了,等到她走過來,便出門迎她,道:“四太太是有什么急事,還特地要你過去?” “沒什么,”顧氏扶著女兒的手坐在榻上,不想讓女兒知道夏氏那等離奇到快要沒有人倫的念頭,她拍了拍林琪的手道:“不是說和崔娘子吃酒戲耍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喝了幾杯,有些上頭,便早些回來了,”林琪勉強笑了笑。 顧氏皺眉,道:“要不要緊?” 她扭頭吩咐人上醒酒湯。 林琪笑著攔下,道:“我都喝過了?!?/br> 顧氏便道:“那你先上去歇著,等你遐叔他們回來了,我再讓人去叫你?!?/br> 林琪點點頭,聽話的上樓。 換了身舒服的衣裳,林琪靠躺在床上,抱著軟軟的大迎枕,呆呆的望著頭上的承塵,有些后悔今天的處事。 她去崔府的事,硒哥哥肯定知道,或許就是他授意,崔十一也是他找來幫著說話的,可她卻什么也沒說的跑開了,他知道了定會不舒服吧。 林琪輕嘆一聲,撥了撥懸在床帳上的風鈴,想得卻是夢里自己將其扯落的一幕。 她抓著迎枕的手微微收緊。 硒哥哥本就因為生辰之事被崔家忌諱,若她與他有了什么,等到明年,保不齊還會有什么更惡毒的流言出來,到時候不說他的姻緣,便是仕途恐怕也會受到影響。 硒哥哥幫她良多,她不能害他。 但如今他每日都在道觀給六皇子授課,她又需得日日幫皇帝熏香。 道觀就那么大,總有碰面的時候,倒時豈不是尷尬? 林琪煩惱的抱著迎枕在床上來回的滾,頭上挽著的發(fā)髻本就不緊,被她一折騰,全部都松散開來。 雪姣走進來,道:“姑娘,老爺和小少爺回來了,奶奶喊你下去用飯?!?/br> 林琪道:“我不吃了,就說我要睡覺?!?/br> 雪姣答應一聲,道:“梨兒熬了些米爛湯,姑娘待會兒要是餓了,就喊一聲?!?/br> 林琪把頭悶在迎枕里,隨口一應。 雪姣便把屏風拉過來,擋住外頭的天光,又把帷幔層層撂下,這才出了門。 林琪拿下迎枕,咬了咬嘴唇。 左右都躲不過,要不她明天先去找硒哥哥,解釋一下今天的失禮? 可是怎么說呢。 她現(xiàn)在活蹦亂跳的,實在不像大限將至的樣子。 她要這么說,沒準硒哥哥還以為她在耍弄他。 林琪十分糾結(jié),閉了眼苦思良策。 奈何她低估了菊花酒的威力,沒等琢磨出個主意,就一不小心迷糊過去了。 等到她醒來,窗外隱約可見天光,顯然已是第二天了。 林琪郁猝的揉著腦袋,坐起來。 正要起身,忽然感覺不對,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股不屬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