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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襟口袖口之處繡了些簡單的樹葉花紋。 寇五娘盯了林琪紅潤潤的小臉一眼,快速收回視線,心里不由嘀咕。 瞧著似乎還好,不像個短命相,莫非是外強中干? 寇五娘摸了摸手腕上寇氏送她的荷葉何田田的赤金嵌寶實心鐲。 想著臨行前阿娘對她的教導,定了定心。 姑母定不會騙阿娘。 林琪側目示意,雪姣將手里錦盒打開,并往前推了推。 春日的晨光落在那對玲瓏嵌寶翡翠發(fā)簪桑,切割十分繁復的橙黃寶石頓時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晃得寇氏和寇五娘幾乎錯不開眼。 寇五娘心里吃驚的厲害,不過見面禮而已,竟給的如此闊綽。 這越發(fā)肯定她早前的推斷。 這位表嫂定是早前就知道她,明了她來了就會被代替,就想要用這些阿堵物迷花她的眼。 寇五娘瞄向一旁的崔硒。 青竹樣的挺拔,明月般的清朗,這樣的良人便是給她金山銀山,她也不會錯開半眼。 寇五娘用力掐著手指,眼都不眨的錯開視線,淡淡的道了聲謝。 寇氏很滿意,即便娘家落魄了,可該有的風骨,應具的品格不能變。 她笑吟吟的讓幾人坐下,問起兒子公務,態(tài)度難得的熱絡。 只是她有心緩和,深知她意圖的崔硒卻不想配合。 聽了兩句,便煞風景的道明該去給太婆請安了。 寇氏的笑頓時僵在臉上。 林琪側過頭,不看她略有些滑稽的表情。 寇五娘略帶薄嗔的看了眼崔硒,笑著起身去拉寇氏:“姑母,這兩天我太過勞累,沒能好好陪姑太婆說話,也沒能給其他長輩見禮,不知這時過去,可是方便?” “方便,”寇氏拍拍她手背,“你姑太婆喜歡熱鬧,小輩們每日都跑去玩,正好一并介紹與你認識。” 寇五娘笑著道謝,并攙起寇氏,往門邊行。 待到將要走過崔硒跟前時,她腳步微頓,眼睛似抬未抬的一掃,便走了過去。 女人的直覺是靈敏的,林琪在瞬間就感覺出了什么。 等到來到聚福居,她還是一貫的沉默,只是今天她的位置被有心表現(xiàn)的寇五娘取代。 寇氏十分欣慰,阿娘這般喜歡五娘,想必也不會反對她的打算。 陸氏一早聽到些風聲,再見眼前這景,她心里嘆息。 戴氏笑與劉氏和蔡氏說話,余光瞄著立在老夫人身后笑得極歡的寇五娘,心里冷嗤。 又是個不知死活的。 崔硒坐在下首,一眼不發(fā)。 谷芽端了茶盞過來,也不知怎么茶盞就翻滾在地。 茶盞跌落在地,發(fā)出一聲刺耳的清脆。 霎時間,屋里一靜,幾乎針落可聞。 崔硒掃了半濕的袍腳,表情淡淡的道:“太婆,這屋里該整頓了。” 老夫人收了笑看他。 崔硒嘴角微挑,“不如就從她開始吧?!?/br> “來人,拉下去打五十杖,”他沉了臉喝道。 谷芽嚇得臉色煞白,渾身哆嗦的跪在地上求老夫人開恩。 老夫人氣得渾身打顫,瞪起眼睛,喝道:“你敢?!?/br> “這身官袍乃是官家所賜,其上雀鳥乃是授我官職之代表,而今卻因她的冒失臟了……” 崔硒微微的笑,慢斯條理的問:“太婆以為,該當如何辦,才妥當?” 老夫人明了崔硒是在逼她做出選擇。 是要那個隔了幾輩的晚輩,還是疼惜日夜陪伴身側的丫頭。 她閉了閉眼道:“來人,把谷芽送回他老子娘那兒去。” “老夫人開恩,求老夫人莫要送我回去,老夫人,”谷芽一呆,她老子娘慣是沒有半點本事,哥嫂又刻薄,她要是回去了,可就沒有活路了。 谷芽哭喊著,大聲求饒。 門口有婆子大步走來,谷芽抱著凳腿不肯離開,她四下求肯,卻無人伸手,慌亂間,她抓到一點柔軟的裙角。 ☆、第六百六十七章 再生事 谷芽霎時了悟,她連滾帶爬的掙扎起來,手指緊揪著林琪的衣角不放。 因為擔心林琪躲閃,她顧不得跪得端正,就一門心思的磕頭。 “三奶奶,求你發(fā)發(fā)善心,莫要讓三爺攆我出去,三奶奶,小人給你磕頭了?!?/br> 谷芽這頭磕得結實極了,當真半點力氣都沒留。 三下才過,地面就顯出一點血跡。 林琪知道,崔硒這是在給她出氣。 適才便是谷芽讓把老夫人身后的位置讓給了崔五娘,還殷勤的遞上美人錘。 只是她正是跟崔硒蜜里調(diào)油的時候,她現(xiàn)在真是恨不能滿眼都是美好。 這樣血漬呼啦的,實在膈應。 她皺著眉頭,看崔硒。 屋里所有人的視線都或明或暗的落在她身上。 見她這般,便都去看崔硒, 崔硒只獨獨與她對望著,半晌他柔了眉眼,擺手。 婆子們退得迅速,要不是簾子微晃,就如沒來過一般。 谷芽癱軟在地,劫后余生一般的喘了兩口氣,便哆嗦著端正跪好,給林琪、崔硒以及崔老夫人磕了頭,才在麥冬的扶持下退出去。 崔硒起身,抖了抖官袍,回老夫人個笑,拱手離開。 老夫人被他流露出的森森寒意驚得背脊發(fā)寒,她轉著眸子去看糾著白生生的小臉,去瞄地上血點的林琪。 這孩子倒是個慈善了,只是這身體…… 老夫人撥開還在已經(jīng)停了好一會兒的美人錘。 經(jīng)了這一遭,眾人很快散去。 從聚福居出來,寇氏心有余悸的拍著心肝,搭著小寒的手回去。 寇五娘同樣捂著胸口,回到聽雨閣,她一臉興奮的道:“甘露,你瞧見了嗎,表哥今天好威風?!?/br> 甘露嚇得縮了縮腦袋。 那是多得臉的大丫鬟,表少爺說要打死,老夫人都沒轍,那她這種買來的丫頭,要是惹惱了他,還不是想捏死就捏死。 甘露心里升起nongnong恐懼,富貴雖好,可沒有命重要。 她開始想家了。 而在距離這里不遠的小院里,林琪表情有些沉郁。 雪姣端了托盤過來道:“姑娘可是擔心那個毛丫頭?” 林琪回過神,笑了笑。 “你說寇五娘,”她接過雪姣遞來的小碗,抿了一口,淡淡的苦澀充斥著口腔。 “只要硒哥哥不動心,她還能霸王硬上弓?她也得有那本事啊?!?/br> 林琪翹起嘴角,就硒哥哥那性子,還不一腳踹她三丈外。 雪姣遞上蜜餞,等林琪含了,才問,“那你這是……” “我是覺得硒哥哥性子太硬,行事不夠圓融。這個家可不是一塊鐵板,要是有誰眼紅,暗中使壞,與他官聲不利?!?/br> 林琪又挑了塊梅子,慢慢的咬,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