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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讓雪姣找出些光板又軟的皮子出來,要是沒有就趕緊去找她家那口子,用最快的速度弄幾張回來,她要給崔硒做鞋。 雪姣瞧她細(xì)皮嫩rou的小手,道:“要不我讓李甲找人做吧,那些手藝人都是做慣了的,做出來速度比咱們都快。” 林琪點頭,道:“你讓他多做些,寧可大了也不能小。” 雪姣知道林琪記掛崔硒,也不敢耽誤,忙出府尋李甲。 又過三天,李甲便把東西準(zhǔn)備妥當(dāng),并在問清楚地方之后,又順帶少了好些東西一并送了過去。 待到七月時,戶部把所需物什分批運去,崔硒那頭忙得厲害,每天只能睡個把小時。 可就是這樣,他還擠出些時間寫上兩句,將其夾帶在送往茶樓的信件里。 待到七月將過,伏天也要過完。 林琪收到崔硒發(fā)來的最后一封信。 其上只說堤壩還未完工,需要再過些時候,讓她好生照顧自己,回來他要檢查。 之后便再沒有音訊。 林琪立刻就感覺到不對。 她急忙去了茶樓。 張掌柜見到她,就知道瞞不住,索性坦白交代,“奶奶,主子那邊出事?!?/br> 林琪眼前一黑,酷熱的伏天里,她冷得渾身打顫。 她扶著橘青的手,咬牙道:“怎么回事?!?/br> “天下暴雨,送過去的物資出了問題,主子過去接應(yīng),不慎跌下堤壩?!?/br> 林琪的心突突的跳。 打從崔硒出門,她最擔(dān)心的的就是這個。 “他跟前有自己人嗎?” 林琪用力挺直脊梁,沉穩(wěn)從容。 張掌柜點頭,道:“阿六阿七都在,還有幾個腿腳快的也跟著幫忙跑腿,消息就是他們傳回來的?!?/br> 林琪道:“除了官人,其他幾位大人如何?” “似乎都沒事?!?/br> 林琪冷哼,手無縛雞之力的都好端端的,偏他一個有功夫的出了事。 這不能不讓她懷疑,有人暗中下黑手。 “多派些人去那邊,仔細(xì)的找。” 張掌柜點頭,道:“我已經(jīng)派所有的人都派過去了,主子福大命大,必不會有事,奶奶就等著聽信兒吧?!?/br> “拜托了,”林琪反身上車,直奔韓家。 可惜韓遠(yuǎn)之不在。 林琪便轉(zhuǎn)去他官房附近的茶樓。 韓遠(yuǎn)之正忙著派人趕往出事地方,聽到林琪來請,便知她定是知道崔硒出事。 他嘆了口氣,擱了手邊的事情,急忙趕來。 見了面,林琪便道:“官人可有消息了?” 韓遠(yuǎn)之道:“你不必太過憂心,硒哥兒功夫高深,保命的本事還是有的。薛大和胡先生他們昨晚就動身了,只要他還留口氣,就不會有事?!?/br> 林琪松了口氣。 “只不過,”韓遠(yuǎn)之道:“就算他死里逃生,官職怕也保不住了。” “怎么說?” 韓遠(yuǎn)之道:“最后這批物資乃是搭設(shè)堤壩的重中之重,而今全都被水沖走。硒哥兒是去接應(yīng)的,一個失職他是逃不脫的?!?/br> ☆、第六百七十章 世情薄 林琪皺眉,“不能補救嗎?” 韓遠(yuǎn)之搖頭,“這些物什幾乎花了大胤大半年的稅收,有誰有哪些銀錢,又有誰肯出?” 林琪緩緩起身,定定看他,“要多少?” 韓遠(yuǎn)之道:“換算成實價,差不多三百萬貫上下。” 林琪垂眸暗算,若把所有值錢東西變賣,福州那邊也都轉(zhuǎn)手,大抵還是夠的。 “這錢我給?!?/br> 韓遠(yuǎn)之是知道身家豐厚,可他真沒想到她竟然這般有錢。 “可有些木料是早前戶部囤下的,倉促之下,就是有錢也買不到啊?!?/br> 林琪道:“遐叔你只管辦自己能辦的,余下不成的,列個單子,咱們一塊想法子?!?/br> 韓遠(yuǎn)之立刻讓人送來筆墨,將以他的能力都很難短時間弄來的寫出來。 林琪掃了一遍,發(fā)現(xiàn)列的最多的就是木料,且都是質(zhì)地細(xì)密,上年份的上好木料。 林琪不懂這些,估計只有這種才能承受水浪的頻頻拍打。 林琪辭別韓遠(yuǎn)之,直奔繁樓去找李甲,問如何在最短時間把東西弄起。 李甲看了遍單子,認(rèn)為弄齊材料需要時間,運送過去更要時間,而今他們趕時間,最好的辦法就是就地取材。 林琪問他如何辦。 李甲道:“在附近地域花高價買?!?/br> “可以?!?/br> 能擁有質(zhì)地細(xì)密的百年木料的人家必定不會泛泛,交換的物什多不會是有著銅臭味道的阿堵物。 林琪沒有片刻猶豫,她讓雪姣立刻回崔家取來她的嫁妝單子,道:“你腦子活,這些事情我就全權(quán)交給你來斟酌,便是都花了也無妨,只要讓堤壩如期完工就行。完事之后,你別回來,在那里監(jiān)督著,別讓他們偷工減料才好?!?/br> “姑娘放心,”李甲點頭,保證道:“我定不辱使命?!?/br> 林琪又道:“茶樓那邊也派人去堤口,若軟的不行,就去找他們?!?/br> 李甲嘴角微彎,這就是軟硬兼施了。 除了當(dāng)年在糕點鋪子她見遲三郎那次,他已經(jīng)很久沒看到林琪露出這種表情。 離開繁樓,林琪有些乏累。 回到崔家她便直接回小院。 躺在柔軟的軟褥上,林琪抱著自己的肩膀縮成一團(tuán)。 雖然韓遠(yuǎn)之和張掌柜都保證說硒哥哥沒事,可要真沒事,他又怎會斷了音訊? 林琪閉著眼,思緒亂飛,恍惚間似乎看到一片水灣,其下水流湍急,白色的水花拍擊著,潺潺而過。 崔硒趴臥在岸邊,緊閉眼瞼,白玉樣的臉龐沒有一絲血色,總是紅潤潤的唇瓣也白得嚇人。 林琪的心一陣亂跳,她急忙往他跟前奔去。 可不管她怎么跑,都無法靠近他分毫。 她急得不行,一疊聲的叫著他。 忽然她周圍一陣吵雜,她好像被猛地一拉,人不受控地的跌落下去。 耳畔傳來尖銳高昂的聲線,林琪頭疼欲裂,耳膜也針扎樣的疼。 她歪了頭,往外看。 薄薄的紗帳朦朦朧朧,寇氏坐在不遠(yuǎn)的榻上,正在高聲呵斥。 床前,雪姣和冬兒橘青幾人牢牢的護(hù)著,不讓人靠近分毫。 “怎么了?” 林琪撐著手肘起來。 “奶奶,你醒了?” 雪姣幾個立刻扭頭。 林琪把腳探下來,汲上鞋子。 橘青立刻扯了床尾的單衣給林琪罩上。 林琪便把衣裳套上,邊系帶子,邊走到寇氏跟前。 “阿娘這是怎么了,怎么這么大火氣?!?/br> 寇氏斜眼睨她,道:“你說怎么了,你官人生死未卜,你還有閑心思在這兒睡大覺?你這心可真大?!?/br> “阿娘教訓(xùn)得是,”林琪歉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