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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杜白蒼葉,遇見胭影西隆,甚至于那個(gè)宋煜,都讓我覺得很幸福……” 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她不想讓周冶又覺得她嬌弱,忍了忍,接著道:“我做了那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你都沒有拋棄我,這世上再?zèng)]有人比你對我更好了……” “恩?比三殿下還好?” “……” 沈如茵原本就有些哽咽,這一句話問得她差點(diǎn)岔氣,好半天才緩過來,低聲道:“他并非待我好,他是待蕪媛好?!?/br> 周冶不依不饒地問道:“所以,我確實(shí)比他更好?” “……你雖確實(shí)很好,可我如今有愧于他,怎么好意思說他的不是……” “那我改日再問。” 沈如茵松了一口氣,又見他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糕點(diǎn),問:“你沒有話要問了?我可以吃東西了?” “……還、還有話要問……” 周冶一瞬間面如死灰,頹然道:“那你趕快問,我實(shí)在很不喜歡吃東西時(shí)被你打擾?!?/br> “……要不你先吃?” “快問!” “噢……”她擺正身體微微探頭,略帶歉意地問道:“他那天也是因?yàn)橹懒诉@個(gè),所以要?dú)⒘宋颐矗磕闩c他說了什么,才叫他留我一命的?” “他那天要?dú)⒛?,大抵是真的以為你是什么jian細(xì)。我與他說起這些事時(shí),才知道這事嬤嬤本同他講過,可他從未相信。即使到現(xiàn)在,想必他也是不信的?!?/br> 他嘲諷地一笑,又道:“我們這位三殿下,一向擅長自欺欺人。待你如此,待如今坐在龍椅上那位,也是如此。而我那天只同他講了一句話——” 沈如茵直視他的眼睛,聽見他緩緩道:“你若殺了她,這世上便再也沒有蕪媛了?!?/br> “他這一生最珍視的兩個(gè)人,想必就算賭上性命,他也不愿意做錯(cuò)一次。所以——”他的眼神認(rèn)真得幾乎不像周冶,“茵茵,你務(wù)必如同蕪媛那般,好好待他?!?/br> 如同蕪媛那般。 失魂落魄地走出屋子,沈如茵滿腦子都是周冶最后那句話。 她早就下定決心再不逾矩一步,但周冶的這句話,讓她這份決心更沉重了些。 對于寧扶清來說,這暗淡的漫漫一生,蕪媛與曾經(jīng)的寧扶胤,大概是唯一的光亮。 所以若是有朝一日,蕪媛的心思變得不再澄凈,于他來講,應(yīng)當(dāng)是蝕骨焚心般的打擊。 便讓他繼續(xù)自欺下去罷——若是這樣能好受一些。 她仰頭望著天空,緩解發(fā)澀的眼角。 也不知那一日,他究竟是帶著何等心情獨(dú)自離開的。 她伸出手,揪緊胸前衣裳,痛苦地深吸了幾口氣。 曾經(jīng)犯下的錯(cuò),傾盡一生也再還不清了。 可惜這世上從來不賣后悔藥。 屋內(nèi),周冶拈了一塊桂花糕放在唇邊,卻未入口。 半晌,他自嘲地笑了一聲,喃喃:“我真是辜負(fù)了佘先生的教導(dǎo),竟變得如此小人?!?/br> 院子里空空蕩蕩,連胭影與西隆也不見人影。 沈如茵呆呆地立在檐下,心不在焉地思考著接下來要做點(diǎn)什么事,還未想出個(gè)什么結(jié)果,便見王起走進(jìn)院門。 看見她單薄的身影,王起原本歡快地甩著袖子的手一頓,在院門口站定,遙遙拜了拜。 “天氣愈發(fā)冷了,姑娘如何獨(dú)自站在此處?” 是冷起來了。 心里默默一算,她來到此處也不過三、四月,卻怎么有了恍如隔世之感。 上輩子過得太單調(diào),一顆腦袋二十多年也未怎么轉(zhuǎn)一轉(zhuǎn),好似生了銹。 反而是到這里來的短短幾個(gè)月,仿佛過了有一輩子那么長。有了很多在乎的人,也有了很多討厭的人。做了很多錯(cuò)事,也得了不少教訓(xùn)。 但這還只是個(gè)開始,她想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嬤嬤的大仇還未報(bào),若要追溯白洛當(dāng)年的死因,大抵也是不尋常的。 她既然承受了蕪媛的身體,承受了白洛的恩情,那么有些事情,也必然要替她們了結(jié)了。 還有寧扶清。 即便不考慮自己的那些情緒,只是站在蕪媛的角度,她也須得幫助他。 蕪媛一生只有唯二的親人,她斷然不愿意這兩個(gè)人中的任何一個(gè)受到什么委屈。 天色陰沉,卻依然能感受到白晃晃的日光。 她輕輕閉上眼睛,避開眼前紛雜。 最先總覺得是白撿一世,怎么活都無所謂。 老皇帝走了,那又如何?左右自己對他也沒什么感情。 寧扶升走了又如何?不過是讓寧扶清稱帝的道路多了些艱辛。 嬤嬤走了又如何?不過是個(gè)書中人,自己愿意替她報(bào)仇,也算仁至義盡。 可現(xiàn)在還能這般想么? 若下一個(gè)要走的是杜白,是蒼葉,甚至是周冶呢? 自己還能毫不在乎地反問“又如何”么? 王起見她久久不答話,又喚了一聲:“姑娘?” 她睜開眼睛,王起覺得眼前這個(gè)還未及笄的女孩,似乎有哪里不一樣了。 那個(gè)往日里沒心沒肺柔柔弱弱的小公主,此刻竟有十分堅(jiān)定的眼神。 “何事?”她踏出屋檐庇護(hù),坦露在青天之下。 “閣主方才回來,帶了些東西給您。您看,這便隨我過去?” “好?!?/br> 跟在王起身后,她看著自己蔥白的指尖,想: 誠然自己沒什么過人之處,可也好歹是異世靈魂。況且自己也不算太笨,總歸還是有些用處的罷? 到寧扶清居住的院子,王起讓她獨(dú)自進(jìn)去,自己卻是行禮退了下去。 她想著大抵是因?yàn)閷幏銮逵惺裁丛捯v,理了理衣袖提起裙裾跨過門檻。 寧扶清一人坐在正堂上首,撐著下頜不知在想什么??匆娝齺?,他微微一笑道:“小蕪兒,來?!?/br> 方桌上放著兩提紙包,沈如茵看著,覺得十分眼熟,一時(shí)卻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她依言走過去。 寧扶清將桌上的東西提起來,兩個(gè)小小的紙包在空中搖搖晃晃。 “你小時(shí)候喜歡的雪花酥,恰巧前幾日我去辦事,便為你帶了些回來?!?/br> 雪花酥——這不是謝之竹曾經(jīng)帶給周冶的特產(chǎn)么! 是了,他前幾日正好是去處理英雄幫留下的尾巴,想必就是從那里帶回來的。 可她實(shí)在不喜歡吃雪花酥…… 想起前一刻周冶才說過的話,她忍了忍,裝作十分開心地模樣伸手去接。 剛觸到粗糙的紙皮,便見寧扶清的手又縮了回去。 她訝然抬頭,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瞳。 手指停在半空中,空氣好似忽然凝固,氣氛里彌漫著無言的尷尬。 她訕訕將手垂回身側(cè),聽見他略帶痛苦的聲音。 “小蕪兒,哥哥終究沒能保住你。” 作者有話要說: 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