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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不吐骨頭刻薄傲嬌心思狠毒的男人。 沈如茵望著車窗外,憤憤地想。 和固州處于京城以北,氣候干燥寒冷。 此次他們途徑京城,正好能將嬤嬤的棺材一道取了。 只是現(xiàn)在本就已是冬天,以后的日子只會愈來愈冷,到了和固,想必更是冷不堪言。 若非寧扶清下了逐客令,她其實想等到開春再離開的。 周冶的那份身子骨,也不曉得受不受得住。 “周冶,”她遲疑地開口,“要不你還是留在蘇安吧?他不要你住,咱們就買一間院子。那里真的太冷了……” 周冶原本搭著毛毯閉目養(yǎng)神,聽見她說話,抬了一下眼皮道:“你哪兒來的自信一個人應付白家?” “我現(xiàn)在能做決定了呀,你看上次我叫胭影辦的事,你不也說辦得對么?” 懶洋洋的人終于坐直身子,放出一聲冷哼,輕蔑地瞥她,“你那是無奈之舉,下下之策。放出那個消息會惹來多少殺身之禍你沒想過?若不是你非要給嬤嬤遷墳,又有蒼葉保護,我會讓你踏出華陽閣一步?給你點顏色你還真打算開染坊了?!?/br> 沈如茵不滿,“我現(xiàn)在天高皇帝遠的,難不成還有人追殺我?” “公主殿下,姑奶奶哎!你曉不曉得私自出宮是個什么罪名?若是老皇帝在世,你頂多是個調皮頑劣,罰你抄抄書了事??涩F(xiàn)在上頭坐著的那個指不定就是當初想要你命的,到時候你就是個不顧皇族顏面的放蕩公主,死了都要被后人口誅筆伐的角色。” “老zigong殿著火了情急之下逃命慌不擇路不行??!” “……行,這話你對著朝堂上那些老迂腐們講,別在這兒吵我耳朵?!?/br> 沈如茵淚,“你怎么不早說!老子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沒被科普過這事兒有這么嚴重啊……” “電視劇是什么?” “皮影戲?!?/br> “哦,倒是個十分新奇的叫法?!?/br> ……抓重點啊親!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周冶挑眉,“這時候不要我留在蘇安了?” 如同一盆冷水潑下,這句問話倒讓沈如茵的腦袋清醒不少。 怎么辦怎么辦。 這種問題真的不能太過于依賴周冶了,從現(xiàn)在開始,她要冷靜下來自己思考。 眼看著方才還打了雞血似的瞎激動的人這會兒突然又安靜了,周冶納悶地回想自己究竟哪句話說錯了。 這廂沈如茵已經(jīng)漸漸將這件事理順。 她好歹是個公主,就算要處罰她,這天底下數(shù)來數(shù)去也只有皇帝和那兩個太后有這個權利。 白家再勢大,總拿她沒辦法。 京城與和固并不算近,她在白家的消息傳到皇帝耳朵里,皇帝頒布旨意再下達到白家,這一來一去費時不少。 而她只是為嬤嬤遷個墳,干完就跑路,誰也捉不到她。 反正她就沒想過和皇帝剛正面,到時候人海茫茫,隨便找個山窩窩躲上兩年,就能回華陽閣接受庇護了。 屆時她再說服了寧扶清造反,還怕寧扶胤那個小賊的一道旨意? 原本想要讓寧扶清造反,是因為寧扶胤是他的仇人,現(xiàn)在,還要加上為了保命這一條。 更何況,這還都只是最壞的打算,誰知道白家會不會保她呢? 她可是白家嫡長女的女兒哎! 思罷,她很有底氣地昂起頭,“我想明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就安心地留在蘇安養(yǎng)身體吧!” 周冶見沒唬住她,無奈地笑了一聲,“以前怎么也不見你有這份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br> “我以前確實太懦弱了,”她頗有感慨地拍了拍周冶的肩,“以后一定讓你省心一點?!?/br> “我知道你腦子里都想了些什么。”他刨開她的爪子,“但事情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你對白家終究了解太少,沒了我,不會活著離開那里的。” 他將身上的毛毯拉至肩膀,壓在背后以防滑落,側頭看她,“你可知二皇子寧扶眠的生母,曾經(jīng)的皇貴妃如今的太后,姓什么?” 沈如茵一愣,這個她的確不知,聯(lián)想到剛剛的談話,試探問道:“姓白?” “不錯?!敝芤秉c頭,“她是白家第二個女兒,你母親的堂妹。當年你外祖父原本就舍不得讓自己女兒進宮,又因她失了一身異能,白家便以白洛失德,不能為后的理由改送二女兒進京??衫匣实圻€是太子時便見過白洛,一直很是喜歡她。后來,用了些手段逼她進宮?!?/br> 沈如茵若有所思地頷首表示自己在聽著,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疑惑道:“以白家的勢力,若是偏不想嫁,想必皇帝也不該有什么辦法罷?” 周冶微驚,帶著贊賞的眼光笑道:“不錯,現(xiàn)在會動腦子了。” 他微斂了笑容,繼續(xù)道:“所以白洛進宮的時機,很是巧妙。那時候,你外祖父因病去世,他的弟弟,白家老二,皇貴妃的父親白哲,承襲了爵位?!?/br> “白家還有一件事,是你所不知道的?!彼D了頓,“與別的家族不同,白家的領頭人除了和固侯爺,還有一個人,就是白家家主。這個家主并不干實事,只是一個花瓶般的人物,擺在高臺上讓人供奉的。若是在別的家族,這種存在不值一提,可是白家不同。家主,是他們的信仰,在攸關一族的大事面前,他們只遵從家主的意思。現(xiàn)在你來猜猜,白洛進宮,都對哪些人有什么好處?” 若是往常周冶讓她猜,她一定翻個大白眼送給他。 可如今不同,她一邊聽周冶講一邊思考,竟覺得這件事其實十分淺顯明了,當下便毫不猶豫答道:“自然是白哲一家得利。” 她回憶著周冶的話,自言自語地解釋:“你方才說,我外祖父去世是白哲承襲爵位,這也就是說,外祖父沒有兒子。先前白洛不進宮時,便讓她的堂妹進宮,這說明,外祖父也沒有多的女兒,否則不合禮法。那么讓白洛進宮就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要讓外祖父這一家都再無掌權人?!?/br> 周冶聽著,正想夸她有長進,卻沒想她想到了更深的地方。 “可他們沒想到還有我?!彼劾锷l(fā)著光彩,“現(xiàn)在,我才是白家的嫡長女。你說過,白家特殊,連進宮為妃的人都能不入皇陵,那么我這個公主要當白家家主,是不是也是可行的?” 說著說著她便有些激動起來,“屆時我當了家主,便是皇帝也拿我沒辦法,也再不能以我私自出宮的罪名治我,對不對?” 周冶被她說得有些發(fā)愣,好半天才撲哧出聲,哭笑不得地看向她。 “你倒是想得遠,可為什么就沒有倒回去想一想?若是將以前的事都想明白了,你還會有現(xiàn)在這般樂觀?”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來啦! 白家卷正式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