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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不知為何, 心里氤氳發(fā)暖。 寧扶清自地上撿起一塊火石,行至兩具尸體前拔出一把匕首。 鐵片與火石一敲,便迸出火花, 點燃地上枯葉。 “原來是這樣用的??!”沈如茵驚嘆, “我還以為兩塊石頭互相敲呢!” 寧扶清瞥她一眼,輕蔑道:“若是小蕪兒, 必定不會如你這般愚蠢?!?/br> 沈如茵看著他,鬼使神差地,說出那句憋了許久的話: “我不是你的meimei。” 他頭也未抬,“我知道你不是?!?/br> “我不是說我……”她急得有些語無倫次,“我是說她……” 寧扶清莫名地看著她。 “唉!”她嘆了一口氣, 懨懨道, “總之, 不管她也好我也好,都不是你的meimei?!?/br> 他皺眉,“你在說什么胡話?!?/br> 她一怔, 低頭陷入沉默。 一時只想著要將真相告訴他,卻忘了那樣重要的事。 蕪媛被他捧在心里珍視那么多年,突然知道真相,他一定會難以接受。 算了。 她將手放在心口,按住那塊發(fā)燙的玉石,好似按住了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即便事實如此,那又如何? 他未曾將自己殺了,就已經(jīng)是恩賜。 既然當(dāng)初答應(yīng)了周冶不再逾矩半分,便應(yīng)當(dāng)好好遵守承諾。 火堆已經(jīng)燒得很旺,他忽然開口,“坐近一點?!?/br> “哦。”她往火堆前挪了挪。 “我是說離我近一點?!彼月云^,“過來。” “哦……”沈如茵聽話地又挪了挪。 左腳腕被捉住,小腿外側(cè)一條長長的傷口赫然顯露,是她先前上山時不小心劃的。 后來又遭遇許多事,她也未曾留意。此刻叫他看見,她才陡然覺得這傷口有些疼。 寧扶清將她的褲腿輕輕挽起,冷聲道:“水壺?!?/br> “哦……”沈如茵取下水壺遞給他,依稀覺得自己現(xiàn)在似乎又回歸了最初時傻傻的模樣。 “送你的簪子為何沒戴?”他低著頭,似是無心提起。 她有些委屈,聳了聳鼻子道:“你說那不是送我的啊。” 正在包著傷口的手一頓,又繼續(xù)纏著布條。 “那你頭上現(xiàn)在戴的那支,是誰送的?” 沈如茵理所當(dāng)然地答:“周冶——??!你輕點!” “不好意思,”那人的聲音里毫無愧疚,“習(xí)武之人,掌握不好力道?!?/br> ……他爺爺?shù)模±碛蛇€一套一套的! 沈如茵怒,“是你說不要我戴,這時候又是沖誰發(fā)脾氣呢!” “我何曾說過不要你戴?” “……你不就是那個意思么!” 寧扶清噎住,半晌才開口道:“我是叫你替小蕪兒戴上。” “媽的!”沈如茵猛地縮回腿站起身,“戴你妹!” 他沉下臉色抬頭望她,“坐下?!?/br> “不坐!” 氣沖沖地原地繞了幾圈,又想起自己先前的確做了很多錯事,她泄氣般地乖乖坐下。 即便知道了自己就是蕪媛,可當(dāng)初的錯事,卻也還是錯事—— 依舊毫無底氣。 “太憋屈了?!彼龑⑼壬旎厝?,幾乎要哭出來,“真的?!?/br> 然而此時此刻,她僅能為自己送上兩個詞:自作自受,追悔莫及。 寧扶清捏著她的腿,手上微微用力,“你今日先是違背兩年之約,再是不顧小蕪兒的性命跑來此處,我還未曾計較,你倒是先發(fā)上了脾氣。” “我錯了。”沈如茵態(tài)度端正地認錯。 他滿意地點頭,“知錯就好。” 包扎好以后,他面色疑惑地將手伸進懷中,掏出半枚玉佩。 沈如茵當(dāng)即睜大了眼睛——這是那另外半枚霜色玉佩! “這……”她聲音不穩(wěn),“這是誰給你的?” 他微微側(cè)首,“你知道它?” 沈如茵遲疑片刻,掏出另外半枚,兩塊合在一起,恰好是一整枚。 怪不得從剛剛開始,這東西就一直在發(fā)燙。 寧扶清將他那半枚玉佩緊緊攥在手心,半晌才道:“你方才說,不是我的meimei?!?/br> 稍一停頓,他又道:“這玉佩小蕪兒自小戴在身上,不知何時竟碎了。嬤嬤將這半枚交與我時,說她有一件事未曾告訴我,若有一日小蕪兒愿意告知于我,便會拿著另外半枚來見我?!?/br> “我……”她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復(fù)攤開手掌,凝神看了許久,“她還說,這塊玉佩里,鎖著小蕪兒?!?/br> 聞言沈如茵驚訝地瞧著那塊熾熱的石頭——嬤嬤這話的意思是,這里面有蕪媛的記憶? 那么她那日所做的夢,便是因為這半塊玉石? 若有若無一聲嘆息,夾雜著寧扶清自言自語般的喃喃: “白家的人,說話都喜歡這般玄乎其玄么?” 沈如茵低下頭,“即便她清清楚楚地告訴了你,你又是否會信呢?” “不信?!彼聪蛩?,“卻又信。” “你這個人……” 她笑得無奈,嘆了口氣,“你若是想聽,我就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看著他點了頭,她才繼續(xù)將所知全部講了一遍,只略過白洛被人凌、辱一段,但想必聰明如他,也定然猜得到。 他沉默地聽著,久久無言。 沈如茵瞧他沒什么反應(yīng),輕喟一聲正欲將玉佩揣回,便聽他開口:“能否將那一半也贈與我?” 她愣了愣,將玉佩交給他,又聽見他道:“即便如此,在我眼里你與她也不是同一人?!?/br> 心里一直梗著的地方終于釋然,她笑了笑,“這樣最好,我也未曾覺得我與她是同一人,更不希望你將我當(dāng)作她?!?/br> 寧扶清正收著玉佩,聽聞此言,嗤笑道:“小蕪兒自小過目不忘,很是聰明。你這般愚蠢,如何能與她相比?!?/br> 他看了看她的臉,又是一聲諷刺的笑聲,“竟還長成這般模樣?!?/br> 沈如茵:“……” 自知吵不過他,她機智地閉上嘴。 兩塊玉石放在一處,灼著他的胸膛。 一陣風(fēng)來,刮得火焰亂竄。 他撿起身旁幾根枯枝扔進火堆,開口問道:“你為何來此?” ……這不廢話嘛! 她斜眼瞟他,“當(dāng)然是為了救你?!?/br> 他面無表情,又問:“為何要救我?” “因為我……” “媽的,明知故問!”她氣憤地站起身。 寧扶清不滿地抬頭看她,“你從何處學(xué)得這般粗魯?” 他揚了揚下巴,“坐下,安分些?!?/br> 她跺了跺腳,喪氣地坐下,在心里唾罵自己: 沒骨氣!太沒骨氣了! “你……” “等等!”她截斷他的話,無視那人驚訝的神情,“換我問你幾個問題?!?/br>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