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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干道的燈還亮著,那光也還被樓擋著。光不曾抵達的地方,如此的黑暗,黑暗的仿佛永遠不會有希望升起。她又看了看手機,一大半群里都是那些人的領地。她看見一張無比熟悉的面孔,幾年以前的同桌,歸鴻,那個時候他總是欺負其信。他不知道其信散打和跆拳道很厲害,所以他把其信幾個月,惹的她忍無可忍之后,其信打了他一頓,沒有打的很重,只是他覺得很丟臉而已。直到其信畢業(yè)了,很難再見到他了,她才知道自己喜歡那個人。她想念了那個人很多年?,F(xiàn)在,在其信只是單純的只是想要尋死的時候,歸鴻出現(xiàn)了。反正都是要死的,去試著救一救這個喜歡了很久的人吧,雖然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還喜不喜歡他了。只是其信現(xiàn)在,唯一的想法。要處死的人,都被綁在一個小廣場,那里有很多樹,等到要處死他們的時候,才會把他們移到主干街上。她很熟悉路,避開了光,避開了攝像頭,在黑暗中前行,一身的黑色,與夜融為一體。其信走進的那個小廣場,沒有人看守,沒有哪個想不開的回來這種地方,也就不需要看守了??吹侥切鋾r,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幾十人,一百多人,也許會有幾百人,她沒有數(shù)過群里有多少人的照片。她只知道,這里有太多的人,他們放棄了掙扎,等待著死亡,除了希望死時能好過一些,再無所求。不久之后,她在一棵樹上找到了歸鴻,他被綁的松松垮垮,仰著頭,靠在樹上睡著。其信從懷里掏出一把刀,割斷了他身上的繩子。歸鴻醒了,看見了面前的人,他笑了笑,輕聲問道:“你怎么來了?”“我不想活了?!?/br>“然后你就來救我?”“走吧?!?/br>而后,兩人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廣場。雖四下是人,卻是極端的靜,像一潭死水,無比的死寂。快要走出廣場的時候,歸鴻不小心踩到了一個人的腳,那個人猛地醒來,他們借著月色,看著那個人的眼睛,那是冷漠到了極致的眼神,沒有一絲生氣。他已經(jīng)失去了全部的希望,所以,也極有可能說出些什么。其信的手,緊握著匕首的柄,她想了想,轉(zhuǎn)身走了。綁在樹上的那個人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扯了扯嘴角。兩人隱匿在黑暗中,比淪陷區(qū)更深的黑暗之中。第二天,有人供出了其信帶著一個人逃跑的信息,B軍徹查了廣場上的人,點出了逃走的那一個。錄像沒有開,因為他們自信,他們憑借著現(xiàn)在的狀況,判定了傳說中強大的A國不過是一個謠言,A國事弱小的,而渺小而又懦弱的A國不會有人救援,更不會有人敢反抗,他們太自信了,自信的過了頭。而其信,打了他們一個響亮的巴掌。全區(qū)街區(qū)錄像開啟,街道、建筑內(nèi)部、安裝了攝像頭的人家,B軍黑進了所有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甚至破解了一部分人手機的監(jiān)控攝像頭,甚至是定位。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淪陷區(qū)全部知道了有一個女生,在B軍的手下偷走了一個人。那潭黑暗的死水,有了一個微弱的源頭,那個源頭,為死水注入著新鮮的細流。B軍的首領很生氣,當日屠殺了百余人,那些感嘆著女孩做的好的聲音,瞬間消下去一大半。屠殺繼續(xù)著,B軍聲稱,只要有人交出偷人的女孩,將保其一家不死,并獎賞大量的金錢,甚至可以選五十人不殺。滿城之中,一日之內(nèi),全部都在尋找那個趕在B軍手下偷人的女孩。想要抓住她上交的有之,想要保護她的有之,想要殺她泄恨的有之。一日之間,其信站在了風口浪尖之上。七天過去了,B軍越來越暴怒,連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是誰都查不出來,還抓不住。七天之內(nèi),他們?yōu)榱耸就褮⒘私陌偃?,其中,十歲至二十歲的人最多,為的就是斷了這些人的未來。但是B軍漸漸明白,不能在這么殺下去了,他們的警署還在,他們的青年和壯年還在,外圍救援的人遲早會到。A國事蟄伏的野獸,會因為恐懼屈居一時,但不會屈居一世。野獸只是暫居籠中,只要再給這野獸舔幾口血,這野獸就會殺出來拼個魚死網(wǎng)破。短短七天時間,人們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大家都在擴散著“不能讓B國踩在我們的頭上,難道我們還不如一個小丫頭”,“一個孩子都敢反抗,我們憑什么畏縮”。計算機的精英暗中涼席,用了一天半的時間就奪回了淪陷區(qū)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他們繼續(xù)嘗試著切斷B軍的通訊系統(tǒng),但因為其并不是自己習慣了解的系統(tǒng),需要更多的時間。X區(qū)的尖銳警署,聚集在了一個區(qū)域,憑著當時藏下的為數(shù)不多的裝備,發(fā)動了一次夜襲。而夜襲,也是謀劃了許久的,他們搶奪了大量的裝備,保護著一個最為繁華的居住區(qū),家本就在那里的人開放了自己的家門,住在別處的人可以帶少量的行李來居住。搬家全部在夜晚進行,途中,警署會全程護送。起初,B軍還會鎮(zhèn)壓一下,后來,兩軍又小小的打了幾戰(zhàn),雙方死傷相近。于是B軍便看著那些人在黑夜之中,如鬼魅一般蘇醒。只有七天。其信消失的七天。死水不再是死水,她的一涓細流,已激起千層巨浪。從其信穿上那一身黑衣開始,籠中沉睡的野獸便睜開了一只眼睛,現(xiàn)在,野獸要沖破著鐵籠,鉸碎這鐵籠。而其信,就是一灘艷紅的血,激起了希望。幾所學校重新開始上課,X區(qū)重建的安全區(qū)就在兩所學校的對面,B軍什么都沒敢做,他們已經(jīng)深覺,他們自己創(chuàng)造了這片黑暗,而現(xiàn)在,這片無邊黑暗中出現(xiàn)了兩只鮮紅的可以滴血的眼睛,站在他們身后,注視著他們每一個人。B軍向上級請求支援,支援在路上,A國中主和的那個廢物一黨(以后加人名,先留著,別忘了)下臺,高官們迅速集結著兵力,隨時準備救援。第八天,B軍放出消息,援軍馬上就到,而A過已經(jīng)放棄了X區(qū),勸X區(qū)趁早放棄。城郊,山中,其信拿著一個面包,專心致志的啃著。第一天晚上,她就想辦法將歸鴻送到自己家里藏著,兩個人都猜得到,一旦事情敗露,B軍第一個搜的就是歸鴻家中。她在家里拿了一大背包的面包,幾盒奶,然后逃了出去,沒有驚動熟睡的父母,臨行之前,她看了看自己那把割過繩子的匕首,定了定心。一路上,她躲著夜巡的敵人,盡量的避開監(jiān)控,終于在天亮之前,逃離了A城中心。A城不算大,但是以她跑步的速度,最起碼也要跑上一個上午,才能到達城外的郊區(qū)。而現(xiàn)在,天亮了,一切的未卜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