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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寫故事是一件很開心的事,但是很多時候,我寫完,都會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我全身心的愛我筆下的人,直到那個故事完結(jié)的一天。等到故事完結(jié)之后,我還會時不時的敲開那個世界的門,問一問他們是不是還好。寫每一個故事的時候,我關(guān)注著里面每一個人的喜怒哀樂,照顧著每一個人的情緒,我借他們之眼,看他們所看見的世界。甚至,我都會在每一次故事完成之后,抱一抱那些飽經(jīng)磨難的他們。哪怕只是尸骨。他們是真實存在的,即使是只在我的心里,他們找到了我,敲一敲我的門,給我講他們的故事,問我能不能把這個故事寫下來。我答應(yīng)了他們,于是他們帶我來到他們的世界,看一看他們過去的故事。我不能干涉他們的過去,但是我能改變他們的未來,我與他們共同經(jīng)歷著某一部分。我不是作者,我只是恰巧遇見他們,寫下了這個故事而已。到了現(xiàn)在,我甚至覺得,他們之間是有聯(lián)系的。就像高義死后,我背著他的尸骨,前往骨生花里的那座山,把尸骨交給了那個不告訴我名字的蘑菇精。就像許多故事,都發(fā)生在同一個時代背景。又扯遠(yuǎn)了,再扯回來,總之,我入戲了。我被困在那片平原上,出來不得。我看著那干枯的桃木就一陣的心疼,看著他們四位神流轉(zhuǎn),卻一言不語。他們痛苦著,我也是。我想終結(jié)那場痛苦。后來,我在那片平原上放了一把火,大火燒盡了枯死的桃木,燒盡了花草與鳥獸,連同平原邊上的柳林一同燒死。夏當(dāng)值,她站在我面前,眼淚流了滿臉,她沒出聲,她看著我,手里拿著一把長劍。春秋冬沒有來,他們在天上看著我,春是悲痛,秋是淡漠,冬是一臉預(yù)料之中。只有夏,她在難過。風(fēng)起了,我轉(zhuǎn)身離開了,踏進(jìn)烈火里,離開了這個世界。我終于離開了,有些難過。我進(jìn)入了那個世界,如今,為了離開,我毀滅了她。我并沒有想過要如此,只是那個故事就這般進(jìn)行了,我也成為了故事中的一個人,命運牽動著我前進(jìn),我也不知那是不是我,或者,我也是故事中不可控制的一人。平原被毀,故事依舊沒有結(jié)束。天帝罰他們四個為凡人,歷經(jīng)凡人痛苦,直到平原上重新出現(xiàn)魂結(jié)束。我隔空看著那里,看著他們終于過上了不那么孤寂的生活。平原的一場大火將養(yǎng)分重新歸于泥土,生命在繼續(xù),輪回也在繼續(xù)。他們不肯告訴中間幾十年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后來,一只花魂在平原誕生。而平原正中,又生長出了一棵桃樹。只是還未開花,還未成魂。他們都會回來的。作者有話要說: 全部都是碎碎念,好像在故事里,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不曾眠(七)“這算是給了他一個交代吧?!?/br>“也是從那以后,我們村子才改名叫傘渡?!?/br>伶釋作別了男子,抱著遺燈去了村子的邊緣,只見一個強大的法陣罩著一整個村子,交疊在每一把傘之間。他沒有帶傘,于是將遺燈裹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只露出一個頭留著喘氣用。一人一狐走出了村子,一步一步,向外走去。村子對面三丈遠(yuǎn)處便是一片林子,他退到林子的外緣,看著那座在雨中佇立了百余年的小村落。多年前,一個男人,為了造福這里,虧了他的夫人,后世念他,銘記了他百年。雨有點大,淋的伶釋外衣濕透了。他將懷里的小狐貍往更深處裹了裹,走回拿出客棧。兩日后,他穿上干透了的外衣,拿著一把打傘,抱著遺燈離開了村莊。只要穿過那片林子,就離棲曜山不遠(yuǎn)了。伶釋一步一步走著,大概走過半個林子,就感受到一陣的鬼氣,那鬼氣完全沒有害人的意思,但是就那樣一直在那里一動不動。這勾起了伶釋的好奇心,他一手撐傘,一手抱狐貍,循著怨氣走到了林子的另一個邊緣。林邊有一條河,河岸上排列著光滑的巖石,一個消瘦的鬼影立在那里,背對著伶釋。鬼影淋在雨里,頭發(fā)早已濕的滴水,直接趴在肩上,衣服更是濕透,貼著鬼影的皮rou。伶釋抱緊了遺燈,雨勢不斷,他走上前去。只見那鬼影穿著很久之前流行的衣服,須發(fā)已有些花白,背還有些佝僂著,就那樣癡癡的望著河的對岸。許是正好鬼影站累了,便坐了下來,坐在巖石山,腳浸在河水里,卻依舊看著對岸。伶釋拍了拍鬼影的后背,鬼影猛地轉(zhuǎn)頭過來,一臉的欣喜。那張臉的眼睛笑的彎成了一條縫,嘴巴咧了上去,露出了嘴里僅剩的幾顆牙。而后,伶釋又看著那表情迅速的冷了下去,瞇起的眼睛睜了開,翹起的嘴角平復(fù)了下去,兩眼的精光消失殆盡,只剩下一副衰老的皮囊。鬼影面色陰沉的看了伶釋一會,隨后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看著河岸。“不知老前輩在看些什么?”沉默了良久,出現(xiàn)了一個沙啞至極的聲音:“等我夫人。”一句話,便道盡了無邊的落寞。一個名字,瞬間出現(xiàn)在了伶釋心里。“老前輩等了多久了?”“我也不知道?!?/br>“夫人說了她了嗎多久會回來嗎?”“沒說,但是她會回來的。她的鱗骨還在我這里,她不能走?!?/br>聽見“鱗骨”,兩個字,伶釋心里瞬間一怔。鱗骨是蛟龍身上最重要的一塊骨頭,說白了就是一塊魚鱗,長在手臂的內(nèi)側(cè)。鱗骨的存在,讓他們擁有了更易修行的體質(zhì),也給了他們更長的壽命和更高的智慧。想毀了一個蛟龍更是簡單,只要拔了他身上的鱗骨,即便蛟龍不死,也永遠(yuǎn)與蛟龍與生俱來的特權(quán)無緣了。對于某些心高氣傲的蛟龍來說,簡直生不如死。鱗骨被拔下之后,只要鱗骨受毀,蛟龍也會受到重創(chuàng),鱗骨破碎,蛟龍必死。當(dāng)然,如果有法力極強的人做引,離開蛟龍的鱗骨還有機(jī)會重新長回到蛟龍的身上。只是那法力極強的人,也必須是已經(jīng)飛升了多年的神。伶釋試探的開口道:“那鱗骨還好嗎?”鬼影顫顫巍巍的將右手舉起,放在了胸口,隔著衣服,撫摸著什么。伶釋走上前去,才看清了他的脖子上吊著一根紅繩。“鱗骨好著呢,這么多年,我一直貼身放著,從來沒有弄壞過?!?/br>伶釋取了一絲怨氣,收攏于掌心,慢慢的盤算起來。百余年。必定是那位老爺子了。他后來癡傻了,沒事就去山里,死后化成了鬼也是要等著,怕是忘記了曾經(jīng)的一切吧。伶釋將傘遞給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