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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學(xué)你母后那樣,盡在乎些什么宮中規(guī)矩,朕的女兒不需要在乎這些勞什子的破規(guī)矩?!?/br> “知道。父皇盡管放心,令兒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币娍偹闶谴蛳嘶实壅?zhí)t(yī)令前來的念頭,沈令月暗舒了口氣,松手在原地立直了,笑著點頭應(yīng)聲,可還沒等她完全放下心,皇帝又像是想起什么般側(cè)過身,露出一直沉默地站在他身后的謝初等人,笑道:“對了,被你這么一攪和,朕都差點忘記了,今兒個你表哥也來了宮中,令兒,還不趕快上前見禮?” 他說的自然是客氣話,畢竟他們兩個雖然是表兄妹,可一個是君,一個是臣,從來就沒有公主向臣子見禮的道理,因此謝初連忙低頭作揖行禮,其余的幾名武將也都一一行禮不迭。 沈令月受了他們的禮,但依然給謝初還了一禮,頷首笑道:“表哥?!?/br> 看得一邊的皇帝心滿意足:嗯,朕的女兒就該這般,既不失一國公主的風(fēng)范與大氣,也不倨傲驕縱,分得親君臣親疏之別,真是知書達理,不失大家風(fēng)范。 皇帝滿意了,面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甚至起了幾分促狹的心思,故意笑道:“你們兩個現(xiàn)在倒是對對方客客氣氣的,可朕怎么聽說,上一回在宮外酒樓,你們好像有點鬧得不愉快啊?” 沈令月的笑容就是一頓,一是因為她竟然忘記了那天跟隨在她身旁的兩名女衛(wèi)都是父皇指派的,那那一日在客云來酒樓中發(fā)生了什么事,父皇也都該知曉得清清楚楚,雖說不是什么大事,可這種事讓別人知道總歸有些不自在;二是因為她雖然從沈躍那明白了謝初那天的反應(yīng)是在吃味,可心里頭對謝初的印象還是那個軟硬不吃、死活不肯接受她的示好的表哥,一時倒有些拿不定主意是該繼續(xù)笑著呢,還是也偏過頭去給謝初臉色看一回。 謝初心里也有些堵,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一想起當(dāng)日沈令月望著顧審言雙目發(fā)亮的樣子就心下煩躁,這種感覺在看到沈令月變得有些不自然的笑容之后更強烈了,礙于皇帝在場,他沒有什么動作,但抿緊的唇與變差的面色也依舊暴露了他心情不佳的事實。 皇帝:……唔,朕好像明白了什么。 回想起那一日暗衛(wèi)的稟報,自以為了悟的皇帝笑著當(dāng)起了和事老:“怎么,吵架了?不過一點小事,也值得上生這么久的悶氣?聽朕一句話,都兩天了,多大的氣也該散了?!?/br> “陛下,”謝初立刻回神,恭謹(jǐn)?shù)溃俺肌?/br> “行了,你不用說了。”皇帝大手一揮,打斷了他的話,“朕心里有數(shù)?!?/br> 他邊說邊來回打量著沈令月與謝初,只覺得女兒若朝露山茶、侄子如松竹利劍,當(dāng)真是般配得不能再般配的一對,遂起了撮合的心思,笑著喚除了謝初之外的幾名武將,言邊關(guān)諸事尚有些許問題需要再行商議,已經(jīng)請了中書令等人前來,現(xiàn)下便要去宣政殿相商,至于昭武將軍么,嗯,就陪著三公主散散心罷。 那幾名武將都知曉謝初與沈令月一事,明白這位昭武將軍是皇帝心中的駙馬人選,陛下要牽紅線,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自然沒有異議,又不是那等言官,逮著一點事就可勁地嘰嘰歪歪,遂都應(yīng)聲附和,給了謝初幾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后就隨著皇帝一道去了宣政殿。 頓時,路邊就只剩下了沈令月與謝初兩人。 不用再維持著笑容來討皇帝的歡心,沈令月松了口氣,可一想起鳴軒殿里還攤著的那幅十二花月圖,又忍不住心煩意亂地嘆了口氣。 “你嘆什么氣???”謝初帶著幾分不滿的聲音從她旁邊響起,“陛下是命我陪你散心,又沒命令你一定要在這里待著,若不愿見到我,你大可轉(zhuǎn)身離開,我也樂得一身輕松?!?/br> 這話說的可是大不敬,沈令月身旁跟著的問顏知意俱是心神一顫,生怕本就心情不好的沈令月再次勃然大怒,連忙垂首低頭屏氣凝神,忐忑不安地在一旁待著。 謝初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對她說這般以下犯上的話了,若是擱在今早之前,沈令月只會一笑而過,并不會跟他計較,可因為畫卷一事,她已經(jīng)心煩意亂,又被他這么一通不冷不熱的話說了一頓,一邊暗罵父皇總是好心做壞事,自作主張地下一些自以為英明的決定,一邊沒好氣道:“你不滿個什么勁?既然這么能耐,你怎么不自己離開,非要我先走?本公主又不會留你,矯情?!?/br> 說罷轉(zhuǎn)身就走,留下謝初一個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 矯情?她居然說他矯情?! 他——他哪里就矯情了?!這臭丫頭! “殿下,殿下您慢些……” “殿下……” 心焦意躁的沈令月一路快步往太液池的方向走去,她身后跟著的問顏知意一開始還小心翼翼地叫喚幾聲,等不見沈令月回答后也不繼續(xù)了,都低下頭跟在她身后快走起來,就這么一路疾行,沈令月很快就行至了太液池旁。 此時正值四月季春,太液池中碧影連連,可謂湖光□□兩相和,但沈令月卻沒這個心思去欣賞這些,她幾步走進水榭,隨手摘了片抽枝進來的柳葉就往水中砸去,見柳葉綿軟浮于水面,心中更不舒坦,回頭沖后面道:“都給我退下!……表哥?” “怎么?”謝初交叉起雙臂,好整以暇地看向她,“看見我很驚訝?” 沒料到謝初居然會跟過來,沈令月有些驚喜,但這些驚喜很快就被焦躁之情給壓了下去,想起之前謝初的那一番話更是窩火,當(dāng)即冷聲道:“你怎么跟來了?不是說不想見到我嗎?” “說不想見到人的可不是我。”謝初慢悠悠走進水榭,在她身邊立定,先是遠眺了一下湖光水色,這才偏頭看向她,笑道,“怎么了,這么大火氣,是誰這么大膽子,敢給我們?nèi)鳉馐???/br> 他今日著了一襲杏色的錦衣,外袍上繡著淺白勾邊的云紋,很容易就倒映出了粼粼的湖水波光,沈令月怔怔地望著上面不時躍動的水光,半晌才哼一聲,道:“這宮中想給我氣受的人可多了,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那么大膽?!?/br> 謝初聽這話說的不同尋常,像是有什么事發(fā)生,面上的笑就斂了幾分,神情也變得正經(jīng)起來了:“到底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他轉(zhuǎn)過身面對她,“我還沒見過你這么氣急敗壞的時候?!?/br> “我倒是見過表哥不少氣急敗壞的時候?!?/br> “你——”謝初有些無奈,“三公主,我正經(jīng)問你話呢?!?/br> 沈令月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無名火來,只覺得謝初這話是看不起她,若她今日沒有這么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樣,他是不是就懶得跟來了?她才不需要這種多余的同情心! 這么想著,她就抬起頭,對謝初一笑道:“多謝表哥關(guān)心,不過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