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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道,“賜婚的圣旨在幾日后就會送過來,不過八妹放心,你尚在病中,母后是斷不會讓你就這樣遠嫁他國的,至少得等你病好了才會嫁過去,現(xiàn)如今不過是定個婚約。你若是愿意,也可和蘇力金王子見上幾面,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也免得到時嫁過去了都不知道未來的夫君長什么模樣。” 沈卉低著頭,沒有說話。 沈令月就這么坐在榻邊靜靜地看了她半晌,含笑道:“八妹?” 她猛地抬起頭,目光如炬,雖還臉色蒼白,卻已經(jīng)沒有了半分還在病中的模樣:“我不信!父皇母后不會讓我嫁過去的,絕不會……” “為什么?”沈令月道,“難道還能是我嫁過去不成?” “不錯?!鄙蚧軕K淡一笑,卻是意外的神情堅毅,“我的確沒有三姐那樣討父皇母后喜歡,若是孟邑王子求娶的那個人是我,父皇怕是當場就會應(yīng)下這門親事,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力排眾議,只為你能夠開開心心地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只是父皇既然為你拒絕了聯(lián)姻,就絕不會再把一個大夏公主嫁出去,這樣一來,只會對你的聲名有損,對父皇的聲名有損,父皇絕不會這么做,便是想,母后也不會允許的?!?/br> 沈令月莞爾一笑:“八妹倒是對母后當真了解。不錯,便是為了我一人的聲譽,大夏也不可能換一個公主與孟邑聯(lián)姻,但若是孟邑王子親自提出呢?”她湊近沈令月,輕聲道,“若是他對父皇說,于皇宮一角偶遇八妹,頓時驚為天人,一見傾心,非卿不娶,你說,父皇會不會允?母后會不會允?” 沈卉猛地揉緊了身上的絲被。 她看著沈令月,與她四目相對。 沈令月笑容清淺,成竹在握。 她眼含驚慌,面有不甘。 她很清楚,沈令月不是在嚇唬她。 “不,你不能這樣做……”她絞著身上的絲被絞得指尖泛白,神情蒼白地喃喃念了幾句,就猛地掀被下了榻,跪在了沈令月跟前,顫聲道,“三姐,我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當初是我鬼迷了心竅,這才起了歪腦筋的……我給你賠罪,給你磕頭,是我錯了,求你,求你……” 沈令月垂眸道:“八妹倒是能屈能伸。只是八妹,當初你既然有心想要與我做對,如今又何必跪在我跟前呢?” 沈卉只道:“是我錯了,是我糊涂,望三姐能看在我們姐妹倆往日的情分上高抬貴手,放我一馬,三姐,我真的知錯了……” 沈令月冷眼看著她。 都說人有貴賤之分,但她怎么瞧著,她這個meimei和當日的惜容沒有半分差別? “八妹?!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第56章 不甘 沈卉睫毛一顫,低下了頭:“是啊, 早知今日, 當初……我就不該……不該……” 她深吸口氣, 再重新抬起頭時已是淚盈于睫,雙頰暈紅,更顯嬌柔病弱:“三姐, 是我錯了,我錯了……求你,求你放過我這一回, 從今往后, 我愿固守閨中,再不出房門半步, 不礙你的眼, 也不和你作對,meimei真的只是一時糊涂,絕不是有心的……” 沈令月看著她情切的神色輕輕笑了:“八妹, 當我得知是你污了我的畫卷時, 雖然驚訝氣憤, 卻也對你有所改觀,想著到底是被母后教養(yǎng)過幾年的, 就是和別的公主不一樣,既不對我阿諛奉承,也不過分謙遜、生怕惹了誰的眼??诿鄹箘?、笑里藏刀,雖說不是什么好聽的話, 可也要比膽小怕事要來得好多了,你讓我栽了那么大一個跟頭,說不耿耿于懷是假的,可也的確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不再認為你是那個只會跟在我身后要糖吃的meimei,你也有自己的心思,也有自己的算計?!?/br> “可是現(xiàn)在,你卻讓我失望了。若是你寧死不屈,即便走投無路也不對我下跪,不對我假以辭色,或許我還會高看你一分,認為你手段雖然下作了一點,但心氣還是有的,可惜啊,你沒有?!?/br> 沈卉一怔,笑將起來:“三姐,真是對不住,讓你失望了。我也想一身傲骨,寧死不屈,讓你對我束手無策,可是我和你之間實在相差甚遠,你只需輕巧的一句話,就能將我打入十八層地獄……你說,如此云泥之別,你讓我如何不屈,如何堅持?” 沈令月靜靜道:“你既然知道我和你之間是云泥之別,當初又為何與我作對?你該知道,一旦我發(fā)覺是你在背后搗鬼,是決計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的?!?/br> 這一回,沈卉沒有立刻回答,她怔怔地望了沈令月許久,直到眼中溢出幾分不甘之色,才道:“……我不甘心?!?/br> “不甘心?你不甘心什么?”沈令月道,“不甘心我受寵嗎?” 沈卉不語。 沈令月也懶得等她開口,這雨竹軒燥熱得很,沈卉受得住,她可待不下,遂道:“八妹,咱們長話短說吧,你可知你錯在哪里?” 沈卉輕笑:“三姐這是要審問我?” “你不回答也沒關(guān)系。”沈令月道,“但你要知道,你聯(lián)不聯(lián)姻,嫁不嫁去孟邑,全憑我一句話?!?/br> 沈卉低頭一笑:“我錯……我錯在哪里呢?三姐,若是我認錯,你是否就愿意放了我?” “這要取決于你的回答?!鄙蛄钤碌馈?/br> 沈卉緩緩開口:“……畫卷一事,是我鬼迷心竅,我當時昏了頭,只想讓你在眾人面前出丑,就算你臨時換了賀禮,也不會有原來的那一幅畫卷來得驚坐四方,所以……我就偷偷地在畫卷上灑了墨……” 初初發(fā)現(xiàn)畫卷被毀時,沈令月是震怒的,但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月,因此再聽到這事時,她的心底毫無波瀾,只是有些疑惑:“我不是第一年給母后獻禮,也不是第一年重用惜容了,為何你卻偏偏選在今年動手?” “……因為謝將軍,我不想讓他對你改觀,認為你有才華、有孝心。”經(jīng)過了剛才的心潮起伏,沈卉也平靜下來,低著頭面無表情地敘述著當時的想法,“他才從青州回來,若是只聽聞他人夸你賀禮新奇、卻在宴會上見到了一份平平無奇的賀禮,定會以為這些都是用來討好你的說辭,也會以為你是個嬌縱蠻橫、不學無術(shù)的公主……這樣一來,他喜歡上你的可能性就會更低……” 她果然喜歡謝初。 早在麟德殿外見到謝初和沈卉相對而立的那個晚上,沈令月就意識到了沈卉對謝初抱有男女之情,可意識到是一回事,親口聽她承認又是一回事,雖然她知道這只是沈卉的一廂情愿,謝初也對她毫無感情,可還是有些煩躁起來,看向沈卉的目光中多了幾分不善:“孟邑來使的那個晚上,又是怎么回事?” 這一回沈卉回答得很快,話中罕見地透著懇切:“三姐,不管你信或不信,那一晚絕非meimei有心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