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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來,怪不得殷盈不愿意拋下自己的女兒,這小丫頭聰慧通透,頗有氣度,一點兒都不像個小門小戶里出來的姑娘。 “丫頭說的好,”老夫人稱贊了一句,“不過,今兒因是你娘的大好日子,咱們不必和這嚼舌頭的鬧得不開心,等日后若是有人再在你面前胡言亂語,不用給好臉色,盡管和他們論理,有祖母在這里呢?!?/br> “多謝祖母,我省得的。”韓寶葭盈盈一笑。 老夫人回了榮華堂,讓身旁的李嬤嬤帶韓寶葭去了四房的蘭亭苑。 韓寶葭的屋子在蘭亭苑的西邊,和父母的主屋不過十數丈遠,卻獨辟幽徑,前面還有一個小院,看上去隔而不分;屋子里的東西一應俱全,都是新的,最貼心的是閨房中掛了一副貓戲圖,數只可愛的小貓在玩一個線團,躺的躺、抓的抓,憨態(tài)可掬,十分有趣。 想必是她的繼父聽她想要個貓鷂子,便以為她喜歡貓,特意替她畫了這一幅。 早就等在房里的兩個丫鬟迎上來替她梳洗更衣,一個叫桃兒,一個叫梨兒,和從前跟著她的杏兒的名字差不多,也是十四五歲的年紀。 這樣的心思縝密。 韓寶葭心里暖暖的,情不自禁地站在窗前朝外看去。從她這里,透過幾叢修竹的縫隙,剛好可以瞧見喜氣洋洋的主屋外廓,大紅的喜字貼在窗欞,映出屋里搖曳的紅燭。 但愿母親也能感受到繼父和武寧侯府的心意,能夠和繼父琴瑟和鳴,再也不用一個人孤苦了。 此刻的殷盈,正忐忑不安地坐在喜床上,大紅蓋頭遮住了她心頭的惶恐。 鬧洞房的來過幾撥了,尤其是一些無法無天的孩童,她跟過來的陪嫁丫頭只有一個杏兒,又是少不經事,幸好,守在房里的嬤嬤和丫鬟都是見過世面的,都一一處置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了一陣踉蹌的腳步聲。 “齊宏這就醉了?裝的吧!” “只怕是要撇下我們去和新娘逍遙了?!?/br> “算了算了,齊宏都醉成這樣了。” “這家伙狡猾得很,可不能就這樣放了他走?!?/br> …… 嬉鬧聲傳來,夾雜了勸解聲、起哄聲,鬧騰了好一陣,門外忽然便安靜了下來。 殷盈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凝神細聽,門“嘎吱”一聲開了。 “四爺?!焙蛟谙卜坷锏膵邒啐R聲叫道。 沒有那人的聲音,反倒是那幾個嬤嬤一個個都魚貫而出,帶上了門。 屋子里愈發(fā)安靜了,喜燭偶爾的“噼啪”聲尤其清晰。 殷盈拽緊了手指,不安地攪動著手中的喜帕。 大紅蓋頭驟然被挑開了,她惶然抬起眼來,撞入了一雙清亮深幽的眼眸中,待要逃開,卻被葉齊宏一把捧住了臉龐。 “娘子……盈盈……” 葉齊宏喃喃地叫著,眼中的驚艷再也無須遮掩。 眼前的女子盛妝之下麗色無雙,嬌小卻玲瓏的身段包裹在那繁復華麗的喜服中,胸前的柔軟呼之欲出,酒意在身體中沸騰著,被壓抑了數月的渴盼在胸口叫囂。 “四爺……我替你倒酒……”殷盈太明白這目光包含的意義了,慌忙站了起來,想要逃開這視線。 肩膀上一重,葉齊宏把她按住了,自己去倒了合巹酒,遞給了殷盈。殷盈去接,他卻并不放手,只是笑著問:“叫我什么?” 殷盈的臉一紅,遲疑著叫了一聲“夫君”。 葉齊宏這才滿意,交握著將酒一飲而盡。 將那沉重的頭面、飾品一一取下,發(fā)髻披散了下來,眼前的女子柔媚嬌艷,羞澀動人。 那些人都用世俗的眼光來衡量這個小婦人,覺得她不配嫁入武寧侯府,卻不知道,他等了這么多年,才等來了這次的一見鐘情,這男女之情,哪還分誰高攀了誰的? 殷盈被他看得羞澀,不安地道:“你喝了這么多酒,不如先歇一歇……” 葉齊宏笑了:“那都是哄他們的,要不是裝得醉了,我只怕還要被他們扯著灌酒,豈不是辜負了這大好時光?” 殷盈局促地笑了笑,葉齊宏心癢難耐,低下頭來親吻了一下佳人的臉頰。 殷盈想要避開,卻也知道不對,只好硬生生地杵在那里移動不動。 葉齊宏清晰地感受到了殷盈身體的僵硬,不由得心中憐惜,輕聲在她耳畔道:“盈盈別怕,我會對你好的,也會對寶葭好,這輩子,必定不會再讓你受以前那樣的委屈,以后萬事都有我……” 殷盈的心中一震,雙眸中忍不住淚光盈盈。 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一個男人用這樣鄭重的話語許諾給她以后,她能夠相信嗎? 衣衫一件件褪去,guntang的身軀覆了上來,游走的雙手挑起了一簇簇火苗,意識漸漸被撩撥得模糊。 仿佛蛟龍入海,翻云覆雨。 又似旱地千里,突降甘霖。 從前的韓進,向來都是只顧自己快活,哪里會顧及她的感受?她只當這世上的夫妻都是如此,也只能默默忍受。然而此刻欲罷不能、意亂情迷的感覺洶涌而至,心頭仿佛有什么在一下下地撓著,抓不到實處,讓她忍不住嬌吟連連。 屋內紅燭帳暖、被翻紅浪,葉齊宏心醉神迷,只愿陷在這具嬌軟的身軀中,長醉不復醒。 作者有話要說: 衛(wèi)簡懷:羨慕便宜岳丈,居然已經開車了。 醋哥:你想開車暫時是沒戲的。 衛(wèi)簡懷:沒車開太無趣了,找個人下下獄。 醋哥:…… 醋哥:救命! 第11章 碧璽鎏金指環(huán)(二) 腰肢酸軟得快要散架了似的,胸口有什么壓著都快喘不過起來。 殷盈睜開眼,盯著床頂看了半晌,猛然間才醒過神來:她現在已經嫁為人婦,不再是獨居在家中的和離女子了! 一絲曙光從窗欞的縫隙中透了出來,她心里一急,忍不住便推了一下那壓著胸口的手臂:“夫君……四爺……該起了,得去母親那里請安了!” 葉齊宏懶洋洋地睜開眼來,低頭在那雪白的頸上落下一吻,滿意地看著那肌膚印上了一點紅色,低低地笑道:“急什么?母親向來知道我孟浪,必不會責怪我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