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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一掠而過,迅速地被她拋在腦后。 怎么可能。 謝雋春此刻一定在外面逍遙自在呢,臨走前還為她留了特定的聯(lián)系方式,約好若干年以后重聚。 衛(wèi)婻傲然抬了抬下巴:“多謝霍將軍,本宮知道了,沒什么其他事情,你便告退了吧。” “阿婻……”霍雎不但沒走,反而上前了一步,鼓起勇氣表白,“既然他已經(jīng)不在了,你便別惦記他了,我這些年一直在等你,每年都去六麗山看一眼桃花林,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等桃花開了……” 衛(wèi)婻的臉?biāo)⒌匾幌掳琢耍驍嗔怂脑挘骸拔以缇屯靡桓啥袅?,你也別在我身上浪費(fèi)時間,你的那些通房小妾也跟了你這么多年,好歹扶正一個,別讓人太心寒了?!?/br> “你……血口噴人……”霍雎氣得說不出話來,“你去打聽打聽,我房里根本沒人,你讓我扶正誰去?” “有些事情說得太透了就沒意思了,你我心里明白就好。別再跟著我了,我就算孤苦一生,也不會再和你和霍家扯上任何關(guān)系了?!毙l(wèi)婻漠然掃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霍雎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頹然一拳砸在了旁邊的假山上,一絲鮮血從灰撲撲的太湖石上滲了出來,觸目驚心。 作者有話要說: 熱騰騰的大肥章奉上,快來表揚(yáng)一下醋哥~~ 第28章 梅花簪(三) 這邊宮中為了謝雋春波濤暗涌, 這邊韓寶葭卻為了避開衛(wèi)簡懷煞費(fèi)腦筋。 臘月二十九,按照從前的習(xí)俗,衛(wèi)簡懷設(shè)下宮宴宴請皇親國戚、王公貴胄,武寧侯府老夫人、武寧侯、柳氏和底下的嫡子嫡女一干人等都受邀參加。 韓寶葭自然不愿再有和衛(wèi)簡懷碰見的可能, 便稟了老夫人, 說是身體微恙, 無法一同前往。 老夫人心知肚明, 便叮囑了幾句讓她好好休息,這便領(lǐng)了人入宮去了。 偌大一個侯府便只剩下了沒幾個人,葉云菲沒能去成宮宴,連晚膳都沒吃上兩口, 沉著臉回自己房里去了,韓寶葭樂得自在,一個人慢悠悠地享用了晚膳, 在園子里兜了兩圈,剛走進(jìn)自己的屋子,便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囌f話聲。 “這便是你們十姑娘住的所在?” “是,李公公里面請?!?/br> 韓寶葭的腦中“嗡”的一聲,幾乎是本能地便跑進(jìn)自己房里, 掀開被子往里一鉆, 急急地憋了兩口氣, 硬生生把臉憋得通紅,又在頭上擼了兩把,把頭發(fā)弄得亂了。 剛剛折騰完, 臥房的門便吱呀一聲開了,門口站著李德和一個中年男子,韓寶葭認(rèn)得,那是宮中御醫(yī)杜如封。 屋里燭火昏暗看不太清,李德見韓寶葭躺在床上發(fā)絲凌亂,臉頰緋紅,不由得心中一緊,連忙道:“十姑娘,聽說你病了,陛下讓杜太醫(yī)過來替你瞧瞧。” 韓寶葭都想哭了。 她一個小小的武寧侯府女眷,日理萬機(jī)的衛(wèi)簡懷就不能把她忘了嗎? 這要被診出一個欺君之罪來,可就把整個武寧侯府都給連累了。 “多謝陛下恩典,我和衣睡了一覺,已經(jīng)好多了,”她一臉的虛弱,“不用勞煩杜太醫(yī)了?!?/br> 杜如封嘴角噙著笑,示意韓寶葭把手伸出來:“既然來了,十姑娘便讓我把個脈,也好讓我回去和陛下有個交代?!?/br> 韓寶葭無奈,只得伸出手來。 杜如封雙指一搭,閉目凝神,漸漸地,原本舒展的雙眉緊皺了起來:“十姑娘方才是何癥狀?是不是胸悶氣喘?” 簡直是如聞綸音。 其實(shí)這心悸之癥自從那日換魂之后便沒怎么犯過,唯一一次是紫云宮中被石榴砸到那一回,躺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杜如封這么一說,韓寶葭長舒了一口氣,連連點(diǎn)頭:“是,還頭暈了片刻,躺了才好。” “想必是心悸引起的暈眩,”杜如封自言自語道,“十姑娘這心悸之癥頗重,以后切記要平心靜氣,不可大喜大悲。” 留下了一個調(diào)養(yǎng)心悸之癥的方子,又叮囑了幾句,李德才領(lǐng)著杜如封離開了侯府。 老夫人赴宴回來之后聽說了此時,忍不住心中暗自憂心。 若是說衛(wèi)簡懷看上了韓寶葭吧,也并不像,宴席上的衛(wèi)簡懷依然寡言少語,看到韓寶葭不在也沒問,倒是大長公主衛(wèi)婻問了一句;可若是說衛(wèi)簡懷并沒有在意韓寶葭吧,又為何背地里派了李德過來探病? 她也是看不透這個性情叵測的侄孫了。 幸好這一次探病后,衛(wèi)簡懷便再也沒到訪過侯府,老夫人也就暫且把這樁心事放下了,大家一起高高興興地過了一個年。 過了元宵之后,這天氣稍稍暖和了一些,柳氏倒是很上心,早早地便把替韓寶葭議親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冀城世家眾多,適合韓寶葭卻并不多,等閑的家世柳氏和老夫人都看不上眼,可能配得上侯府的卻不一定能看上四房這一個繼室?guī)н^來的女兒,挑來挑去,柳氏也有點(diǎn)暈了,便和老夫人商量了一下,打算二月中的時候在德慶寺辦一個放生宴,請各家主母和適齡的公子姑娘參加。 每逢春暖花開,冀城中的世家都會做一些善事來彰顯自己的慈悲為懷,最為常見的便是在寺廟中放生各種錦鯉、龜、鹿、鶴等祥瑞之物,請來高僧為蕓蕓眾生祈福。 地位越高的世家,便把這放生的規(guī)格辦得越高,幾經(jīng)攀比之后,便形成了這樣半是祈福半是宴請的放生宴,并成了冀城世家中一種心照不宣的約定:因?yàn)閰⑴c的都是高門世家,一些尚未婚嫁的公子小姐們都會在這宴會上暗自相看意中人,說不定能有一場好姻緣。 前些年武寧侯府都沒去湊這個熱鬧,今年待嫁閨中的姑娘有了三個,這樣在放生宴上亮個相,倒也正是合適。 除了葉云菲,府里的幾個姑娘得知此事都高興得很,就連素來沉穩(wěn)的葉云蓁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她的未婚夫是宣平侯之子,屆時必定也會赴宴,定親前她也就只見過一面,連眉眼都快忘了。 殷盈自然感激得很,婆婆和嫂嫂為了女兒如此費(fèi)心,實(shí)屬難得,她不是個不知好歹的,暗暗發(fā)誓一定要以雙倍的好來回報侯府的恩情。 既然是要在放生宴上亮相,殷盈自然要打算好好打扮一下自家女兒,平日里她很是節(jié)儉,這一回也豁出去了,請教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