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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明子等安神的藥品,準(zhǔn)備縫入枕中,盼著祖母能多安睡些時辰,把身子養(yǎng)好,益壽延年。 午間小憩之后,她在琉紫的指導(dǎo)下學(xué)著用鎖針法縫制枕套,雖然磕磕絆絆的,好歹那針眼總算是小的,那些裝進去的藥材漏不出來。 琉紫一邊教一邊笑:“娘娘花這功夫做什么?娘娘的手,那是要行寫詩作畫的風(fēng)雅之事的,這些粗活奴婢們來就是?!?/br> 衛(wèi)簡懷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葉寶葭也就不用再藏著掖著了,每日里磨墨添香,讀書寫文,樂在其中。 不過,這給祖母的壽禮,做得再粗鄙,也是她的一份孝心,自然不能讓琉紫代勞。 主仆倆正說笑著,梨兒一溜兒小跑進來了,高興地喊了起來:“娘娘,娘娘你快看誰來了!” 葉寶葭回頭一看,卻見門前站著一個清瘦的身影,略帶羞赧地看著她:“皇后娘娘,這些日子不見,身子可好?” 把手中的枕頭一扔,葉寶葭激動地站了起來:“盧安!你可算是回來了!我一直惦記著你,只是沒法出宮看你,你怎么樣?傷都好了嗎?這是要回來當(dāng)值了嗎?” “都好了?!北R安抬起手臂在胸口捶了幾下,笑著道,“看,我現(xiàn)在結(jié)實得很,陛下將我安置在宮外的宅子里,讓太醫(yī)專程照看我一人,我成日里吃好喝好還躺著,身上都快長出毛來了,總算可以回來繼續(xù)伺候陛下和你娘娘了?!?/br> 吃好喝好還瘦了,顯而易見這傷得有多重。 葉寶葭心中感激,輕聲道:“那日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救了我,只怕我就……” “娘娘可萬萬別這樣說,”盧安慌忙道,“這都是奴才應(yīng)該做的,奴才只恨自己沒用,讓娘娘受了驚嚇?!?/br> 葉寶葭噗嗤一樂:“好了,那我們就不要互相客氣了,日后還要請盧公公多多護衛(wèi),旁的人我可不放心?!?/br> “為娘娘赴湯蹈火,奴才萬死不辭。”盧安正色道,“對了,我此來是請娘娘移步的,陛下在南書房等候娘娘,有要事?!?/br> “讓我去南書房做什么?”葉寶葭有些納悶。 盧安遲疑了一下道:“秦大人也在,剛才陛下和他關(guān)著門在說話,好像……爭執(zhí)了兩句?!?/br> 葉寶葭定了定神,沉吟了片刻道:“盧公公且在這里稍候片刻,我去換身衣服就來。” 一路秋景宜人,葉寶葭卻無心欣賞。 衛(wèi)簡懷和秦桓會爭執(zhí)什么?是衛(wèi)簡懷依然心有芥蒂,還是秦桓依然余情未了? 秦桓身為年輕臣子中的佼佼者,若是能和衛(wèi)簡懷君臣相宜,乃是北周的幸事;若是因為從前那點私事從此郁郁不得志,無論于國于君都是一大損失。 南書房里靜悄悄的,李德愁眉苦臉地站在門口,一見葉寶葭來不由得眼前一亮,連忙將人請了進去。 書房中,衛(wèi)簡懷負(fù)手背對著門站在窗前,一動不動;而秦桓跪在地上,身子筆挺目視前方,目光落在遠(yuǎn)處不知名的某一點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葉寶葭心中暗暗叫苦,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柔柔地叫了一聲“陛下”。 衛(wèi)簡懷的后背一僵,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神情冷漠:“你來了,啟遙馬上要去陽明走馬上任,臨走前想要見你一面,朕琢磨著他剛救過你,硬攔著不讓見有些不近人情,便勞煩皇后來一趟?!?/br> “陛下從前不是說了,想見便見,不用特意和你說嗎?”葉寶葭朝著他盈盈一笑。 兩人第一次為了秦桓吵架之后,衛(wèi)簡懷的確說過這話。 衛(wèi)簡懷語塞,狠狠地看了葉寶葭一眼,心里恨不得把她拖過來好好懲戒一番:明知道他一直對秦桓心有芥蒂,還要拿話將他。 葉寶葭快步上前,虛扶了一下道:“秦大哥快快請起,你重傷初愈,何必做出此等自傷之舉,若是壞了身子,豈不是讓妻子父母擔(dān)憂?” 秦桓恭恭敬敬地朝著帝后二人叩首行了大禮,這才撩袍站了起來,定定地看著葉寶葭。 這些日子不見,他清瘦了很多,原本就斯文羸弱的身子看起來好像要被風(fēng)吹走似的,然而,此刻他的雙眸清明,再也沒了從前那癡癡的模樣。 葉寶葭猛然心定了下來。 經(jīng)歷了生死之劫,秦桓仿佛浴火重生,終于從那段癡戀中走出來了。 “皇后娘娘,我枉讀了圣賢之書,從前做了不少讓你困擾之舉,以至于被惡人利用,差一點就釀成大禍,”秦桓輕聲道,“今日我想見你,是為了親口和你說聲對不住,并無他意?!?/br> “秦大哥,快別這么說了,你能想通就好,”葉寶葭凝視著他,神情懇摯,“那日你冒死為我示警,后來又替我拖延時間,我和陛下都感激得很?!?/br> 秦桓苦笑:“百無一用是書生,那時候我真恨我自己自小沒有習(xí)武,念了這么多的書,半點用都沒有?!?/br> 他輕吐出一口濁氣,看向衛(wèi)簡懷:“陛下,從前我恨過你,恨你搶走了我的姻緣,可后來仔細(xì)一想,我恨你做什么呢?雖然你引得我祖父重測了八字,可若不是我父母一早就看不起皇后,我祖父又篤信八字風(fēng)水,陛下就算是再動手腳也壞不了我的姻緣,而我囿于孝道,不能為皇后掃平障礙,該恨的人,是我自己才對?!?/br> 衛(wèi)簡懷終于汗顏,沉聲道:“啟遙,此事是朕對不住你,不過,朕對皇后志在必得,和你也算是天意弄人吧?!?/br> 秦桓輕笑了一聲:“陛下,其實你的確搶對了。皇后對臣,并無情意,定親也只不過是水到渠成,可臣看得很清楚,皇后對陛下情深意重,陛下和皇后兩情相悅,這才是天作之合的好姻緣,只愿陛下不要為臣從前的糊涂對皇后有了芥蒂,從此和皇后心意相通、琴瑟和鳴?!?/br> 衛(wèi)簡懷頗有些動容,怔了片刻才道:“你今日想見皇后……就是為了這個?” “是?!鼻鼗刚苏陆?,躬身行禮,“臣想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完了,愿陛下不要辜負(fù)皇后的一片深情,白首偕老。” “秦大哥,等一等?!比~寶葭叫住了他。 秦桓駐足。 葉寶葭緊走幾步到了他面前:“秦大哥,多謝你對我的一番深情厚誼,其實,仔細(xì)想來,你我之間的種種緣分,想必是為了你最后的枕邊人牽線搭橋的。” 秦桓怔了一下,若有所思。 “有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