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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耳邊最后說的那句話。他知道我懷孕之后沒有驚訝厭惡只有驚喜寵溺的態(tài)度。我一直奇怪為什么一個女人能做到這樣地步,看來根本是我會錯意。趙仕杰一開始喜歡的就是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也和我有著同樣屬性的身體。我相信這里的男人并非都具有這種屬性,因為這種事情我除了自身經歷和從小達處聽說意外,見到聽到的,全都是男人和女人之間正常的繁衍。那么這些能生育的男人,一定擁有某種共性。看著小達,我突然有些懷疑,既然我長得像生他那人,那么,那人是趙仕杰故事中的本尊也并非不可能。不會……不會這樣巧合,這世界這么大,怎么會都讓我遇上?“那么你又為何和他失散?”我知道我這句話有些逾越,但心神有些混亂,此刻我只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小達倒沒有顧忌什么,他那烏黑而清澈的瞳孔里浮現一絲落寞和恨意:“父親說他是被一位大人物軟禁,只托他帶我出來,后來……他不知怎么就在那人家中去世……不過父親始終不肯告訴我那大人物是誰?!?/br>我想小達的父親定然不愿意這純真的孩子卷入仇恨紛亂之中,才會帶他隱居于此。他的說辭,也和趙仕杰和我說的不同,這孩子的生父,大約并非趙仕杰的師父吧。“如果你知道那軟禁你生父之人是誰,你又打算如何?”小達有點迷惘的樣子,他低頭想了想,方道:“父親說他不希望我為此產生仇恨,我想我大約會遵從他的愿望。”他頓了頓又道:“不過我也不知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究竟會怎樣做……”作為一個外人,他竟然和我說這么多,可見這孩子的單純。如果我是撫養(yǎng)他那人,大約也不愿意看見這樣的孩子被染上仇恨的色彩。這一天我們交談頗多,我也和他說了些我在我真正那個時代發(fā)生過的事情——這些東西,在我來到這里以后,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小達堅持送我到山下,在我百般推拒之后,才有些依依不舍的往來時方向而去。目送他的背影遠去,我回頭望向那個已能勉強看見輪廓的三河關。沈道文他們是否已經在戰(zhàn)役之中,而我,不知到底趕上沒有。第六十六章三河關雖然已經能看見,但要行至近前才知道所需時間不短,和小達分手半日,我也就又再翻過一座矮山。而離三河關的距離看上去似乎沒有變過。這個時候就讓人無限懷念起現代交通工具來,如果是開車我大約已經抵達那里同沈道文碰頭了罷。臨近傍晚,我并沒有發(fā)現小達所說的村鎮(zhèn),確切的說,我連一戶農家也未發(fā)現。天已經要接近全暗,我突然發(fā)現前方有一絲微光。這個距離看上去只是如豆的一點跳躍的光芒,卻讓我不由自主安下心來。我向著那個方向,加快了腳步。光亮的周圍的輪廓已經慢慢浮現出來,看起來那是一個破舊的山神廟。既然有光,那肯定還是有人在吧?一道冷光突然迎面而來,我不曾防備,險些被擊中。不過還好在車池時師父一直訓練我躲避的技巧,雖是臨時抱佛腳的行為,但在這個時候,它無疑救了我的性命。我急忙退后三步,定睛一看,原來來人使的是一把長斧。我拔出楓月,只恨自己此時沒有黑炎在手。對方使用重兵器,楓月根本無法抵擋,不過也因為如此,他的速度要慢過我的,也給我以可乘之機。還不待我攻擊,他下一斧又至,此次我有了防范,往側方一閃,將楓月貼著他的斧柄滑過而并不硬接下這招,一條腿踢向他下盤攻去。他急忙撤回,腳下一錯,閃開我的攻擊。不過楓月還是將他一縷頭發(fā)削下。“你是何人?”他擺出防備姿態(tài),警惕的望著我。這時間我才有機會仔細打量對方,這是個粗壯的中年漢子,他身上的裝束看上去是那樣眼熟:“你是瑞祁軍沈道文將軍麾下?”“你如何知道?”他的殺氣頓時弱下許多。我收回楓月道:“我是十三營校尉楊凡,也是繁城劫后余生逃出來的?!?/br>他依然將信將疑,直到我掏出沈道文專門給我的令牌——這也是趙仕杰從爻軍那邊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給我取回來的。他手一松,那柄長斧落在地上,發(fā)出巨大的響聲。他竟然哽咽起來。我不知我的舉動有什么突兀之處,難道……沈道文出了什么意外?“沈將軍他……他在對抗爻軍之時,被對方連環(huán)馬圍攻,已經……殉國了。”這個大長漢子,早已泣不成聲。如同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我頓時覺得渾身冰冷。還是來晚了……如今一來如何是好?“那三河關情況如何?”我強自鎮(zhèn)靜問道,假如易守難攻的此關一破,再過千岳關,基本上爻軍就是勢如破竹,攻到天汾也就是遲早的問題。就像被期待死期的病患,藥物不過是延緩死亡,對于最后的死亡,怎樣也逃脫不了。眼下瑞祁也正是如此。沈道文的死亡,加速了這個過程的進程,但無論如何,我依然不愿就這樣放棄。“現在沈將軍的部隊還余下多少人?”那漢子用袖口胡亂在臉上擦了一把,正色道:“我們逃出來兄弟大約有一千多人,但現下聚在此處的不過三百余名,都是承蒙將軍恩德愿拼死將將軍尸首搶回的?!?/br>我心頓時一沉,過往聽說過用敵將尸體祭旗,看來沈道文死了也受到如此侮辱。他口中的連環(huán)馬,我依稀有些印象,似是過往看過的書籍中有過描述,我問道:“那連環(huán)馬可是將身著帶鉤鐵甲的馬匹騎兵連在一處,然后將人團團圍住,將其絞殺的方法?”那漢子道:“的確是如此,兄弟們商議許久也不知有什么解法,嘗試幾次,只是丟了許多人的性命。”我呼出一口長氣。如果沒有記錯,這玩意兒并非沒有解法,只要有一隊人在地上以滾動之態(tài)前行,用鐮刀一般的彎刀割斷馬匹沒有防備的膝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整個陣勢也就隨之而破。我對他道:“領我去你們目前掌管事務人那處,我有辦法可以對付?!?/br>他驚異的望著我,半天才瑟縮道:“如今大家是一盤散沙,我大約能說幾句話,除此外沒有什么人指揮行事?!?/br>我頓時覺得頭大如斗,如今怎么辦?籌備這件事情需要時間,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可以耽誤。“楊校尉?!彼q豫半晌后道:“倘若你真的能破解那陣勢,我們就都聽你指揮也無妨,畢竟現在也就你官階最高?!?/br>“再說,既然沈將軍將那樣重要的令牌交給你,自然說明你身份不同一般,這點也容易服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