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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師父帥不過三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住。

    “姑娘,近來不太平,你一個人還是不要走偏路為妙?!苯≈孕奶嵝训馈?/br>
    賣花女頓足,有些好笑地望向他,“不若,你送我回去?我家就住在不遠的曇華巷?!?/br>
    靳恪一愣,想起自己極有可能已被兇手盯上,若與她待在一塊,只怕會拖累她。婉拒道:“我還有些事,怕是不方便?!?/br>
    賣花女覷了他一眼,抬手撫了下額前的碎發(fā),自嘲地挽起嘴角,“也是,我言輕命賤,死不足惜?!?/br>
    靳恪聞言,微抿嘴唇,有意說些什么補救,卻忽瞥到她手臂上的緋紅,那是他剛才不小心用力過猛所致。當下便動了惻隱之心,“好吧,我送你?!?/br>
    賣花女眉眼舒展開來,嫣然一笑,“那你等一下,我進去把花放到熟人那里,省得明天又要帶來。”看到靳恪頷首后,蹦蹦跳跳地進了舞廳。

    她再出來時,身上斜跨著一個小的編織包,隨垂在肩頭的兩個小辮一同擺著,暗示著她此刻的心情很好。

    靳恪唇角弱不可聞地微彎了一下,和她并排走在路上,突覺這肅靜的夜變得有生氣了一些。她的話也變得多了起來,靳恪有一句沒一句地答道,心里卻留心著周圍的事物,恐生變故。

    “對了,聊了半天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鹿楠。”她聲音雀躍,好奇地等待他的回答。

    靳恪沉默了片刻,心知二人以后定不會再有交集,互通姓名毫無意義,只是生不起拒絕的心,輕聲道:“我姓靳,單名一個恪字?!?/br>
    “靳恪……”鹿楠反反復(fù)復(fù)地在心里默念了好幾遍這個名字,忍不住贊道:“為你取這個名字的人,定是希望你恪己守禮一生。”

    她第一次看到靳恪的眼中出現(xiàn)了柔意與尊敬,“嗯,我導(dǎo)師給我起的?!?/br>
    名字不一般都是父母給起的嗎?鹿楠忽略掉心中的疑問,無意了解他更多,笑了笑就此揭過。

    二人雖一時無言,但氣氛融融,并不尷尬。忽然,靳恪伸手把她攬到了自己的身后,警惕地望著前面的拐角,如臨大敵。

    鹿楠則好奇地從他臂彎里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竟是兩名警察,正躲著風頭點煙。他們顯然也被靳恪二人給嚇了一跳,揮舞著手中的警棍催促道:

    “趕緊回去,不要在外面晃悠太久。”

    靳恪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腳步加快地帶著鹿楠離去。鹿楠則看著他波瀾不驚的面龐,心里譏笑:碰到同行還可以裝得這么好?靳警官,你就裝吧,繼續(xù)裝!

    這條小道的盡頭是條常年無人打撈清理的靜河,河上駕著座石橋,橋邊有架昏暗的路燈,算是這黑夜里唯一還談得上光亮的地方。

    還未及跟前,靳恪便聞到了一股烤物的甜香。鹿楠也聳了聳鼻,咽了下口水,“是烤地瓜的味道~”

    果然,待二人朝著光亮的地方拐彎,便見到一位戴著草帽的老伯,正一盆水澆熄烤爐,準備收攤的樣子。

    靳恪瞥了他一眼,腳步未變。倒是鹿楠兩步三回頭地瞅著地瓜攤。老伯見她一副饞樣,忙招呼著:

    “前面那位先生,請留步,我這剛好還剩兩個地瓜,還熱乎著呢。已是關(guān)門了的生意,我賣您一個的價錢,如何?”

    鹿楠的眼睛剎那間雪亮,輕輕地扯住了靳恪的衣袖,對他眨了眨眼睛。

    靳恪早就察覺了她的心思,微笑道:“你想吃就買吧?!?/br>
    她卻沒動,靳恪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她一咧嘴,“我沒錢。”

    他有些錯愕,忽然想起她今天一束花都未賣成,還送了自己一束,失笑連連,忙去付了錢,將兩個溫熱的地瓜遞給了她。

    鹿楠笑瞇瞇地到了句:“謝謝~”,迫不及待地便開始剝皮。她嘴里有了東西,接下來的幾步路算是老實了,不再和他嘮家常,吃得不亦樂乎。

    他心里忽然莫名的安寧起來,這條路走得別樣的舒適。突然,一個被剝得圓溜的地瓜被舉到了他的眼前。

    他別過頭,發(fā)現(xiàn)她正沖著自己眸光盈盈道:“這個給你吃。”

    “你吃吧。”靳恪搖首,他并不餓。

    鹿楠撅起嘴巴,萬分失落,“人家刻意留給你的,竟然又被你嫌棄了。”

    靳恪現(xiàn)在可聽不得她說“嫌棄”二字,一說便想起剛才不小心傷到她的事?,F(xiàn)在他竟有些懷疑,這丫頭是不是已經(jīng)捉到了他的軟肋,故意老拿這事來要挾他。

    又見她神色戚戚,不似耍小心思。他只有硬著頭皮一口接一口地吃下這個地瓜,生來就不喜歡吃這些甜食的他,當真是味同嚼蠟。

    “這是我的心意,你可都要吃完哦。”鹿楠叮囑道,他只能在她盯著的目光下,將皮上粘著的地瓜都給吃了個干凈。

    靳恪此時覺得,就算和十個黑巫師拼命,都比和這小丫頭相處要好過些。抬肘看了眼手表,“時候不早了,我還有其他事,趕緊把你送回去吧?!闭f完便急著往前走了兩步。

    卻發(fā)現(xiàn)身后的她并沒有跟上,疑惑地回頭,發(fā)現(xiàn)她在原地凝神望著他,眸里光華閃爍,正欲開口,卻見她啞著嗓子問道:

    “靳先生,不知道這么晚了,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忙呢?”

    他覺得她剎那間變得仿佛如另一個人般,有些莫名其妙地回道:

    “私事,你無需知曉?!?/br>
    她驀地笑了起來,如在黑夜里綻放的罌粟,奪目卻含毒:

    “可是我猜到,你要辦的事,好像與我有關(guān)呢?!?/br>
    靳恪下意識地便出口反駁,“怎么可能……”卻猛然頓住,目光漸冷,直直鎖定住面前的這嬌小的人兒。

    怎么偏偏就把她給忘了?

    他將手移向右褲袋,摸到了一個東西,暗中將它對向鹿楠的方向,久久并無動靜,他眉頭微蹙,怎么沒有動靜?她難道不是黑巫師?

    鹿楠一直在留心他的舉動,見他欲掏出褲里的東西,忙嗤笑一聲,“怎么?想掏槍?也不看看你有沒有掏這槍的力氣?靳警官!”

    警官?槍?什么意思?靳恪還未來得及思考她話中那些他聽不明白的部分,卻腦袋一沉,身體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除了意識里還保留著一絲清明以外,竟連指頭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他咬牙艱難道:“你竟然在地瓜里下了藥?”沒想到竟著了一個小丫頭的道。

    鹿楠莞爾,算是默認。

    “楠兒,你把這人怎么了?”車轱轆聲響,賣地瓜的老伯大驚失色,矯健地跑至靳恪跟前,看到他胸前還有平穩(wěn)的呼吸,這才松了口氣。

    靳恪發(fā)覺他的聲音變得年輕了些,似乎還有些耳熟,再看到他摘下了草帽,眸中微動,竟是那許衷初。剛才他將草帽圧得極低,加之晚上光線不好,竟未察覺他的身份。

    靳恪大罵自己糊涂,這深更半夜的,連過路人都沒有,誰還會在路邊賣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