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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入球場軍用飛機當中。 楚望大約知道為什么要他們趁夜趕來。英美兩國聯(lián)手將日本人核心勢力趁昨夜遷走,避免夜長夢多,所以以最快速度轉(zhuǎn)移資料,以免越往后,他國耳目眼線越多。 有陰謀論者說:“美國人是否會獨吞這筆資料?” 奧本插著腰,瞇眼笑道:“除非他們將我們這群人類的腦子一齊獨吞?!?/br> 楚望大笑:“那么我們幾時和我們的資料會和?” “四個月左右?!辈柕穆曇魪囊患蹷-25里傳來,“我與費米早一些過去,使那日盡早到來?!?/br> 楚望笑道:“但愿那時我的婚禮已經(jīng)順利結(jié)束。” 玻爾也大笑,“那么我們只好在E基地為你們舉辦一場簡陋的婚禮會?!?/br> “我希望E基地越早建成越好,最好下周。那么她的婚禮上只會有一張桌子,至多一箱淡果酒,喝完酒,放兩個煙花,就能把她與他的軍官送入簡易棚屋。”奧本撇嘴,“因為她并未邀請我參加她的婚禮?!?/br> I組眾人一齊大笑。 “婚宴貼都沒趕制出來,”楚望被他搞得很窘迫,摸了摸大衣袋,“我現(xiàn)在口頭邀請可好?” 費米從玻爾身后探身,扔給她一支鋼筆一張紙:“現(xiàn)在去抄寫眾人通信地址,婚宴帖送至信箱,還來得及???。” 她鞠躬慌忙致謝,四處飛奔向熟人與組員詢問信箱地址,忙的不亦樂乎。 其間幾個接線員女孩也來向她請問是否可以參加婚禮,她立馬請幾人將地址寫下。 清點完畢,關(guān)上艙門前,玻爾突然說:“我與費米就沒這個榮幸了。不論如何,E基地也要再為你慶祝一次?!?/br> 她點頭答應(yīng)時,突然覺得格外有面子。 她大呼一口氣,心想:到世紀末時再來看這婚禮,不知究竟囊括了多少諾貝爾獎,滿世界名人都來參加她這頂無用之人的婚禮,到晚年不知可以向多少小朋友吹噓。 在聽到那一類預計中子存在無緣諾獎的報道時,她不知有多輕松:至少這一整年都不擔心會在某個地方見到德布羅意時,會羞愧的無地自容。 天蒙蒙亮,幾架軍機啟動時,二層的接線員小姐扯了扯她衣袖,告知收到一封她的電報。 抵達二樓,法國姑娘將已拆卸電報遞至她手中,告知她閱完再走。 她詫異的接過幾頁電報。 第一頁上寫著一句話:“二十六日凌晨四時福井四點一地震過程日科學家發(fā)現(xiàn)反應(yīng)堆無法有效停機預測二十年內(nèi)更大規(guī)模地震引發(fā)恐慌?!眮碜蕴缴介L波電臺。 她心里一動,想起日本垂死掙扎仍未放棄的滿洲鐵路,心想,真是報應(yīng)不爽。 第二頁上寫著問句:“請問薄膠皮袋套住梅花鹿頭部多久可以致死?你忠實的徐。” 讀過以后,接線員飛快從她手中接過兩頁紙,見她神情有異,于是問道:“怎么回事?” 她笑道:“被老師責難了?!?/br> 法國姑娘用碎紙機打碎時瞥見第二句話,不禁問道:“為什么要用薄膠袋套住梅花鹿頭部?多殘忍?!?/br> 她說:“窒息致死,能使呼吸作用停下。” 她輕描淡寫的說完,在白人姑娘訝異的目光中轉(zhuǎn)身出門,拉上長波收發(fā)室的大門轉(zhuǎn)身離開。 哺乳動物呼吸作用產(chǎn)生二氧化碳大量積累導致自身窒息滅亡。 同理,鐳蛻變釋放的氡大量積累吸收中子,使鏈式反應(yīng)停止。 這就是窒息。 徐少謙多厲害,每一次都能從細枝末節(jié)里窺見全局,在四點接受到消息時,用三個小時時間立刻就想到來質(zhì)問她:“你的窒息效應(yīng),結(jié)論是什么?” 接下來她都能想到:“你手上有割破薄膠袋的刀,仍要選擇目睹它死亡嗎?” 殘忍嗎? 獨自藏著這個秘密近一年,她總想著有人能從道德的角度來責問她。即使頭頭是道的羅列她幾宗應(yīng)得罪狀,也好過她這八個月來每晚都折磨煎熬的用一篇英國游記的故事責問自己:幼時曾襲擊過人,在家養(yǎng)長大以后的老虎襲擊主人發(fā)生之前,主人便開槍將它殺死,錯沒有錯? 這個問題竟比祖母定律更難分析。 可當徐少謙親口來問了,她卻更加答不上來。 —— 到家不過十點,葛太太已去睡早覺,穗細見她回來,立刻致電去請醫(yī)生。 她脫掉外套,睡袍都不及換,一頭栽倒床上蒙頭大睡。 不時大夫過來了,她便懶懶散散自被子里伸出右手給他把脈。大夫問了她一些常見問題,諸如月事周期是多久,是否吸煙,體重多少等等,便不再多話。 她心想,這一位能聽懂體重幾磅、新潮醫(yī)學術(shù)語信手捻來的恐怕是學過中醫(yī),又出洋學過西醫(yī)的中西結(jié)合的婦科老醫(yī)生。因此也懶得問他,葛太太請他來究竟給她調(diào)理身子方便健康受孕,抑或是給她調(diào)配每日口服的短效避孕藥,全程消極怠工,也提不起半分興致。 大抵是后者吧。經(jīng)驗來自于她從前的一位白人室友妹子有一次請林致陪同她去醫(yī)院開口服短效避孕藥,醫(yī)生在各種注意事項里再提醒她:勿吸煙,多運動,可能輕微發(fā)胖。 那位室友后來一度很好奇為什么從未見她吃短效避孕藥?!安幌影踩茁闊﹩??”她這么問林致?!安宦闊┌?,因為沒有男友?!笔矣衙米勇犅勔院笫钟牣悾⒂押玫谋硎驹敢馑退恢О磡摩棒作為安慰,但是被她婉拒了。 隔日藥送上門來,仿佛令她嗜睡似的;也興許是因為她不想思考徐少謙的問題,索性蒙頭睡大覺,在床上一躺,縮頭烏龜似的躲起來,一躺數(shù)幾天。 葛太太忙過這一陣也睡醒轉(zhuǎn)過來,裹著頭巾來她屋里。 “你心情不大好。” 她露出半顆腦袋,違心的說,“就是有點困?!?/br> 葛太太也不多問,將她妝奩單子取了來讓她從頭至尾看一遍。 “姑媽看過就好?!?/br> “自己婚禮大小事情也不肯管?” “姑媽比我懂?!?/br> 葛太太無奈,“現(xiàn)在做人媳婦,日后為人主母,不懂得理財理瑣事,再多錢也不知如何抬頭?!?/br> 她瞇眼直樂。 隔一陣葛太太又道,“算了,我還活著一日,諒那幾位八國聯(lián)軍也無人敢欺侮你。” 楚望笑出聲:“真的湊齊八個國家?” “原本缺個日本女人。如今虹口居民集體乘船回國,總不至于少個人愿意留下來同這位情場老手去香港享太平富貴。看在他兒子份上,才沒動聲色?!?/br> 楚望對謝爵士風流艷史頗感興趣,“有八個姨太太,卻沒正室,因為沒人為他生兒子么?” 葛太太卻不正面回答,“沒正室恰好,你去了謝家怕誰欺負你?” 楚望笑道:“姑媽才說過,八國聯(lián)軍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