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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憐憫也就煙消云散了,王廷見被抓,肯定也是犯了什么大事兒了,不然趙璟不可能這種……,根基還沒穩(wěn)的時候去動廖北的人。 只不過這些和她沒關(guān)系,李清珮穩(wěn)住心神來投入整理文書當(dāng)中,因為她知道這件事早晚都會爆發(fā)出來,至于具體的內(nèi)情她如果想知道,晚上問下趙璟就能清楚了。 一切都如常,中午三個人還是按照以往去公廚用飯,如今用度也不像以前那么緊張了,但還是沒有恢復(fù)以往的奢侈,不過倒是出現(xiàn)了幾樣野菜的菜肴,比如車前子湯水,吃起來雖然有些苦澀,但還是很爽口的。 居一正吃飯一向一板一眼,一粒飯粒也不會留,所以吃的比較慢,李清珮和夏息先回了司正,兩個人閑聊了一會兒,就又開始忙了起來,結(jié)果看到居一正冷著臉走了進來,忽然間就推開案桌的文書,一下子就掉在地上,發(fā)出咚咚的聲音,他面色鐵青,對著李清珮說道,“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所以早上才給我斟茶!” 夏息看著李清珮,見她垂下眼瞼來,上前道,“居大人,到底是什么事?你居然這般對李大人發(fā)脾氣!”又有些生氣的說道,“平日里你對李大人頤指氣使,呼來喝去就算了,今日又發(fā)的什么瘋?莫名其妙發(fā)脾氣不說,還摔文書,這里面很多都是圣旨,你不要命了?” 居一正深吸了一口氣,好一會兒才回復(fù)了從容,對著李清珮說道,“李大人,對不住了,今日我確實是有些失態(tài)?!边@句話幾乎一句一句蹦出來的,每一次說話的說話都覺得臉頰變的rou在繃著。 又扭過頭去看夏息,道,“夏大人,我要告假,王大人被抓,我實在是無心處理公務(wù)。”說完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夏息嘆息,低頭過去把那些文書都撿了起來,一邊往案桌放,一邊說道,“李大人,你早就知道了吧?王大人因為牽扯進江匪劫糧案里,被禁衛(wèi)軍抓了起來,是攝政王親自下的旨意?!?/br> 雖然王廷見和夏息是兩個派系,但都是做官的,不免有些唏噓,道,“真是沒有想到,王大人竟然是主謀?!?/br> 李清珮并不清楚內(nèi)情,想著原來夏息也早就知道了。 夏息見李清珮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這才頓悟,忽然住口,道,“李大人,這件事你不知道?” 李清珮搖頭,道,“下官來的路上正好看到禁衛(wèi)軍去了柳樹胡同。” “原來是這樣?!毕南盐臅砗?,這才回到了座位上,正是靠著李清珮的座椅,不過前后,想著李清珮也早晚也知道,就沒必要隱瞞了,斟酌了下,道,“早上我來的晚些,正好遇到入宮的孔大人,聊了幾句這才知道來龍去脈?!?/br> 原來一個月前雖然找回了糧食,但是卻是沒有找到主謀,孔秀文這一個月都在查這件事,江匪死活不說內(nèi)應(yīng)是誰……,孔秀文原本幾乎要放棄了,最后還是從江匪的家眷著手,這才找出線索來,是一個沒有署名的信件,從這封信查到了一個叫石六安七品縣令身上,而又從這位石六安身上找到了王廷見府里的管事身上。 “都說王大人為官清廉,他這么做是為什么?”雖然李清珮不太喜歡王廷見,這個人名聲卻是很好,雖然過于一板一眼,但是因為官較為清廉,也很是干實事的人。 李清珮說完就看到夏息復(fù)雜的目光來,馬上就想到了廖北和孔秀文之間的斗爭……,就是當(dāng)初到底要誰來當(dāng)攝政王。 難道說王廷見是為了故意給趙璟攪亂子?但是為了讓趙璟坐不穩(wěn)攝政王的位置,去做這種傷害老百姓的事情?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各有各的心事,夏息想起孔秀文嚴(yán)峻的表情來,“我真沒有想到,這件事會牽扯道王大人身上……,恐怕要牽扯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了,你最近不謹(jǐn)言慎行,注意點?!毕氲竭@里,夏息穩(wěn)住了心神,重新開始做起事來。 到了下午,王廷見被抓的事情就傳開了,許多人都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就是新帝也得了信兒。 趙璟正在跟廖北議事,廖北到顯得很是從容,沒有說任何一句話,還問趙璟需不需要回避,畢竟他和王廷見私交甚好,倒是讓同在一個屋子里,來給趙璟擬旨的李清珮頗為詫異,想著這個廖北還是挺有些風(fēng)骨嘛? 不過很快就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過于天真了。 屋內(nèi)已經(jīng)停了炭盆,開著窗戶,長幾上冰裂紋汝窯窄口花瓶里插著幾只嫩黃色的迎春花,帶出春日的氣息來,帶像來沉悶的廳堂內(nèi)帶來一絲春意,卻依然掃不去屋內(nèi)的沉悶來。 有人稟告道,“皇帝駕到?!?/br> 原太子妃因為誠心悔過,已經(jīng)放了出來,補了皇后的金冊,雖說如今還是對他不冷不熱的,但或許是經(jīng)過那件事,總是軟和了一些,好歹他問句話也會回答,這讓新帝很是愉悅。 或許是因為這樣,雖然還是有些蒼白羸弱,但是氣色很好。 幾個人都起身拜見皇帝,趙璟簇?fù)碇碌圩诹松衔?,新帝顯得很是和藹可親,道,“不用這般緊張,朕就是來瞧瞧?!?/br> 等著客套完了,新帝就說起王廷見的事情來,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當(dāng)然,朕不是說孔愛卿查案有誤,只是王大人可是父皇留下來的顧命大臣,素來清廉自重,就是脾氣有時候難免大一些?!?/br> 屋內(nèi)幾個人沒有說話,李清珮看了眼外面,見到居一正身子僵硬的站在門口,又聯(lián)想從來不管政事的新帝過來介入這件事,馬上就明白了,顯然這是居一正去般的救兵,只是真沒看出來呀……,居一正不過是一個五品的閑職,居然在新帝前面有這份面子可以請得動人,又或者是他后面的人?比如廖北? “這朝中大家都知道下官和王大人是多年的交情,原本這話不該下官來說,但是王大人這件事,確實是太輕率了一些?!绷伪泵鏌o表情,臉上根本看不到一點情緒來,捋了捋胡須說道。 果然李清珮就知道自己想對了,剛才還覺得廖北有些風(fēng)骨的想法……,當(dāng)真是啼笑皆非。 孔秀文冷笑,卻還是起身恭恭敬敬的說道,“陛下,下官原也是不信的,可是那書信實是王大人親筆所寫,上面還有王大人的私印?!?/br> 廖北卻是一本正經(jīng)的道,“這東西,也有可能是仿寫呀。”然后看了眼新帝,新帝聽了居然很是首肯的點頭,道,“廖首輔說的也在理,說不定是栽贓陷害!” 按道理新帝是不該參與朝政,當(dāng)初先帝還特意留了遺言,叫新帝以養(yǎng)病為主,這也算是給攝政王一個正身的機會,但是無論如何……,新帝的身份都是至高無上的,要比攝政王高上一截,所以真要參合進來,也不能就直接剔除掉。 “字是仿寫的,私印也是假的不成?”孔秀文道,“如果按照廖大人這話,人證物證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