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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的二樓全是包間,走廊迂回幽深。偶有一兩間的房開了點門縫,里頭多是商務(wù)打扮的男女精英,不超四人的私人聚會。她想,鐘樂這次要花大錢了。他請我吃飯就去巴蜀風,大堂里人聲鼎沸,每個人臉色都和大盆里紅彤彤的香油一樣。一結(jié)賬,吃不到兩百塊,蘇慧一來,……。 郁玲心里有氣,按這花銷算,哪里還有錢買房??赊D(zhuǎn)念一想,花的又不是我的錢,等會多吃少說話。她來得早,離約好的七點還有半小時。服務(wù)員問她點餐么?她說稍等吧。過二十分鐘,接到馬曉蘭電話,告知雅間名稱,服務(wù)員領(lǐng)了來。郁玲背對門坐著,沒起來,只轉(zhuǎn)了頭,玫紅色的rou體直沖眼睛。她嚇得“哇”了一聲,馬曉蘭放下手里那五六個的袋子,招呼服務(wù)員開大燈,轉(zhuǎn)了個圈:“怎樣?這身打扮?” 馬曉蘭產(chǎn)后胖了,但胖在了該胖的地方,一轉(zhuǎn)身,豐腴得能擠出牛奶。“怎樣?怎樣?”她迫不及待問郁玲意見。郁玲說很好,光彩照人。她記得馬曉蘭以前不愛這么艷麗的打扮。 馬曉蘭說:“顏色艷點,我心情也好。你看,我還做了指甲?!敝讣琢脸鰜硪惨?,“你一打電話給我,我就出門了,做了SPA,做了指甲,還買了好多裙子,給你看。” 她看這些衣服的眼神,比看她孩子還要欣喜。等郁玲觀賞完了她的衣服,她才意識到房間里只有她們兩人。一看時間,七點已過了十分。 “你那朋友呢?今天他做東怎么也沒點時間意識,客人都到了?!瘪R曉蘭說得挺沖,她歷來就不是個為別人著想的性子。 “我問問?!庇袅嵴螂娫?,電話就撥進來了,里面?zhèn)鱽礴姌方辜钡穆曇??!傲嶙?,你到了嗎?那個,蘇慧逛了一整天的街,說累了,傍晚又要回酒店休息,……” 郁玲平生最不喜歡遲到的人,但聽鐘樂口氣,也知未必是他故意:“你們現(xiàn)在哪里?” “還在酒店。蘇慧說要洗換一下。” 郁玲真有些生氣了:“都過七點了,還這樣嗎?” “你們先點菜好不好,你們先吃,我催她趕緊過來?!?/br> 郁玲掛電話,面無表情的轉(zhuǎn)向馬曉蘭:“他們還要些時候,我們先點吧?!?/br> 馬曉蘭笑了一聲:“靠,什么人哪!” 快到八點,門外傳來鐘樂的聲音,郁玲刀叉放下,馬曉蘭問“來了?”,兩人一起起身。門推開,鐘樂滿頭大汗的牽了一個女孩進來。女孩中等身材,很苗條,烏黑長發(fā),穿白色連衣中裙,棕色腰帶,裙擺印花朵圖案,春夏交接的清新顏色。再看臉,厚重劉海下大眼睛,尖下巴,鼻子挺翹。郁玲別過頭去,蘇慧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漂亮。她見過鐘樂兩三個女朋友,無疑蘇慧是最漂亮的一個。 鐘樂說:“不好意思,遲到了?!碧K慧卻沒有表示,她一進來就只盯著馬曉蘭上下看。馬曉蘭今日出山,全副的武裝,一身的派頭,比她氣勢足,更像這宴的女主人。蘇慧一張笑臉一下就僵了,說:“你是郁玲?” 另外三人趕緊否認。鐘樂拉著她過來:“這才是郁玲。這位是郁玲的朋友馬小姐?!?/br> 蘇慧看旁邊的郁玲,“啊”,松了口氣:“不好意思,認錯人了。”郁玲今日打扮和平時無二,及其的普通,T恤加牛仔褲,外加黑色小西裝。 四人落座,邊吃邊聊。鐘樂還在為客人等了這么久感到抱歉,說過來時堵車了。蘇慧心情不錯,七分熟的牛排,服務(wù)員剛端過來,她切好一塊放嘴里,聽鐘樂這么說,掐他,嗔道:“還不是你這個白癡,上了立交,怎么轉(zhuǎn)也轉(zhuǎn)不下來?!彼龑χ袅岷婉R曉蘭笑,“我們在車里就看到這棟樓了,就在對面不到兩百米遠,他就是瞎轉(zhuǎn),開不過來?!?/br> 她竟然把這一切都怪在鐘樂身上,鐘樂說堵車,還不是為她開脫?郁玲去看鐘樂,他低著頭在切牛排,切好后,放在蘇慧盤子里。她等了差不多半分鐘,鐘樂沒有抬頭,也沒有開口辯解。郁玲大為吃驚,心酸,轉(zhuǎn)頭過來搭蘇慧的話:“鐘樂他來深圳不才三個月?路不熟很正常。這大廈外面的立交橋,連著五六條路,就算是出租車司機,也都經(jīng)常錯?!?/br> 馬曉蘭也附和:“就是。就算上錯了路,再繞回來,也不過十分鐘。你們可遲到了整整一個小時?!睘樯端芎陀袅嵬娴煤?,兩人可都是直來直往的性格。 蘇慧沒想這兩人竟不順著她的話說,一點面子也不給,只好瞄了一眼鐘樂,再怪他一次:“還不怪他?也不把時間安排好?!?/br> 一頓飯,鐘樂意外的話很少。雖說這頓飯名義上是蘇慧想見見郁玲才安排的,但蘇慧此刻對郁玲不怎么感興趣。她太平凡了,無論長相氣質(zhì),還是穿衣打扮,都遠不能和自己比。鐘樂怎么會喜歡上她?千里迢迢跑過來,原是自己多心。 她對馬曉蘭興趣更大,人一副土豪大小姐的作風。她問:“馬小姐也是和鐘樂郁玲一間公司嗎?” “對啊,現(xiàn)在在家休產(chǎn)假?!?/br> “都生寶寶了啊?!庇袅岣判牧耍佳蹚潖?,“請月嫂了吧?!?/br> 馬曉蘭悻悻笑了兩句:“沒,自己帶?!?/br> “你還自己帶孩子啊。”見馬曉蘭和雅間里的服務(wù)員說粵語,她又問:“你是本地人?我聽說深圳本地人都很有錢,家里有很多棟房子,一家人全都不用上班,就當包租公包租婆?!?/br> “本地人有富得流油的,也有窮的。我家只是中間啦?!?/br> 聊一會,蘇慧便問出馬曉蘭許多的事。她感嘆:“曉蘭姐娘家這么有錢,老公還是證券公司的老總。金融業(yè)啊房地產(chǎn)業(yè)才是最掙錢的。我就沒這福氣,鐘樂到現(xiàn)在,都還是個死干IT的?!?/br> 她開手機上了微博,點開一副漫畫,遞過來給她們瞧。郁玲曾看過,就是程序員拿鐵锨在挖坑,公司里其他人,上至CEO、CIO,下至財務(wù)人事行政,個個都立在坑邊指揮旁觀。蘇慧笑得樂不可支:“我今天看到的,太好笑了,鐘樂他們這行,就是做苦工的?!?/br> 郁玲看她,她好像沒有惡意,只是玩笑開慣了的樣子。再看鐘樂,他依然沒有辯解,哪怕自嘲,這本是他很擅長的。郁玲又轉(zhuǎn)過頭說:“電子商務(wù)是很有前景的。我們公司每個月的營業(yè)收入都在爆發(fā)式的增長,可今年深圳的房子就賣不動了,不少開發(fā)商都爆出資金鏈有問題。證券業(yè)也差不多了,反正股市就沒紅過?!?/br> 一下子,飯桌就冷了。馬曉蘭想起她的使命,趕緊問蘇慧:“蘇小姐,做什么工作的?” “幼師。” “幼師好啊,我正愁缺幼兒方面的知識呢。我看有些書上說,嬰兒要做睡眠訓(xùn)練,要養(yǎng)成良好習慣,可有些又說,要多跟嬰兒情感互動,要多抱要多逗。你說哪個才是對的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