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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毛病吧,你是威脅,還是我是威脅?!?/br> 馬曉蘭白了她一眼,意思是我是被你拉過來的,威脅怎么可能是我:“她請你吃飯,可她都不跟你聊天,不是敵意是什么。一臉精明的蠢像。” 郁玲要辯解了:“這女人腦子不好使,疑心還重?!?/br> 馬曉蘭笑:“你約我過來時我沒多想,因為我太寂寞無聊了。這會再想,郁玲是誰啊,當年剛到公司的黃毛小丫頭,就敢跟人事部的黃總嗆聲,女漢子真丈夫也。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同學請吃飯,不愛賞臉去就不去唄?!?/br> 媽的。郁玲心里暗罵,罵馬曉蘭,有這精明干嘛不去對付自家的死老太婆。討論到了這里,答案呼之欲出,車內(nèi)寂靜無聲。 直到手機鈴聲劃破這車流中的寂靜。馬曉蘭接起電話,臉上神情轉(zhuǎn)瞬冷淡:“怎么啦?” 手機那邊是氣急敗壞的聲音,但也聽不清。 這邊馬曉蘭說話倒越發(fā)的悠然:“是啊,我出門前換了鎖。女兒呀,我抱回我媽家了?!?/br> 郁玲心理“咯噔”一聲,馬曉蘭和她老公還是吵架了,吵得還很厲害,門都換鎖了。 馬曉蘭再接著說:“那是你媽?對啊,是你媽就你養(yǎng)啦,跟我有什么關系。你要是覺得你媽是天,老婆和女兒都比不上,那你就和她過好了,結(jié)什么婚生什么孩子啊。什么?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離婚就離婚,房子是我的,女兒也是我的?!?/br> 馬曉蘭說完,麻利的把手機扔在包里。郁玲聽得心驚膽戰(zhàn):“你們發(fā)生什么事了?” 馬曉蘭右手擦了一下眼角:“沒什么,我把那個老太婆趕出去了。” “趕出去了?”郁玲怔怔反問了一句。馬曉蘭厲害啊,七十歲的老人她也下得了手。 “那不是我買的房子嗎?她不肯走,我不能趕人嗎?”見郁玲還望著她,做了個往外甩的姿勢,“把她衣服什么的,全往外扔了。然后等她去找她兒子了,我就把鎖換了?!?/br> 郁玲嘆氣,也不想問了,有因就有果。不到忍無可忍,馬曉蘭不會這么欺負人。 “你打算怎么辦?離婚嗎?” “離就離,我也不怕。哺乳期呢,女兒鐵定判給我?!?/br> 郁玲無言。馬曉蘭的婚姻一開始她就不看好,見面四五次的人就閃婚,背后肯定埋著一小型炸藥包。又過了好一會兒,馬曉蘭才再開口:“過兩天我去趟公司辦手續(xù),還是小楊在管銷假吧。” “怎么?要回去上班?” “閑得發(fā)慌,找點事做?!?/br> “也好。要知道你這么不順心,今天就不找你了?!?/br> “我在家想也不能把這事想想,就想好了。還是你好。” 郁玲不明白,皺眉頭“嗯”了一聲。 “獨身好啊。我就很后悔,著什么急結(jié)婚。你看現(xiàn)在,我沒老公不打緊,反正一個人也能過得好,可我女兒呢,才四十多天就要沒爸。她要什么我都可以給她,一柜子的公主裙,最新季的芭比娃娃,房子車子,樣樣都不缺??晌乙请x了婚,我到哪兒去給她找個爸爸?!?/br> “只是離婚了,又沒死什么的,怎么就沒爸了。” “我見得多了。孩子很小就離婚了的爸爸,哦,還有再婚了的爸爸,那就跟死了差不多?!?/br> “那你還不想離?” “我跟他說了,他要是能把他媽摁在老家一輩子不過離,可以不離?!?/br> 郁玲見馬曉蘭一點弱都沒現(xiàn)出來,問:“有幾成把握?” “不知道。你說呢?我這條件,也不是隨便就找得到的,人陸先生是金融學的高材生,專門做企業(yè)合并、強強聯(lián)合,肯定要考慮一下要是一心為了他媽,他得虧多少錢,承不承擔得起。” “你這婚鬧的,更加劇了我的不婚主義?!庇袅嵬職猓蔡澚笋R曉蘭家底厚,鬧離婚都能鬧得如此自信,眼圈都不用紅兩下。要是尋常女孩子遇見了陸先生這樣的鳳凰男和原生家庭,還不得忍氣吞聲許多年。 “你是不婚主義?” 馬曉蘭又把話題轉(zhuǎn)到了她身上,“那,鐘樂娶你,你嫁不嫁?” 郁玲瞪她:“別瞎講?!?/br> “瞎講什么?我對那鐘樂印象倒還不錯。長得帥還結(jié)實,一看就是經(jīng)常運動的。又沒什么心機,我說要在深圳買房子,他就坦白沒那么多錢,也不覺得丟面子。男人都愛吹牛,要別人尤其是女人覺得他厲害,今天桌上三個女人呢。有這個品質(zhì)不錯了,找上蘇慧,也是他太沒追求?!?/br> 前方紅燈,馬曉蘭慢悠悠停車,湊郁玲耳邊:“那蘇慧,跟我們不是一個級別的,你要是有意思,是個機會?!彼碜訑[正,再側(cè)頭看;“郁玲,三十歲了,找個有情人不易,別再耽擱自己了。” 是啊,也不年輕了。郁玲有氣無力地問:“馬曉蘭,你會怎么做?” 紅燈轉(zhuǎn)綠,馬曉蘭踩下油門,脫口而出兩個字:“搶人。” 郁玲再問:“怎么搶?” “郁玲,你不挺厲害的嘛。公司里和領導吵架,出了名的得理不饒人。這還要我教你?!?/br> “這個,當然是你經(jīng)驗比較豐富了?!?/br> 再拐一個彎就到海藍公寓了。街邊一家她常去的面包店還未打烊,她示意馬曉蘭停車:“不跟你瞎扯了,就這路邊放我下去,我買明天的早餐?!?/br> “你慫啊?!瘪R曉蘭一把扯住她,“你要敢搶,我一定幫你,真的。” “我要你幫我什么?”郁玲甩掉她手。 馬曉蘭做了個撕裂的動作:“拆散他們?!?/br> 郁玲搖頭。馬曉蘭說:“你遇上這么大的難題,我肯定幫你?!?/br> 郁玲還是搖頭:“你不要搞鬼。” “對付蘇慧,還需要我搞鬼?她剛才說要去哪里,世界之窗?沒見過世面的丫頭片子!反正我也無聊,帶她逛逛街吧。她要是在深圳呆上三個月,胃口還不得撐破了天!” 郁玲還在想。馬曉蘭又說:“你就忍心鐘樂一直受那蘇慧欺負,一輩子呢,可不是就今晚這一頓飯。” 郁玲怔住。其實她想過鐘樂蘇慧會結(jié)婚會在一起一輩子,但這會之前她沒想過,鐘樂可能會過得不好。十年后重逢的第一面,她沒認出來,夢里超凡脫俗的男生變成了一個普通人,對,就像他今天在飯桌上的面貌,就像是被工作生活壓迫剝削的普羅大眾中的一員。這怎么會是鐘樂呢,他寬容樂觀,他樂天知命,他向往自由,他最不愛背包袱。為什么會這樣?因為蘇慧。五年時間,她恃愛行兇,把一個天高海闊無拘無束的男生逼仄到角落,逼得他喘不過去來。 可她能怎么辦?馬曉蘭只知道她喜歡鐘樂,卻并不知道鐘樂從來只當她是好友。搶也搶不到,搶過來也沒用。 “不用你幫忙。我對我自個的感情,從來都是聽天由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