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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思,再問:“你不肯接任,真的只是因為覺得自己能力不夠?”郁玲的態(tài)度倒是讓他確信,她來找他,并非得知了什么消息,她對昨晚和今早的變局毫不知情。仔細想想她也沒有渠道知道這事,劉安琪只在微信里發(fā)了圖片給他。早上討論這件事,也未打算要高調(diào)處理兩人,只是因為兩人上海出差牽涉了何青,叫過來確認(rèn)了此事。 郁玲欲再點頭,他已搖頭,“吳博文什么想法,你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郁玲斬釘截鐵的說:“除交代下來的工作,他有什么想法,跟我無關(guān)?!?/br> 話里的漏洞被黃維元抓住,“那其實你知道啊,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你迫不及待的要撂下這個擔(dān)子?!痹捳f因為能力不夠就不想當(dāng)總監(jiān)的員工,他也是第一回遇見。 此話一出,郁玲想,黃維元還是有幾分相信她的??上乱幻朦S維元再說:“那你為什么不早早來處理這件事情?上司利用職權(quán)提出非分要求,你可以來找我,可以找監(jiān)察會。別人或許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你郁玲不會?你在人事部干了八年啊,哪項規(guī)章制度你不清楚?!?/br> 真是諷刺。吳博文的所作所為,連冒犯都還算不上。郁玲想,她要真往上告,證據(jù)呢?沒有任何證據(jù)顯示吳博文有實際的性sao擾行為。再說,上司對下屬的侵權(quán)行為,她在人事部呆那么多年,有哪一次見過是下屬贏了,上司走掉的? 雖然她也不喜吳博文的所作所為,但此時還是要為他說兩句:“吳總并沒有利用職權(quán),對我有過什么非份要求,他只是,”郁玲想了好久,才想到一個詞,“過于熱心了?!?/br> 黃維元等到她嘴里吐出這個詞,愣是笑出聲來。他嘆氣:“郁玲,你是做好辭職打算了,所以也不在乎什么了,是吧?!?/br> 郁玲緩了一緩才說:“我可以辭職。但是黃總,我并不是因為您剛才出示的那些單據(jù)而辭職,我對這份工作問心無愧?!?/br> “你可以不辭職,郁玲,”黃維元輕輕叩了幾下大班桌,“這件事情上我還是信得過你,你也可以接任人事總監(jiān)。至于,技術(shù)部的鐘經(jīng)理,我們也可以完全當(dāng)不知情,讓他一直留在晨星?!?/br> 懸在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終于落下,是啊,郁玲想,他們都能派人去上海查了,更不要講到一樓的保安室里調(diào)看一下錄像,那么多次加班,兩人一起進進出出。 她心里冷笑,黃維元一直質(zhì)疑她和吳博文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才沒有。他即將擺出來的才是□□裸的交易呢。 “你跟何青的工作也交接也一個月了,都順利嗎?” “還好?!?/br> “何青倒是說了幾件吳博文的事,但事呢都是小事,她牽涉其中,自然也不敢給自己挖太大的坑?!?nbsp;黃維元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里把玩的玻璃制名片臺座,這時抬了眼看郁玲,“你這邊把事都交接過來,以你的能力,應(yīng)該找到不少問題了吧?!?/br> 郁玲老老實實回答:“是有幾個不清不楚的地方,我回去可以寫郵件像黃總說明詳情。” 黃維元點頭,接著說:“郵件里還要說一件事情?!?/br> “什么事?” 黃維元語氣平緩:“你要向總部控告吳博文的性sao擾行為。” 這天早上,郁玲大腦里始終是缺了那么點糖分,要黃維元一步一步帶領(lǐng),才知道自己身處的境地。財務(wù)部找到的那幾張單據(jù),違規(guī)多報銷了2000塊錢,對一個總經(jīng)理來說,值都不值一提;她和何青交接工作時了解到的某些詳情,也可以是一個總經(jīng)理職權(quán)范圍內(nèi)的便宜行事。只有黃維元手里的物證,加上她這個當(dāng)事人的人證,或許再有何青添的一點油醋,才夠格算得上一個殺招。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和她腦海里演練過數(shù)次的場景完全不一樣。 辦公室的溫度夠低了,郁玲的后背仍出了密密的一層汗,是餓虛脫后的冷汗。八年多了,快九年了,她自認(rèn)對工作,還算賣力;對同僚,雖說未必是親切有加,但也是一視同仁;她秉承不站隊,不拉偏架,一切以工作為著眼點的原則,她以為這樣,就能完美的避過所謂的辦公室政治和潛規(guī)則,沒想還是掉進了陰溝里。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郁玲拖著輕飄飄的身子出了辦公室。黃維元的話猶在耳旁:“這種事公司是不會大張旗鼓來辦的,你把投訴信寫上來,劉總高總我們幾個,私下里開個會也就解決了,不影響你什么?!彼€說:“你也快三十了,我瞧你這些年好像一直沒談戀愛,這么大年紀(jì)了找到個男朋友也不容易?;厝ズ煤孟胂氚?,這兩天就把信發(fā)出來,別拖到國慶后了?!?/br> 他還是很看重郁玲這個下屬,很是為她著想,如果劉安琪認(rèn)為她和吳博文是一伙的,性sao擾是她能撇干凈吳博文的最好手段。 回到晨星的辦公區(qū),郁玲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黃維元當(dāng)了她八年上司,雖說訓(xùn)話時能把人訓(xùn)得和狗熊似的,但還是很護著他自個部門的人。尤其是郁玲這種刺頭青,和別的部門合作個什么事,沒少得罪人,惹來投訴,黃維元罵歸罵,最后還是會替她擺平。年初她要來晨星,黃維元不放,說管晨星那個亂攤子干嘛,就讓它爛下去得了。郁玲說什么也要走,內(nèi)心里大概也是想,沒你這尊佛壓著,說不準(zhǔn)我能干點什么業(yè)績出來。其實人家真的是尊佛,佛能救人,也能殺人。 同事們難得的沒有來打擾她,郁玲點開outlook要寫郵件,一個字也寫不出。她想起還沒吃早飯,于是鎖了屏幕,下到一樓來。一樓的食堂已過營業(yè)時間,出寫字樓的大門,左側(cè)拐角處有一家咖啡廳。柜臺前點了三明治和咖啡,竟看到了何青,她正坐在卡座里喝咖啡看雜志。郁玲左右瞧瞧,正是上班的時間,店內(nèi)除她二人外再無其他顧客。 她便直接走了過去。聽到腳步聲,何青抬頭,沖她笑笑,把桌上散放的雜志收攏一些:“要坐嗎?” “嗯。”郁玲把手機放在桌上,再坐下來,“我還沒吃早飯?!?/br> 何青看上去心情不錯:“郁總監(jiān)是有挺多事要忙的了。不像我,就呆著,領(lǐng)完這個月工資就可以走了?!?/br> 郁玲面對何青的心情比以前復(fù)雜了許多。她不太看得上何青,認(rèn)為她能力七分,架子十足,說漂亮話做漂亮事的人。但黃維元也說對了,她做下屬,做得也沒那么地道,過于傲慢了。何青不喜歡她這種驕兵悍兵,要排擠她,也是人之常情。 “離開公司后,你有什么打算?找到下一家了嗎?” 何青的眼,根本就沒從雜志上移開:“沒有。我想休息一兩年,去國外找間商學(xué)院念點書,鍍個金再回來?!?/br> “也好?!币粫r間郁玲無話可說,正好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