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行。那就先給我十方手帕?!泵嫌贻嫣袅诵┙z線和十方手帕,交了五十文押金。 對許多人來說,這十方手帕就是半個月的活兒。可是對她來說,也不過三四天的時間。這還是她要做其他活兒的前提下。 如果不是上官溪和上官煥都需要銀兩配藥,她繡些小手帕就能養(yǎng)活這個家。然而有了兩個藥罐子,這點(diǎn)收入就不夠看了。 孟雨萱背著滿背簍的糧食去了集合的地方。這時候其他人已經(jīng)到了。他們見到孟雨萱大大的背簍,一個個神情復(fù)雜。 剛坐上牛車,王成奎清點(diǎn)完人數(shù),確定到齊了便說道:“坐穩(wěn)了啊!馬上走了!” “走吧!俺還急著回去看狗仔子呢!”一個婦人催促道。 婦人嘴里的狗仔子是她的幺兒。她前面連生三個女兒,好不容易生個兒子,全家人當(dāng)成寶貝疙瘩似的。 “你家狗仔子都三歲了,還沒斷奶呢?你這也太寵了?!迸赃吪c她交好的婦人取笑道。 “這有啥辦法?俺也想斷,可是俺娘非不讓。她說狗仔子想吃就吃著。多吃娘奶以后才長得強(qiáng)壯。”那婦人一臉幸福地說道。 “溪兒娘,你真是舍得買。這白米白面的,俺們也只有大過年的時候能見著一天。你買這么多回去是打算天天吃呢?”一婦人羨慕地看著孟雨萱?!安贿^溪兒娘,你們當(dāng)家的剛剛受傷,吃些好的是對的。但是還是省著點(diǎn)用,別把銀子都花光了。以后還有用錢的地方?!?/br> “嫂子說的是?!泵嫌贻嬲J(rèn)真地凝聽著婦人的話,臉上帶笑說道。 “你們錯怪溪兒娘了。俺們家和他們當(dāng)家的打過幾次交道。溪兒從小就體弱,吃不得粗面,必須得吃精細(xì)的東西。如果溪兒娘買些粗面回去,怕是他們當(dāng)家的會不高興?!绷謰鸩幌氪謇锏娜苏`會孟雨萱不會過日子,為她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北娙送榈乜粗嫌贻?。 “嬸子就別為她開脫了。現(xiàn)在他們當(dāng)家的受了傷,家里的銀錢如何使用還不是她說了算。俺瞧著就是她自己嘴饞。”惠兒娘哼道。 “嫂子這樣說,是因為你們家是你說了算。我們家的大事小事都是當(dāng)家的說了算。銀錢如何使用當(dāng)然也是當(dāng)家安排的?!泵嫌贻鎽袘械卣f道:“我知道嫂子瞧不上我。幸好我們兩家隔得遠(yuǎn),否則整天這樣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大家都不高興?!?/br> “少說兩句。”林嬸拍拍孟雨萱的手背。 “嬸子,我可沒有挑事?!泵嫌贻鏀苛诵Γ┝嘶輧耗镆谎?。 一個時辰之后,牛車回到村里。孟雨萱的家在村里的最里面,距離山脈最近,離村子最遠(yuǎn)。王成奎仍然把她送到了家門口。 孟雨萱的背簍是花了三文錢從一個婆子那里買的?,F(xiàn)在背簍里裝滿了吃的用的。 她背著背簍走進(jìn)院子,發(fā)現(xiàn)一道白影從門口那里晃過。她愣了愣,半晌才明白過來,那應(yīng)該是上官溪的身影。 那孩子……他一直在等著她回來嗎? 他是渴望著有個娘親的吧?畢竟上官煥對他非常嚴(yán)格,從來不把疼愛表現(xiàn)出來。那么小的孩子其實(shí)更愿意跑到娘親的懷里撒嬌。 “溪兒,我回來了哦!”孟雨萱把背簍放進(jìn)廚房里,馬上去了上官溪的房間?!靶邢x,難道還沒有起床?” “我才不是懶蟲?!边眩¢T打開。上官溪紅著小臉瞪著孟雨萱?!拔以缇推饋砹恕!?/br> “真的嗎?不會是騙我的吧?”孟雨萱故意裝作不相信的樣子。 “當(dāng)然是真的。我已經(jīng)寫了十頁大字了?!鄙瞎傧幻嫌贻鎽岩?,不高興地說道。 “溪兒真是利害。”孟雨萱微笑,溫柔地揉了揉他的頭發(fā)。“鍋里的面疙瘩吃了嗎?有沒有好好照顧你爹?” “我和爹都吃了藥,也吃了早飯?!鄙瞎傧t著小臉,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懊娓泶窈芎贸?,謝謝你。” 孟雨萱驚訝于這個孩子的懂事,也心疼他的懂事。村里的孩子在這個年紀(jì)還在到處上樹掏鳥蛋下河里摸魚。如果被欺負(fù)了,就回家告狀。然而上官溪每天寫幾十頁大字,大門不能出二門不能邁,為了一頓飯還要感謝她。他的心思實(shí)在是細(xì)膩。 “傻孩子,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不用謝。”孟雨萱蹲下來,與上官溪平視,溫柔地笑道:“以后你就當(dāng)我是你的朋友。如果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想玩的,你都可以告訴我。我會給你保密,不告訴別人?!?/br> “你……不走了嗎?”上官溪期待地看著孟雨萱。 “如果你和你爹不趕我走的話……”孟雨萱點(diǎn)頭。 “以前我爹也沒有趕你走,你還是走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所以不想留下來?”上官溪紅著眼睛,表情十分可憐。 “誰給你說這些的?我走不走與你沒有關(guān)系?!泵嫌贻姘櫭?,眼里閃過疑惑。 “我知道的。你不用瞞我。他們說,我從小就有病,每天要花很多銀子。我爹帶著我這樣的累贅,這輩子別想娶親了。沒有人愿意嫁給他?!鄙瞎傧f著說著,眼淚如同珍珠般一顆顆掉下來。 孟雨萱心疼上官溪的敏感,氣惱說那些話的人。她擦拭他臉上的淚水,非常認(rèn)真地說道:“傻瓜。你被他們騙了!” 上官溪掛著淚珠兒看著孟雨萱,純凈的眸子里滿是疑問。他沒說話,但是那雙明亮的眼睛仿佛在說:為什么? 孟雨萱拉著上官溪走進(jìn)屋里,為他倒了一杯水,看著他喝下去。接著把他抱起來,讓他坐在她的懷里,她坐在椅子上。 上官溪有些別扭。他從來沒有和別人這樣親近過。哪怕是他的爹,他也從來沒有這樣親近過。上官煥對他實(shí)在是個嚴(yán)父。 “你知道他們是怎么評價你爹的嗎?”孟雨萱摸著上官溪的小臉說道。 上官溪掙扎了一下,孟雨萱不放手,他就不動了。雖然剛開始有些別扭,但是很快他就放松地靠在她的懷里。 “兇,可怕?!鄙瞎傧苌俪鲩T,不知道別人對上官煥的評價。他只能通過自己的想法來猜測別人的想法。 他之所以會聽見那些說他是累贅的閑言閑話,是因為上次上官煥去山里兩天沒有回來,他實(shí)在害怕出事,就私自跑出門了。他在路上遇見村里的人,然后就聽見那些人說他和他爹的閑話。正好上官煥這時候回來了,他跟著上官煥回家,那些話卻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