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難受的模樣，可憐巴巴地看著老太太。

    陸菲婷見男孩可憐的小模樣，讓人實在心疼，心里冷笑，面上卻也一副擔(dān)心的模樣。

    老太太駐著拐杖的手緊了緊，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神黯下來，抿著嘴，狠了心腸不去看那可憐的孫子，扶著陸菲婷的手走過回廊。

    來到正廳，除了座上的肅王夫婦，一屋子的人都站著。而那端坐在肅穆雍容的男子身邊的少女格外的惹眼，不管是老太太還是她身邊的幾個少女，皆不由自主地盯著她瞧，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曾幾何時，這個被她們暗里恥笑為恥辱的庶女，只有她們坐著享受她跪拜之禮的庶女竟然能高高地坐在那里，讓她們?nèi)ソo她行禮。

    這樣的反差莫說年輕氣盛的少女們受不了，就是從宅斗中拼殺出來成為陸府至高無上女主人的陸老夫人也一時無法接受，只能強(qiáng)迫自己移開眼睛，恭敬地垂下眼朝肅王行禮。

    “老夫人不必多禮，您是阿難的祖母，本王也是尊重您的。”楚霸寧淡淡地說著，讓人給老夫人看座。

    老夫人心里焦急，哪有心思管這些小細(xì)節(jié)，很想讓肅王直接將陸少凌放了，可是又怕自己冒然說嘴惹得肅王不痛快，不得已只能在小廝搬凳子過來時坐下。楚霸寧看了看，又讓人給在場的長輩們看座。

    老太太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先是慈祥地寒暄了幾句后，終于進(jìn)入到正題，“王爺，不知凌兒做了何事讓您如此罰他？看在他還小不懂事的份上，請您網(wǎng)開一面，饒過他一次吧！”老太太難得放低了姿態(tài)說。

    楚霸寧的氣場太強(qiáng)，連陸丞相這個位極人臣的都不太敢在他面前放肆，何況是一個長年安于內(nèi)宅的老婦人？所以老太太不敢拿出在陸家的那種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

    “老夫人，十一歲并不小了！本王封王時才十歲，十歲時本王就幫著皇兄做事了。難道陸少凌只長了熊膽子沒長腦子么？”楚霸寧肅然道。

    老太太被楚霸寧的話噎了一下，覺得這王爺說話咋這么戳人肺管子呢？只有經(jīng)常接觸他的阿難和陸丞相知道，這是肅王特有的說話方式，有時很直，直得將人的心窩子戳得鮮血直流，讓人痛不欲生。

    “這……王爺，怒老婦冒犯，來得匆忙，還不知道凌兒犯了什么錯？”老太太決定先了解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再作打算。

    楚霸寧讓人換了溫茶，抬抬眼，表情嚴(yán)肅地看向下面的一眾人，一些膽小的人被他那冷幽清寒的眼睛看得低下頭。

    “安嬤嬤，你來說罷！”楚霸寧將敘述的事情交給了他的貼身嬤嬤。

    安嬤嬤應(yīng)了聲，便用平板的聲音將先前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老太太原本還暗氣肅王不尊重她這個祖母——既然阿難嫁了他，老太太也算是肅王的祖母了——竟然讓個老嬤嬤來應(yīng)附她，老太太幾時受過這等氣？心中微怒。不過等聽到安嬤嬤說到陸少凌爬到墻頭朝阿難仍蛇的舉動，老太太面色鐵青，心中直呼慶幸，幸好肅王反應(yīng)快，阿難也沒被嚇到，不然陸少凌不死也脫層皮了。

    安嬤嬤在敘述的時候，楚霸寧端正坐著喝茶，側(cè)首看了身旁的少女正興致勃勃的模樣，眼睛滑過幾許笑意。

    阿難端坐一旁，無視那幾個少女放在身上的視線，唇角微抿，努力壓抑住唇邊的笑容，不要讓自己看起來太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那會遭雷劈的。

    難得能讓高高在上的祖母放低身段求人，阿難覺得十分稀奇。她對老太太沒什么怨恨的，畢竟每次見面，老太太除了用一種恥辱的眼神瞧她、冷待她之外，并沒有做過任何虐待她的事情，在寧城只要能撐過那段時間就好。倒是老太太身邊的幾個穿著華麗的堂姐妹，阿難感嘆世事難料，年少無知時這些堂姐堂妹們給她下過絆子使過壞，做過一些過份的事情，現(xiàn)下大家都長大了，早已學(xué)會了戴上面具掩飾自己，見了面，還能笑著彼此打招呼呢，一副姐友妹恭的模樣，一點也沒有曾經(jīng)相處時的輕蔑及咬牙切齒。

    而阿難是個遲鈍的，只是覺得她們雖然笑著，但眼神太灼熱了，卻全然不知道她們心里的各種滋味兒，正難受著呢。

    待安嬤嬤敘述完，楚霸寧接著說道：“老夫人，本王不管阿難出嫁以前的事情，阿難是陸家的女兒，你們?nèi)绾螌λ就跻补懿恢?。不過既然阿難已嫁給本王，成為本王的王妃，本王就不允許有人再如此無禮于她。夫妻本是一體，冒犯阿難者，也是冒犯本王！藐視皇室，可是大罪！”

    肅王說得嚴(yán)肅，卻讓一干人聽得心驚rou跳。只有陸丞相滿臉欣慰的表情，感慨他家阿難嫁對了良人，同時也暗怒陸少凌欺負(fù)他家乖女兒的行為。

    阿難瞪大眼睛，看著男人的俊秀的側(cè)臉，心里頭突然覺得暖乎乎的。在這個世界，這是除了丞相爹爹外，第一個如此維護(hù)她的男人，還是她的丈夫。雖然這男人有諸多怪毛病，總愛莫明其妙發(fā)脾氣，又嚴(yán)肅得像個老頭子，說話總是戳人肺管子……但他真的很遷就她，甚至肯為她出頭。

    阿難眼眶有些發(fā)熱，忍不住盯著男人堅毅嚴(yán)肅的側(cè)臉，此時這種嚴(yán)肅無比的模樣，以前讓她覺得無比蛋疼的表情，此刻卻讓她覺得親切極了。

    老太太被楚霸寧的話堵得面色乍青乍白，一陣變幻，終于咬咬牙，將那口氣吞下，認(rèn)了錯：“王爺，這是老婦的兒子教子無方，還請王爺高抬貴手饒了凌兒一命！”老太太說著，看向乖巧地站在一旁的陸少城，喝道：“城兒，過來，跪下！”

    陸少城嚇了一跳，一張還未長大的可愛的包子臉被嚇得煞白，小狗一般可憐的眼睛看了老太太一眼，見老太太面色陰沉，最終還是乖巧地走過來，跪在楚霸寧面前。

    “城兒，凌兒犯事時，是否與你在一起？”老太太問。

    陸少城惶惶地瞄了眼在場的人，到底年紀(jì)小，早已被現(xiàn)場的氣氛嚇著了。此時見自家素來高高在上的祖母竟然向一個年輕的男人放低姿態(tài)，便知道自己這次難逃一劫了。

    “是、是的……”陸少城弱弱地回答。

    “少城！”陸二伯一聽，又驚又怒，一臉痛心。他先前以為這事兒就是陸少凌惹的，沒想到還牽涉到自己的小兒子，兒子素來是個聽話的，一心讀圣賢書，想考取功名出人投地，向他的三叔看齊，從來沒讓他cao過心，這讓他如何不心痛？

    陸丞相一家此時倒像個無關(guān)緊要的看戲人，知道此時不是他們說話的時候，聰明的沒有去插嘴。

    陸少城委屈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和老太太，小聲地說：“祖母，那條蛇兒是十哥的寵物小青，沒有毒的！十哥養(yǎng)了很久，從來沒有見過它傷人……祖母，十哥原本說是要嚇嚇七姐的，并沒有要傷害七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