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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貴脆弱瞳孔的一面藏在眼眶內(nèi)部,以免見到這細嫩可疑的皮rou。“你為什么突然翻白眼?”坐在他對面的宋弄墨悄悄問他。眼球回歸原位,白千灣雙眼泛著淚光:“不吃了,想減肥了?!?/br>“可是你太瘦了吧?!彼闻樦脑捪蛳抡f。“這年頭可以瘦不能胖?!卑浊撤畔铝丝曜?,臉上寫著“沒有食欲”四個字。宋弄墨繼續(xù)婉言:“這樣就已經(jīng)很好看了。”“這不是標準回答?!彼S口回了一句,心不在焉。“好吧,你怎樣我都喜歡。”……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對話。不止白千灣,連端著空心菜的白騁都露出了狐疑的神情,在兒子和巫師身上來回打量。“是舞臺劇的臺詞?!卑浊晨攘艘宦?。“哦,”白騁笑了笑,“吃飯吧?!?/br>坐下之后,白騁吃了一塊rou凍。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沒有一個人動筷子。“怎么了?”白騁挫敗地看著他們,“連吃的欲.望都沒有嗎?我的廚藝很好?!?/br>廚藝……白千灣腦袋頓時嗡嗡作響。還是宋弄墨幫他解的圍:“先說說小康王的事情吧?”“小康王?”“對,”白千灣靈敏地馬上接話,“不明白他是怎么去世的,年紀輕輕,怎么就突然走了?!?/br>如果此刻小康王在場,一定激動得四手亂抓。這就是他死亡的關(guān)鍵人物了吧?躲在房間里做著奇怪rou菜的巫師皇帝,他對小康王的死有什么看法?“這件事啊,”白騁似乎陷入思索,目光凝聚在桌上顫巍巍的rou凍上,“他是天生的四手和藍色皮膚,縱觀整個鄭朝歷史,也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人??低踉谒錾鷷r下令丟棄,冰天雪地,小康王卻被野狗叼了回來,也沒有死掉。我聽說了這件事,就令康王撫養(yǎng)他了?!?/br>這和他的死有什么關(guān)系?“大家都說他不詳,我倒是不這樣想,和我抱有一樣不帶偏見的想法的只有你和巫師了?!?/br>“所以?”“他的存在讓大部分人都害怕,也有很多人好奇。你知道吧,民間有生下連體孩子的、雙頭男孩、奇形怪狀的各種小孩,有的會以進貢的方式獻給王族們享樂,他們都和牛馬羊一樣被圈養(yǎng),需要的時候洗干凈穿新衣,變成丑角,”白騁說,“就和玩具差不多。在他們看來,小康王也是這樣的,只不過是錯誤地托生在王族內(nèi)部了而已。他是一種新鮮的特殊玩具。因此他們很寵愛小康王,像朋友和愛人那樣對待他,哄他,其實嘛,并不是真的這樣想?!?/br>“所以有人殺了他?”“小康王就是這么死掉的,在愛和懷抱中去世?!卑昨G頷首。因為大部分人都受不了小康王嗎?一個玩具,卻是皇帝的侄兒,與他們平起平坐,又比很多人都出身優(yōu)越?還是只是覺得好玩?這是他們開發(fā)的玩具的新玩法?不能理解這個時代的想法……白騁在白千灣的臉上看見了困惑,笑著說:“你不用為了這種事情絞盡腦汁。他們妒忌,或者厭惡,或者興趣,或者冷漠,大概就是這些感情吧,他們心底對待小康王就是這樣的。反正,小康王死了。每個人在他身上丟了一根稻草壓死他。”“殺了他的人是康王嗎?”白千灣問。“他默許了,很多人都參與這件事,如果追究起來,那些證據(jù)只能殺死長期下毒的幾個奴仆而已?!卑昨G以遺憾的口吻說道,“巫師也不知道這些事吧?你一直在府邸里修行,恐怕不知道外邊的惡意也在尋找你?!?/br>被他點名的宋弄墨一直游離于對話之外,心不在焉。被他點名之后,才笑道:“我知道?!?/br>白千灣心頭一跳:“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br>白騁又說:“至于尸體,我打算水葬了。因為那些人打算索要尸體,據(jù)說是拿來‘研究’,小康王到底是我的侄兒,我不希望他落得那種被分成一塊塊的下場?!?/br>所以就讓小康王的尸體被魚水吃掉嗎?別人把小康王視作玩具的時候,哄著他愛著他,這其中怕是以白騁為首吧。雖然白騁自己肯定不這樣認為。白騁說話的方式還是和失蹤前一樣,帶著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感,邏輯也很奇怪,仔細一想能感覺到毛骨悚然的寒意。他的思路總是歪歪扭扭的,像是大腦里有什么東西和別人長得不一樣。那種不適的感覺又回來了……天氣炎熱,桌面上的rou凍漸漸融化,露出半凝固的rou皮。沉默了一會兒之后,白騁盯著兒子說:“吃吧,為什么不吃呢?”白千灣在心里尖叫:小康王,快點夢醒吧!他很怕白騁笑瞇瞇地又進廚房端一盤rou出來,或是做出什么怪事。他瞥了一眼悠哉悠哉撥弄rou凍的宋弄墨,忽然靈光一閃:“我和巫師先回去看小康王吧。我怕他起尸,先找巫師做個法。”“不會起的,”白騁忽地笑了,他總是這樣,小時候白千灣躲著他時,他也是笑瞇瞇的,看得人心里發(fā)毛,“你想去的話就去吧?!?/br>白千灣背后汗津津的。只要他跑得夠快……宋弄墨原本還在用筷子戳碗里的rou凍,聽了這話立即停了下來:“那我和殿下先走了,抱歉?!?/br>兩人不聲不吭地穿過花園,木頭圍欄外還是一艘小飛船和那個引路的男子。白騁的身影在柵欄后隱隱約約,好像一個光天化日下的鬼魂。飛船升起的時候,他頻頻向下觀望,直到完全看不清白騁的身影了,他才舒了口氣,乏力地靠在椅背上,冷汗打濕了他的鬢角。“很怕他嗎?”宋弄墨問。“怕?!?/br>“為什么?”“他有病,你也小心點?!?/br>船艙外是一整片浩瀚的星河,意識放空時,人好像能被它吸進去,到處都是黑色,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落腳,每顆星球都孤苦無依。“你逃的時候帶上我了?!?/br>宋弄墨的嗓音從左側(cè)響起,將白千灣的意識拉回來了一些,他聽見男人繼續(xù)說:“陛下會多想的?!?/br>“會嗎?”宋弄墨好像在笑,白千灣有點走神,沒怎么注意,很快又聽見他說:“巫師拐帶了天真無邪的太子,私奔到月球。”“為什么是月球?我聽說你手里掌握著兩個以上的星系,cao縱的軍隊窮兇惡極,在罪犯的星球中駐扎著……”存在于兩千年前白千灣的記憶從他口中蹦了出來,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猛地止住聲音。兩個以上的星系對應(yīng)古代是什么意思?兩個諸侯國的軍力?可宋弄墨難道不是個巫師嗎?怪不得小康王說他是個狠角色,這種人在古代很容易被皇帝猜疑而死的吧。“那里太野蠻了,不適合你?!?/br>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