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6
圓形,像一個圓餅被切成了兩半后的上半部分,但又不是平面的狀態(tài),背部微微鼓起,邊緣整齊地向內(nèi)卷,中間還有像貝殼一樣凹下去的地方,因為積滿了鹵水,他看不太清楚。白騁看了一眼:“這個啊,是豬耳朵。”白千灣撇撇嘴,萬分嫌棄:“我不要,留給你吃吧?!?/br>如往常那般,白騁洗完碗,在廚房搗騰了很久,白千灣上樓睡覺,他則出門上夜班。也就是這天之后,他沒有再回來過。數(shù)日之后,警察叩響了白家大門。被問到阿姨的行蹤,白千灣搖頭:“我很久沒見到她了,這陣子她沒過來?!?/br>“你父親呢?”“前幾天回來了一趟又出去了。聯(lián)系?沒有?!?/br>警察走后,白千灣盯著炤臺出神,鼻尖一股鹵rou味隱隱蔓延,他的心宛如墜入谷底。不僅那鍋鹵rou不見了,冰箱里的那袋子豬rou也完全消失。白騁離家時,為何把這兩樣食物全都拿走了?那天他是打算讓白千灣留著吃的。豬rou……勺子上那只奇怪的豬耳朵……豬耳朵?豬的耳朵應該是尖尖的、薄薄的一片才對。那只耳朵,其實更像人的耳朵吧?他猛地被自己的猜測嚇著了,逃也似的匆匆往外走時,手指碰到桌上遺落的發(fā)卡,他盯著這個小玩意兒,倏然體內(nèi)一陣發(fā)冷。這是阿姨上次來時掉的發(fā)卡……與此同時,客廳的電視機上多了一顆女性的人頭,正發(fā)出輕輕的啜泣聲。……夢的尾聲,一股尸臭悄無聲息地蔓延了白千灣的整個夢境,那種足以叫他體內(nèi)食欲之蛇萎縮干癟的氣息簡直與小康王的體味同根同源。他一睜開眼,眼前霎時撞入一雙眼白泛藍的重瞼雙眸。白千灣冷不丁被嚇了個激靈,下意識地一拳砸了過去,不想眼前緊貼的面孔咻地化作藍色煙云,嬉笑著被風一樣卷走無蹤了。白千灣的拳頭砸了個空。他納悶地把手放下來,緊盯著天花板的浮雕尋找失落的魂魄。幾秒之后,他才意識到,剛剛的鬼魂好像是小康王。……小康王為什么會在這里?剛在心底念叨他的名字,小康王的身影就再度閃現(xiàn)掛了在天花板的吊燈上,輕盈得像一只來去無蹤的鳥。“你到底要睡多久啊,”小康王扁著嘴說,“我等你睡醒很久了,得有三個小時吧!”白千灣奇怪地眨了眨眼:“你怎么會在這里?”“上班路上遇見了宋弄墨,他拜托我來陪你玩。估計是他把門上的禁制拆了吧,所以我才能進來。”“……”他說不清“上班”和“宋弄墨拜托小康王”這兩件事哪個更驚悚。“你,”白千灣狐疑道,“上班?”“有時候閑著就去賺點冥鈔和人民幣啊,我上次分明有說過要幫你介紹工作的,差不多是這樣,我算是打手,接人類的委托去驅(qū)趕家中惡鬼惡靈,帶個人類助手其實更好些,不過你好像徹底變成家里蹲了,那就算了吧?!?/br>“……這年頭惡鬼也要搶道士和尚的工作了?”“能者多勞,我可是一只幾千歲的大惡鬼,平常的小鬼魂見了我是要磕頭喊祖爺爺?shù)??!毙】低醯靡獾孛嗣忸^,目光瞥見白千灣的手腕,他又奇怪道:“你這是被宋弄墨綁架了?”“也不算吧?!?/br>“囚禁py?”小康王露出曖昧的笑容,“你們可真會玩?!?/br>白千灣懶得解釋,洗漱之后玩起了電腦單機游戲,由于小康王與他意見相左又一直在一旁大聲指揮,兩人險些因為游戲選擇而打起來。做飯阿姨進門的時候,只見白千灣對著墻壁氣鼓鼓地嚷嚷著什么,場景十分駭人,她嚇得一抖,差點把湯碗打翻了。“你這樣好像被圈養(yǎng)的金絲雀哦?!?/br>眼看白千灣暫停了游戲去吃飯,小康王就在邊上嘲笑他。“我知道啊?!?/br>“你不生氣的嗎?”“沒有?!?/br>“呃——你可真是個怪人。人類的基本權(quán)利不就是自由嗎?”“因為喜歡他啊,玩囚禁py就玩吧?!?/br>小康王的表情宛如吞了兩只蒼蠅:“愛情這么偉大嗎?”總不能說如果不這樣做,宋弄墨遲早再次發(fā)瘋吧。雖然白千灣也希望宋弄墨能正常一點,但現(xiàn)在也沒找著別的辦法。被關(guān)在這里也沒什么大麻煩,就是不能出去調(diào)查李覺愛、裴一輝之死,以及白騁的秘密了。斜睨著偷偷摸摸啟動游戲的小康王,白千灣欲言又止。鬼魂實在太狡詐了,盡管小康王算得上是他的親戚,關(guān)系也還不錯,但難保不會像人彘陳太太那樣坑他一次。根據(jù)網(wǎng)絡(luò)上的報道,李覺愛死于離奇事故,據(jù)稱在半竣工的工地上意外摔倒,身體插在地基裸露的鋼筋上,尸體第二天才被人發(fā)覺。裴一輝的死法與他相似,手持水果刀失足從樓梯上摔下,自己殺死了自己。這樣的故事,倒是有些像當年的巫術(shù)案,全是找不到兇手的意外事件……兩件事相隔了一年多。裴一輝死后四年,王俄杰才中蠱身亡。這三起死亡案莫非真有什么潛在聯(lián)系嗎?王俄杰應該知道前兩起死亡案的更多細節(jié),否則他不必如此疑心自己將會成為下一任被害者,可惜他死了……他們的共通點是參與了校園霸凌。如果正如王俄杰所說的猜測,兇手純粹是在為白千灣出氣——那么,這個人會是誰呢?“宋弄墨干不出來這種事吧,”白千灣咬著筷子,含含糊糊地分析,“雖然他最有動機但以他的性格絕不會這么做的?!?/br>“你嘀咕什么呢?”小康王豎起了耳朵貼近白千灣。“沒什么?!?/br>“又出命案了?”“不是,我是說王俄杰那件事?!?/br>小康王嬉笑說:“難道最有動機的人不是你嗎?你們分明有過節(jié)。”“我什么都沒干,你不就是證人?”“這倒也是,”小康王托著腮,嘴角歪了,他一臉的深思模樣,“這么說來,我也有嫌疑啊,那天我聽見你們講話了,我倆又是親戚關(guān)系?!?/br>那一天……被他這樣一說,白千灣驟然間想起另一個人——當時周楊也在現(xiàn)場。先前為周楊通靈的時候,白千灣曾經(jīng)記下過他的手機號碼,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時候派上了用場。電話響了很久,白千灣幾乎要以為無人接聽的時候,一個男聲才答道:“哪位?”“是我,”白千灣一巴掌推開把耳朵貼到手機背面來偷聽的小康王,“白千灣?!?/br>“是你啊,”周揚沉默了一會兒,“有事?”“王俄杰是怎么死的?”白千灣直接開門見山。“你問這個干什么,”周揚發(fā)出暗啞的笑聲,“他被人詛咒了啊,他不是過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