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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件事確實做得不對,足可以看出自己當(dāng)時有多恐慌以及范韻的出現(xiàn)對我的打擊之重。 和唯一談過之后心情稍稍好了丁點,而沒過幾天,唐宋也出院了。 挺突然的,因為自從那天失控摔保溫盒手被燙傷后,我就沒再去過醫(yī)院——還沒找到面對唐宋的態(tài)度。每天唐宋打來電話時,我都刻意冷淡平靜以對,講不了兩句便推說有事掛斷了。 總而言之,自己貌似傲嬌了。 所以這天傍晚唐宋忽然出現(xiàn)在家中時,確實讓我有點訝異,但久了沒見,有點尷尬,什么話也沒說就進廚房給他做營養(yǎng)餐,給他找衣服放洗澡水,接著鋪被子暖床,兩人一同困覺。 中途沒對過一句話。 實在是太過尷尬,我背對著唐宋閉目裝睡。 但靜謐的黑暗中,他的手忽然撫上我的腰身。 夫人,睡著了? 我搖搖頭。很久沒聽見這個稱呼了,居然有點鼻酸,秦綺你真是一廢材。 你就不好奇,我今天怎么回來了?唐宋更貼近了我的身子,他的胸膛靠著我的背脊,身體是暖熱的,血液是暖熱的,生命是暖熱的,真好。 你今天怎么回來了?我順著他的話問。就算是語言游戲,能讓大家開心就是好的。 我私自逃出來的。唐宋很平靜地道出一個讓我炸雷的事實,我頓時就翻身面對他,眉頭皺得緊緊的,我在生氣。 別著急呀,醫(yī)生都說了我已經(jīng)可以出院,但你也知道媽的個性,謹小慎微,非要我多待幾天好好觀察。唐宋解釋。 那你也不該私自跑出來,太危險了。我低聲訓(xùn)斥。 然而一腔氣惱都被唐宋接下來的一句話全給澆滅。 他說,因為我想你了。 好吧,唐宋,算你狠。 雖然心里比較歡喜,但嘴上還在說著硬話。想我做什么???又不是沒人來看你。 聞言,唐宋慢慢低下頭,將腦袋埋在我頸脖邊,輕聲道,你是不是看見什么了? 因為手術(shù),唐宋將一頭好發(fā)都剃了,此刻新長出來的短發(fā)刺得我臉頰癢癢的。我想避開,但唐宋卻緊緊把我抱住,掙脫不了,只能道,我只看見了我應(yīng)該看見的。 如果你是因為她而生氣,我可以發(fā)誓,我和她真的沒什么。在我的肩窩上,唐宋向我保證。過去已經(jīng)過去,我的今后,只有你。 這也是第一次,我和唐宋之間提到范韻。 當(dāng)聽見那個她字時,心中一陣酸疼,難受,我知道唐宋為了避免刺激我而將范韻這兩個字用她字代替,可結(jié)果也并沒有多好,我清楚那個名字一直會保留在他心中。 但是,身旁屬于唐宋的體溫,真實迷人。我告訴自己,這才是我應(yīng)該在乎的東西。 最終,我伸手,撫上唐宋頭頂?shù)膫?,那傷口是突兀的,殘酷的,指尖帶著憐惜,對唐宋的,對自己的。 答應(yīng)我,不要再和她有來往了。我終于說出了這句話。 唐宋鄭重地在我肩窩中點下了頭。 我不會再讓你生氣。他這么保證。 我相信了唐宋,我也必須相信他,我是說,如果還想要和他繼續(xù)生活下去的話。 終于平靜了一段時間,唐宋在家修養(yǎng),幾乎每天都和我待在一起,這樣的陪伴給予我極大的安全感,內(nèi)心深處的不安暫時被壓制下。 然而日子總不會太過平安,就在這時,我接到了爸的電話。 爸雖然對我不錯,但畢竟不是親生,也有些隔閡,很少跟我打電話,接起瞬間我就預(yù)感找我是和秦麗有關(guān)。 果然不出所料,爸讓我回家看看秦麗,說是她精神狀況不太好。 放下電話我就去了,這段時間因為范韻,我煩惱于自己的事情,忽略了秦麗,實在是不該。原本以為秦麗只是心情不好,想我去陪著開導(dǎo)下,去了才發(fā)現(xiàn),事情有點遭。 秦麗躺床上,已經(jīng)兩天沒吃東西了,父母怎么勸都不聽。 我推門進去,發(fā)現(xiàn)秦麗正直愣愣地看著窗外,雙頰消瘦,嘴唇發(fā)白,哪里還有半分以前的影子? 小麗,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問。是不是楊楊? 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世間能對秦麗造成這樣傷害的也只有楊楊了。 秦麗也不看我,只是緩慢地眨著眼睛,道,他說他對不起我,誰要他的對不起,誰稀罕? 你和他,分手了?我試探性地問道。 秦麗搖搖頭,動作同樣緩慢。是他單方面要和我分手的。她說。 是因為范韻?我接續(xù)問。 聽見這個名字,秦麗忽然冷笑,有點神經(jīng)質(zhì)的那種。就是她,因為她回來了,楊楊又有希望了,所以他要和我分手,要用自由身去追求那個女人。他甚至還跟我說,那是他第一次愛的女人,也是唯一一次愛的女人。而我呢?我問他,我是你的什么。他說對不起,原來我在他的生命中只是對不起三個字。 55 秦麗在對我說話,可眼睛卻盯著空氣中的某片白色,她的眼睛死冷死冷的。姐,我不會同意的。 小麗,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斷送自己的幸福。我勸道。 姐,我問你。秦麗緩慢地轉(zhuǎn)過頭來,她的眼睛毫無神彩,但眼底卻蘊藏著一股冰冷盛烈的火焰。她問的是,你會放棄姐夫嗎? 我啞口,做不出應(yīng)答。 作為旁觀者,我可以如此輕易地勸說秦麗離開楊楊,但事情臨到自己頭上時又會如何?還能如此輕松? 我自己都不信。 姐,我求求你,不要再勸我離開他。你應(yīng)該幫我,我們一起把范韻趕走,好不好,她根本就不應(yīng)該回來的!秦麗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嗓子因為久不進食水,沙啞得嚇人,讓人想到裂開的土壤。 小麗你冷靜點。我按住她,手掌下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姐,你幫我一件事,我就求你這么一件事。秦麗反抓住我的手,緊而牢,像是一只受到驚嚇的小獸的爪子,帶著神經(jīng)質(zhì)的尖銳。 秦麗要讓我陪她去見范韻,這就是她的請求。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父母不準許她獨自外出。 有必要嗎?我問秦麗。起決定作用的應(yīng)該是楊楊,如果他執(zhí)意要與范韻在一起,就算范韻消失,他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