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話，從未想過我們之間會有這樣的生疏。

    宋。她在那邊喊我。

    是我……你在英國，一切都好嗎？我問。

    聽說，你結(jié)婚了。她輕聲問。

    是。我閉上眼。

    誰能想到，你最后娶的竟不是我。范韻笑了一聲，笑得像是在哭。

    我什么都說不出來，手上的紅手鏈提醒著我--我是一個失敗的男人。

    不論是對范韻還是對秦綺。

    似乎再沒有什么好說的，只能道一聲再見，就這么掛了電話。

    回到包房，發(fā)現(xiàn)秦綺已經(jīng)離開，聽說和一送她回去，我放下心來，想起前塵舊事，心中煩悶，便想一醉解千愁，

    竟沒想到，真的醉了，被楊楊送回家，睡了一晚，早上醒來才發(fā)現(xiàn)秦綺剛回家，且身上有濃重的酒味。

    我沒詢問她去了哪里，因為覺得自己沒有這樣的資格，只是找出藥放在她床頭，又去廚房熬粥。

    廚房里，我邊熬著粥，聞著雪梨蓮子的清甜香氣，第一次開始思考關(guān)于妻子這個詞。

    秦綺，并不開心，我感覺得出，是因為她心目中的那個男人，還是因為其他，我不得而知。但，她畢竟是我的妻子，我希望我們能讓對方忘記彼此的過往感情。

    這是我第一次為自己的妻子熬粥，也是第一次認(rèn)識到，我有一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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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

    72、唐宋番外（三） ...

    她醒來，看見粥，問道，你做的？

    買的。我撒謊。

    熬粥似乎是很親密的一種行為，我暫時還不敢承認(rèn)。

    之后我們回到她家，秦綺和她mama的關(guān)系不太好，甚至可以談得上是冷淡，我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也不想探究--我仍舊有點害怕，那些事情必須是由很親密的人才能聆聽。

    心理上雖然已經(jīng)接受秦綺是我的妻子，可感情上，說實話，我與她還沒到那一步。

    我們，仍舊有些生疏。

    我的生活開始走向正軌，但內(nèi)心深處，一些任性的情感被壓抑住，形成活火山，在范韻生日這天噴火。我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不是一說分手就能忘記的。我陪她過了六個生日，這已經(jīng)成為習(xí)慣，于是我決定今年為她過最后一個生日--我一個人，在學(xué)校，我們相遇的地方。

    夜晚的學(xué)校，有些清冷，但這里的每一寸，都是我所熟悉的，每一寸，都有記憶，我選擇通過喝酒來洗刷。之后，我又開車去了很多擁有我與她回憶的地方，再之后，我便出了事。

    醒來后，母親淚眼婆娑地望著我，勸道，你……忘了她吧。

    不是忘記，只是之后，我將不會再如此任性。

    是時候，該徹底放手向前走了。

    而恰在這時，秦綺進(jìn)來了，我想她一定聽見了剛才的話。然而她是識大體的，什么也沒多問，只是對我悉心照顧，這樣越發(fā)讓我感覺愧疚。

    住院期間，蘇家明醫(yī)生出現(xiàn)，向我透露了秦綺小時候的一些事情，雖沒說完，但我知道，秦綺小時候過得很不好。而在醫(yī)院里，親眼看見她母親對她動手，更證實了這個猜想。

    我看見她坐在醫(yī)院長椅上，抽著煙，臉上滿是寂寥。不知為什么，那一刻心內(nèi)居然有些酸。

    出院之后，我?guī)ベI了車，本來是想讓她開心，可看得出，秦綺并不喜歡這些東西--我送她的任何貴重禮物，她都不大喜歡，我不禁有些好奇，能讓她高興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妻子，是神秘的。

    我開始教她開車，一男一女在狹窄的空間中，自然避免不了肢體接觸，每次碰到秦綺，她都會害羞，還是那種面上平靜無波耳朵卻紅透的害羞，讓我不由生出了逗弄的興趣。

    我的妻子，是可愛的。

    我發(fā)覺自己不知不覺間，開始接近她。

    之后不久，便是阿vane的生日，我準(zhǔn)備帶秦綺去參加，事先提醒了阿vane，讓她別再為難秦綺。

    你該不會是心疼她了吧？阿vane大笑。

    我沉默，接著認(rèn)真道，阿vane，不要再為難秦綺，她沒一點錯，甚至在某種意義上，她也是受害者。

    阿vane仔細(xì)看著我的表情，良久忽然冷笑。都說男人薄性，果不其然，怎么，又喜歡上秦綺了？

    阿vane，我要開始新的生活了。我這么告訴她。

    是的，新的生活，和秦綺。

    然而就在阿vane生日那天，我發(fā)現(xiàn)秦綺與和一在一起，姿態(tài)曖昧。在那瞬間，我心里有些亂，說不出來由的。

    結(jié)果是他們先主動。

    和一將秦綺的手遞給說，喏，還給你。

    而秦綺在面對我的詢問時，表現(xiàn)得甚至有點凌厲，像是在賭氣。

    看著她的臉龐，微微紛亂的心忽然理出一個思緒--如果，如果一切還不晚，我想要和你開始……真正的開始?，F(xiàn)在，還來得及嗎？--我這么問她。

    人人都有過往不是嗎？然而世間最重要的，還是當(dāng)下。

    秦綺答應(yīng)了。

    不久，我?guī)チ私伎h一處避暑圣地，行車中途聊了許久，秦綺是個很好的談話者，與她在一起談話是件讓人放松的事。游玩中，我更發(fā)現(xiàn)，秦綺是個讓人快樂的人，一天之內(nèi)我能被她逗笑好幾次。

    是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有趣的？還是說，是因為我開始逐漸在意她了。

    有些珍寶，確實需要你認(rèn)真去鑒賞。

    只是自從遇到范哥，秦綺的情緒便開始有些低落。我知道她是從范哥的故事中想到了自己，秦綺必定是知曉我與范韻的曾經(jīng)，介懷，是必定的，我理解她。當(dāng)天夜里，她獨自在客廳飲酒，我不忍她多喝傷身，便走過去，安慰她--別多想，每個人的故事，都是不一樣的。

    秦綺像變了個人似的，抱住我，急切地想尋找著什么東西。月色下的她身上有種幽幽的香氣，和向她求婚時，那股溫暖氣息不一樣。前者令我想到皈依，后者令我想到……綺靡。

    我淪陷了。

    我要了她。

    和求婚一樣，毫無準(zhǔn)備，與秦綺在一起時，任何的準(zhǔn)備都是無濟于事的。

    我并不后悔。

    但秦綺卻后悔了，第二天一早，她便離開，電話也不接聽。

    通過打聽，我知道她回了城，也緊跟著趕了回去。到家后，我沒有詢問她逃避的原因，只是給她做了一頓飯。每當(dāng)為她做飯時，我會感覺到一種安心，只有家庭才能給予的安心。

    秦綺，我們試試吧，我們好好地往下過--我這么告訴她，也這么告訴自己。

    我已經(jīng)很喜歡她，而且，愛上她，不會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