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他不得不拿出經(jīng)典語錄來哄這個大妖精。

“與天斗其樂無窮？不錯?！币膊恢肋@句話那里戳到這個大妖精的敏感神經(jīng)，他竟然笑了。瞬間春暖花開。

蘇跡再次大飽眼福。

他們的對話并沒有背著其他人，就見剛剛又聚過來的他們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青，這個時候他們才注意到蘇跡抱著的人。如果他們不說話，所有人都忽略了這個大人的存在，這到底怎么回事？大人會不會怪罪我們？

幾個人瑟瑟的站在寒風(fēng)中，感覺自己的脖子涼得滲人。

蘇跡光顧著發(fā)花癡，都沒注意到眾人的不對勁，還是蘇母拉了拉他才看過去。

他一看大家的表情，趕緊解釋：“阿桑以后是我們的常駐委員，你們就當(dāng)沒看見，習(xí)慣就好。”其實(shí)我也沒發(fā)現(xiàn)他是動不動就咔嚓人的畫風(fēng)。蘇跡默默咽下苦果。

他們互相看了看，低頭掩飾心頭的畏懼。

“行了，你們該干嘛干嘛吧，看情況也都沒心思干別的?！碧K跡看他們不自在，打發(fā)人離開。

幾個人原地恭敬的給扶桑施了禮才散去。

蘇白抬手摸摸脖子，好好的感受了一下脖子上的溫度。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他對神廟消失的恐懼都變小了，回頭望望，遠(yuǎn)遠(yuǎn)的能看到紅衣娃娃依著穿著獸皮的少年蘇跡，入眼竟然意外的好看，似乎那股滲人的感覺也變得不太可怕。他用肩膀碰了碰鄭天水:“哎，你看清了嗎？”

鄭天水按了按心口，壓著身上的不適，難得磕巴一下，“看，沒看清?！彼滩蛔』叵胩K跡懷里那個紅色的娃娃，可除了刺目的紅，他再想不起其他。

“我也沒?！碧K白一臉的興奮，“以前我看大人都是一團(tuán)光，刺的眼都不敢抬，沒想到居然是個孩子，也不知道是男娃還是女娃?！?/br>
“大人也是你能亂編排！快閉嘴?！绷酗L(fēng)嚴(yán)肅的板著臉，扶桑不經(jīng)意透出的威壓令他不住的顫抖，他沒有蘇白那么強(qiáng)悍的神經(jīng)，心頭壓不住的懼怕讓他顯得更加嚴(yán)厲。

“閉嘴，閉嘴。”蘇白也知道自己犯了忌諱，根深蒂固的敬神信念讓他強(qiáng)忍住心里貓抓似的好奇。

他們在為這些事激動澎湃時，東成卻兩步蹭到鄭天水身邊，戳了戳他，遞上一把吉吉果，“你沒吃東西。”

鄭天水看著眼前干干凈凈的一把果子，沒有伸手。

“吃啊，病要緊?！睎|成又往前遞了遞。

一聽到他提病這個字，鄭天水本來已經(jīng)微微抬起手指的又悄悄收回了動作，停下腳步?jīng)]有表情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

幾個人都停了下來。

東成被看得發(fā)毛，手里的果子像是著了火似的燙。

“哥哥，給！”鄭天水的雙胞胎meimei突然跑過來，一邊往他嘴里塞果子，一邊數(shù)落“娘說你沒拿食袋子，你怎么這么不經(jīng)心！”還不忘把一小袋吃食塞他手里。

鄭天水無奈的聽meimei啰嗦，沒有再看東成，直接轉(zhuǎn)個方向離開了。

東成紅著臉默默收回手，小心的果子踹進(jìn)懷里，像是保存珍貴的寶貝。

求神活動還在繼續(xù)，蘇跡淡漠的看著他們磕頭流血，紅染土地，但始終拉著阿母死活沒讓她接著匍匐下跪。

小丫頭蘇蘇正是閑不住的年紀(jì)，在他身邊纏來纏去，聒噪的扶桑笑臉都沒了，蘇跡趕緊喊弟弟帶她去玩，可別給這個大妖精找事了。

天陰沉沉的，雪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開始飄飄悠悠的落下，匍匐在地的人們依舊沒有起來，破舊的毛皮衣裳當(dāng)不住凌冽的寒風(fēng)，紅通通的雙手唆裂著，慢慢被雪覆蓋。

突然蘇林多沙啞的聲音吟唱起古老的調(diào)子:“萬年長兮千載，神不棄兮博愛，于寧能忍乎不見？泗水流兮悠悠，神降福兮吉吉，于寧何忍乎不來？山木盛兮雨露，吾人好兮神佑，于寧何忍乎不往？神請歸來，神請歸來，神請歸來?！?/br>
匍匐在地的眾人緩緩直起腰，雙手高舉過頭，眼望上空，悠悠眾口和著請神回歸的老調(diào)，聲音越來越大，越傳越遠(yuǎn)，明明沒有什么起伏的調(diào)子卻響徹云端，在云端炸開又折返流入耳畔，由低到高，又從高落低，直至靜無。惶惶不安的神情隨著老調(diào)漸漸平靜，眼神越來越亮，他們祈求，盼望，堅定不移的相信神跡終會到來。

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信仰之力的金色光點(diǎn)從每一個人身上飄起，匯集，一點(diǎn)，十點(diǎn)，百點(diǎn)，開始如薄紗似輕霧，直至匯成一股澎湃的涓涓細(xì)流在半空中飄蕩，四處投奔卻像找不到去路，忽散忽聚。

這時，蘇跡手腕上的紅珠沒有原因的突然斷了線，咕嚕嚕的滾到地上。

快要消散的信仰之力突然沖了下來，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引力扯著，瞬間扎進(jìn)蘇跡眉心處，消失個無影無蹤。

蘇跡感覺眉心一熱，像是被火燎了一下，接著就感覺暖洋洋的，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在拼命的舒張，比泡溫泉還要舒服百倍。

好像吸了粉。他被自己的突如其來的想法嚇得一哆嗦。

“阿桑，你有沒有什么感覺？”他緊張的問。

扶桑看了他一眼，“并無?！?/br>
“奇怪?！碧K跡嘟囔一句。

扶桑垂下眼瞼，神色不明。

族人的祈求還在繼續(xù)，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金色流光不停的匯集，涌入，在他們之間形成一條金色的紐帶，越來越亮。

☆、神

從清晨一直到日落，所有的人都沒有離開，他們固執(zhí)的保持著匍匐祭拜跪立和調(diào)的頻率，循環(huán)往至無止無休。

信仰光帶一直在，只見它由弱到強(qiáng)再由強(qiáng)到弱，絲絲縷縷的像是永遠(yuǎn)都不會斷開。

天漸漸黑透，呼呼的風(fēng)聲席卷著雪花，拍打掉落，沒有人動，漆黑一片里嘶啞的老調(diào)還在低聲回旋，卻已經(jīng)顯得蒼白無力。

黑暗中，蘇跡不止一次的想拉阿母回家，可都被無聲的拒絕。

有人昏過去，有人嘴角溢出了絲絲血跡，更多的人臉色發(fā)青瑟瑟發(fā)抖，可所有人依舊不放棄，哪怕嗓子干啞撕疼，餓的沒有力氣，溫度被帶走，疾病侵襲，雙膝疼痛，他們還不放棄。

蘇跡從一開始的不以為然到現(xiàn)在于心不忍用了一天時間。他以為惡劣的天氣，無望的等待會迫使他們會放棄，就想現(xiàn)代人輕易說放棄一樣，經(jīng)不住環(huán)境和時間的打磨?？蓻]有，一個放棄的人都沒有，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神在人們心中的位置，更領(lǐng)教了這些人的固執(zhí)，哪怕是對指責(zé)過他的老人，他也忍不住動容。

都是一群瘋子！卻是一群他不能不管的瘋子。

蘇跡跟首領(lǐng)說再這樣下去都得得一場大病，部落會出事的。可蘇林多卻抬頭看天:“沒有神就沒有食物，沒有神山林會枯萎，河流會干枯，天將降大災(zāi)于我有蘇部，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