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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僵立在窗口前,不知道怎么辦。 我想,再怎么也得有尊嚴不是。 于是掏出五塊錢,我要下一場的票。 他抬眼,似是很訝異,還是把票給了我。 我朝著他獰笑,抬手撕了那張票,還很有型的甩在窗臺上,然后昂頭走出去。 那一刻,我頓時有著農民翻身做主人的喜悅。 開學一個月可以說毫無斬獲,馬上就到了十一長假。 回到家癱了半天就接到高中班長的電話,說是要參加同學聚會。 說起來我們的高中班級還真是一個“有凝聚力”的班級,高中畢業(yè)到現在,每年兩次的聚會雷打不動。 今年比較特殊,算是大學畢業(yè)后的第一次,來得也比較齊。 一進包廂,撲面而來的就是啤酒香氣。大門口站倆男生打著赤膊掄著手臂劃著拳。恩,這也算酒池rou林吧。 一坐到女眷堆里,首先是被掐臉,然后就被問“果然還沒找男朋友吧?” 我汗顏。 再就聽到一聲嬌俏的聲音呼喚我的名字,不用看我也就知道是誰。 顏一一,聲音嬌俏,長的也嬌俏,溫柔又聰明。 這么好的她曾是我最鐵的朋友。 可是,卻在高考結束后,在我告訴她我暗戀他之后,她和他走到了一起。 每個人大概在中學時代都會喜歡上這么一個人,要么是班長,要么是課代表,要么是學習頂尖的資優(yōu)生??傊谧约貉劾?,他的一切都那么完美,即使是缺點也顯得可愛。 十七八歲少女心萌動,硬是把所有欽慕崇拜愛戀都往他身上砸。偏偏還要矜持,不讓他知道,成就了暗戀。 小卷就是我高中時代心中的王子。 所以當顏一一告訴我她和小卷的事后,那一晚我沒睡著。 其實,我真沒什么立場抱怨。畢竟我只是個暗戀不是,人家那才是你情我愿。 后來她問,你不會怪我吧。 我笑著說,不會。 我還蠻虛偽的,怎么可能不怪,我和她再怎么好,他和她再怎么有理,我的心里都會有怨。 事實上,我真的很怨,做的也很絕。之后上大學,她發(fā)短信,打電話,我都是敷衍了事,明顯的冷淡。 即使兩年后他們分了,我也依然很冷淡。 飯吃完了,我也就班里“唯一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女生”被笑了三回。 某男同學笑得玉米粒從鼻孔里噴出來,引發(fā)了另一個笑點。報應不是。 回到家上網,心里堵不過,到新浪,搜狐,騰訊的網頁上算姻緣。算了幾個,挑了個結果最好的,大概說是桃花即來,好事將近。 滿意地關電腦,準備洗洗睡,收到條短信,是小卷的。 近兩年來,我們都有正常的短信來往。 他說;不怕他們笑哈,咱最好的留在最后。 我回他,我才不怕,耶穌說我好事將近。 這個男子不尋常(2) 假期總是過得滋潤又腐敗。 猛然醒來發(fā)現,哦,這就是最后一天了。 回到學校后,日子照常。 不過再不去活動中心了,我怕鬧心。 后來有個什么杯的象棋大賽,室友慫恿我參加。 我說就我的水平對付你們還可以,出去了就見光死。 她說,怕什么,又不用報名費,進了前三還有獎品呢。 我想,也是,就報名參加了。 我本是抱著第一輪就被淘的心態(tài)去的。可是,人運氣好的時候那真是攔都攔不住啊。 第一輪對手是個女孩,估計是才知道“馬走日,象走田”的規(guī)則就來了,我完勝。 第二個對手是個眼鏡男,下到一半我本來占劣勢,結果中途一個電話把他call跑了。我自動晉級。 情場失意,果然別的場就得意。 我意氣風發(fā)地準備第三輪,只要過了第三輪,最起碼都有條毛巾。 比賽那天,我特地用心地準備把小扇,泡杯“爹爹茶”,提著進了比賽場地。 有個詞兒叫什么?冤家路窄!嘿,這個詞可不是造著玩兒的。 我坐在小木墩上,放下茶杯。旁邊的學生裁判準備介紹對手,我一揮手睨著對面,“不用不用,我認得他。生物學院秦科么?!?/br> 對面人也認出了我,點點頭問,那你叫什么? 我說,江雯。 學生裁判說明了一下限時規(guī)則便開始了。 我雖然是淘汰過兩個人的人,但對面此君陰險異常,我步步為營,每一步力求仔細。 所有的悲劇往前追溯都有一個源頭。 這盤棋的失敗始于我的那一步疏忽,車被吃了,再然后,兵敗如山倒。 其實,這一盤棋輸了也沒什么,畢竟實力在那。 可氣人的是,對面那人好像并不在意將死我,而是慢慢的吃掉我的一兵一卒。 早八百年就可以結束的戰(zhàn)局,他偏偏避開殺招,旨在吃子。 我眼看著最后一個士被吃掉卻無能為力。 終于,我只剩下一個老將了。 我抬頭,對面的人淺淺地笑著。 他抬手叫來學生裁判,裁判驚奇道,一方死的這么慘烈的可沒見過。 這可是赤裸裸的侮辱。 秦科還是淺笑著看著我,承讓。 我也笑,哪里。 我對自己說,挺住挺住,來日方長。 我有一優(yōu)點,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像秦科這樣不長眼,連犯兩次,我一定會拉著他死磕,化作冤魂也要環(huán)繞著他。 象棋賽之后的那個星期五晚上,我跑到活動中心,看窗口里坐的人就是秦科。 我說,一張電影票。 一張電影票只要兩塊錢,我掏出的是火紅的100。 像我這樣的行徑,有個專業(yè)詞匯來形容,叫“找碴”。 秦科也是明白的,他一看來的人是我,就應該有被找碴的覺悟。 他翻了翻售票的錢盒(真是寒酸),雖然動作明顯是做做樣子,然后晃晃頭說,不好意思,找不開。 我要的就是“找不開”啊。 我拿著百元大鈔扇風,斜眼看著他,哎呀,那怎么辦? 他從票夾中取下票,這樣吧,錢我?guī)湍銐|著。 這可不行,我說。 又指指他擺在窗口得小簿,里面不是有規(guī)定嗎?按規(guī)矩買票。 我又拿錢扇風,而且那啥,我們又不熟。 呵,我不是開玩笑么。他這么說著,我卻沒見他笑。 我后面的人已經在催了,他又看了我一眼,站起來,朝外喊,楚江,過來代一下票。 一男生吧嗒吧嗒跑來,進到售票室。 他拿過我手里的100塊錢,指指那邊的長椅說,請到那邊坐一下。 不曉得是不是我心里有鬼,覺得他的“請”字里有無數把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