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得跟你女人一樣長。”

華非：“……？”

“你等等，讓我領(lǐng)會一下?！比A非再次擺手，默默啃了會兒指甲，不大確定地開口，“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他占據(jù)了別人的身體，還會同時占據(jù)別人的壽命。然后在那個人的壽限來臨之前，他都是無法被殺死的?！?/br>
付厲用力點(diǎn)頭，深深地看了華非一眼：“你聰明?！?/br>
“……那還真是謝謝夸獎了啊?！比A非的臉色卻不太好看，“老天爺啊，這聽著還真夠棘手的……所以，你要怎么殺他？”

“找機(jī)會。”付厲道，“一個韋鬼只能有一個契約。新的契約出現(xiàn)，舊的契約就會失效……”

“失效后他就沒有那種壽命保障了？”華非明白了過來，“所以你只要趕在他新契約完成之前……哇??！”

他話未說完，身后忽然傳出一聲狼嗥。巫術(shù)袋織起的隱形障壁被銳利的聲波打破，生著長毛與利爪的少女自拐角處的陰影里緩緩走出。

“非非……”她低聲喚著，咧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別怕，我來殺你了?！?/br>
第7章赫爾墨斯（3）

根本就沒有反抗的余地，下一瞬華非就被抓著領(lǐng)子按在了墻上摩擦，連叫一聲都沒來得及。

“能不能別再按墻了啊……”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句話，無助地看了眼掉在地上的挎包，跟著眼珠一轉(zhuǎn)，目光斜向一旁的付厲，指望著對方能做出點(diǎn)什么有建設(shè)性的事。然而那個承載了他大部分希望的家伙卻只是安靜站在一邊，左手依舊軟軟地垂著，右手伸到左邊的口袋里艱難地掏摸，臉上依舊是一副“對不起您的隊友已掉線”的智障表情。

“……”華非在心里刷了一排臥草，果斷收回了目光。隨即匹配什么的，果然最坑了。

這種時候要自救，他只能自救。安全部已經(jīng)收到他的消息和坐標(biāo)了，他只要撐到救援人員趕過來就行……

華非這么安慰著自己，又一次緩慢地將手向下面探去。像他這么機(jī)智的人，怎么可能只在褲襠里藏一顆雷……

很顯然，安安也跟他想到了一處。

于是她的目光也下移了，落在華非的兩腿之間。

正在潛行的手停住了。華非看著她，喉頭不受控制地滑動了一下：“那個，安、安安……你想想我們的快樂時光，想想它帶給你的快樂時光……”

“唔……”安安的喉頭發(fā)出一陣意義不明的低鳴。

緊接著，便見她目光兇光，一聲怒吼，揚(yáng)起爪子就要往華非的褲襠抓去！

“不要啊——”華非嚇得一聲尖叫，聲音都被撕到變了調(diào)。忽感周圍的景物一陣扭曲旋轉(zhuǎn)，伴以嗡嗡的耳鳴，等他再定下神來時，發(fā)覺周遭的情景已是截然不同——安安不知去向，他與付厲正面對面站在另一條巷子里，幾步之外是一個被摔得粉碎的花盆。

“……”華非驚魂未定地眨了眨眼，呆滯地舉起手，看到手背上正覆著一層血跡。抹去血跡，引入眼簾的是剛剛粘合在一起的傷口；再看付厲的左臂，完完好好的，全不見方才骨折的頹樣。

自己包里的那些巫術(shù)袋也還在，藏在褲襠里的兩顆煙霧彈丸也好端端的……華非掏出了手機(jī)，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就被付厲拿走，他也沒顧得上去拿，只愣愣地盯著付厲看。

他明白過來了，聲音里帶上了驚異：“你……讓時間倒流了？”

付厲慢慢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怎么辦到的？”華非忍不住問道。知道時間會倒流是一回事，知道有人控制著時間倒流是另一回事，然而親眼看到，卻又是另一回事——坦白講，他現(xiàn)在的心情有點(diǎn)小激動，雖然現(xiàn)在并不是時候。

付厲拿出自己的手機(jī)讓他看了眼，上面是時間的調(diào)整界面?，F(xiàn)在顯示的時間正與此刻一致。

“話都說不利索，居然還會用手機(jī)……”華非更是驚異，抓住付厲就往巷子外面走，“不管怎樣，暫時擺脫了就好。我看我們還是先出去，找安全部的人……”

他說到的這兒，忽然頓下腳步，轉(zhuǎn)頭看著付厲：“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像你這樣倒轉(zhuǎn)時間，別的人會有印象嗎？我是說像我一樣，能保住之前的記憶，然后感覺到時光倒流……這種的？”

付厲搖了搖頭：“韋鬼會，正常人不會。”

說完，他看了眼華非，眉頭忽然皺了起來，像是猛地意識到了什么很奇怪的事情一樣：“為什么你會？”

“我不知道?！比A非晃了晃腦袋，明顯不太想在這個問題上花費(fèi)時間。他緊跟著向付厲確認(rèn)道：“也就是說，除了我和韋鬼以外，沒人能察覺到時光的異常對吧？那挺好，你趕快再倒一下，倒回安安和那‘尾鬼’簽訂契約之前，我沖回去攔住她，這樣她就不用變成這副鬼樣子了！”

付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堅定地?fù)u了搖頭，果斷又將手機(jī)揣回了衣袋里。

華非震驚了：“……為什么！”

付厲言簡意賅，主題明確：“我要?dú)⒘怂！?/br>
華非明白了。

“尾鬼”這種他聽都沒聽過的東西，按照付厲的說法，是靠契約過活的。和別人簽訂契約，點(diǎn)燃別人的靈魂、欲望與憤怒，然后在別人靈魂燃盡的那一刻，占據(jù)那具身體，同時享有原主人應(yīng)得的壽命，在這份壽命耗完之前，“尾鬼”將無法被殺死。

除非他開啟了一份新的契約，放棄了通過舊契約獲得的壽命。而在新契約完成之前，他又無法獲得新的壽命保障，也就是說，這個時候的“尾鬼”，理論上來說是可以被殺死的。

而付厲想追捕的“尾鬼”，現(xiàn)在就處在這樣的狀態(tài)。那份尚未完成的契約，乙方就是安安。

華非能理解付厲的想法：這正是一個可以殺死的“尾鬼”的好機(jī)會。一方面，安安的心愿就是殺死自己，而自己就在他身邊，只要看好自己，“尾鬼”將無法完成契約獲得壽命，他就會有很大的可趁之機(jī)；另一方面，他好不容易才得知“尾鬼”的身份與藏身之處。如果重新再開一局，誰知道這家伙又會躲到什么地方去，又會去找個什么人簽訂契約？在已知的條件下游戲，總比面對的全是未知好。

但理解不代表同意。

“你考慮過安安沒有？”華非猛地拽住了他的前襟，“她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被害成這副樣子，你看著不難過??？就幫一下，怎么了？又不是說這次倒回去你就抓不住那什么鬼了！”

“麻煩?！备秴柎鸬酶纱嗬?，跟著低頭看向華非，目光里帶著探究：“你在怕？”

華非：“……啊？怕什么？”

“你在怕?！备秴柕挠种貜?fù)了一遍，這次的語氣肯定，不帶半點(diǎn)猶疑，“你怕她來殺你?！?/br>
“……”華非悻悻地松開了他的衣服，“就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