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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猜測。再度環(huán)視周圍一圈,望著這些悚然卻并不真實的布景,他不禁懷疑,這個所謂的“幻境”,其實就是只是美島惠流的夢魘而已,一個在他人日復(fù)一日的怨恨中,被不安與罪惡感催生出來的夢魘。基于想象與并不熟知的過去,草草搭建而成的場景。然而現(xiàn)在,這個噩夢般的場景,卻在外力的作用下成真了。或許這才是真正讓美島惠流恐懼的東西。“美島,你冷靜點,你聽我說?!边M一步靠近美島惠流,華非伸出手去,輕輕攬住他的肩,“這些都不是真的,都是假的,你不用害怕,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不會有人來傷害你——而且這些事根本就與你無關(guān),知道嗎?你的長輩犯了錯,那是他的事,你是獨立的個體,生而無罪,你根本就沒必要去想這些事。它們和你沒有關(guān)系。就好像你自己說的,有的東西是不用繼承的,這個就是?。∶缻u,你聽明白了嗎?來,過來,我們該出去了……”手掌沿著肩部下滑,他握住美島的手腕,微微使力:“來,走了。這些都是假的,你不要看……”話未說完,他的手已被一把甩開。“不是這樣的,老師?!泵缻u慢慢地說著,低下頭去,右手撫上胸口,“有些東西,是自出生就綁定,甩不掉的……它們一直都在這里。只要它們在這,我就不能算是無辜。”“美島,你在說什么?”華非不解地看著他,看他按在胸口上的手,“那里有什么?”再度抬起臉來,美島的面龐依舊是那副木然的樣子,瞳中卻似有什么點燃,青藍(lán)色的,叫人想起夏夜于幽暗處漂浮的狐火。“這位先生,還不明白嗎?”一個甜膩嫵媚的聲音忽然自身后響起,跟著便是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利落干凈,由遠(yuǎn)及近。領(lǐng)子被人一把抓住,華非尚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扔了出去,咚地一聲撞在樹上。始作俑者卻是看也不看他,只饒有興趣地盯著面前的美島惠流:“你以為美島先生身體里的狐魂是怎么來的?還不是靠著那些妖怪的死亡換來的。即使如此,你也還要堅稱美島先生是無辜的嗎?美島先生,你又是怎么認(rèn)為的呢?”華非沒有回答她。他的病本來就還沒完全好,剛才又撞了那么一下,正好撞到后腦勺,現(xiàn)在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耳鳴眼花,只想吐。他沒回應(yīng),美島惠流卻是有動作了——只見他繃直了身體,兩手置于胸前,指尖微光閃爍,擺出防御的姿態(tài),身下影子綿延,隱隱可見巨大的狐尾浮現(xiàn)。“你是誰?來做什么?”他沉聲發(fā)問,語氣已不像之前那么無力疲軟。來人卻只嗤一聲笑,姿態(tài)仍是放松且嬌媚的:“我是韋,能幫你達(dá)成心愿的韋。當(dāng)然這只是一個集體稱謂,就我個人而言,我更愿意你叫我埃琳娜?!?/br>“至于來做什么……”又是一聲輕笑,她上前一步,湊近美島,沖著他伸出手去,“如果我說,我是來拯救你的,你信嗎?”第18章行逢神(5)“別信!”還沒等美島作出反應(yīng),華非已經(jīng)搶先喊了出來。他扶著樹干爬起來,搖搖晃晃地,一手還捂著肚子,口中卻是不停:“她騙你的,你別理她!她是韋鬼,才不會拯救什么東西;她只會騙人,抓著你的弱點哄你和她簽契約,一旦簽成了,你的靈魂就完了!她會把你的靈魂都燒掉,拿走你的壽命,然后取代你的存在繼續(xù)活下去的!”噼里啪啦喊完這一串,他停下來,喘了口氣,拍拍胸口以免自己真的吐出來,緊跟著把最后的一句話喊完:“而且她也不叫什么埃琳娜!她的名字叫老鐵,我聽別人喊過的!”“滾你媽麻痹的老鐵,老子就叫埃琳娜!”女人聞言立即炸毛,猙獰著一張臉回頭怒吼,五官美艷又帶著殺氣,正是華非很早前在小巷里遇到的第一只韋鬼——那個從天而降的紅衣女人,試圖勸降“付厲”的家伙。她依舊是一身紅衣,包臀的艷色短裙勾勒出美好的曲線,上身的衣服卻是敞開著的,里面是一件半身的緊身上衣,腰腹出則是一圈厚厚的繃帶,透出深深淺淺的紅色。華非回憶起當(dāng)時的情景。沒記錯的話,這個女人當(dāng)時是被“付厲”打傷,然后又被救走了……看來這個傷口就是當(dāng)時留下來的了?看上去恢復(fù)情況不是很好的樣子。埃琳娜想要簽約換身體,難不成就是因為這個身體?華非心念電轉(zhuǎn),在心里估測他和美島合作擺平一個受傷的韋鬼的可能性,但因為數(shù)據(jù)缺乏,怎么也估不出一個結(jié)果。埃琳娜此時也認(rèn)出了華非,輕輕地“啊”了一聲:“我記得你,你是那時候跟付厲在一起的……”“付厲他現(xiàn)在也在這里!”華非立刻道,“就在隔壁廚房里,你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br>他調(diào)整著表情,竭力做出一副“信不信我叫一整個付厲來打你”的威脅模樣,然而對方卻是理也不理,目光徑自從他臉上滑了過去,與美島惠流的視線相遇:“不打算考慮一下嗎,美島先生?”美島惠流柳眉微蹙,仍舊維持著警惕的姿態(tài):“考慮什么?定下什么奇奇怪怪的契約然后把我的靈魂賣給你嗎?那很抱歉,不用考慮了,我沒那么瘋?!?/br>“但你快瘋了?!卑A漳鹊?,“你的祖先靠著背叛與殺戮去討好一只天狐,為他殺掉所有他討厭的人,以換得施舍般的一點點的力量——那力量就是罪,只要它在美島家里傳承里繼續(xù),美島家就永遠(yuǎn)都是戴罪之身,永遠(yuǎn)背負(fù)著百鬼的哭嚎,永遠(yuǎn)都活在噩夢里,永遠(yuǎn)都不配被原諒?!?/br>美島惠流咬緊了嘴唇,埃琳娜不容置疑地握住了他的手,將所有的防備與蓄勢待發(fā)都化為烏有:“當(dāng)然,他肯定也是不會原諒你的?!?/br>美島用力閉了閉眼,臉上顯出幾分掙扎。華非見勢不對,忙直起身子,搖搖晃晃地往美島的方向走了兩步,剛要說些什么,一股大力忽然撞上他的胸口,再度將他拍到了粗壯的樹干上。這回華非沒有再掉下來了——他被整個兒按在了上面,昂著脖子,呼吸困難,兩腳還一蹬一蹬的,徒勞地?fù)潋v著雙手,卻不知道該打誰。“小鬼,安靜些吧。我們的賬,等等我再和你算?!卑A漳群曊f完,轉(zhuǎn)頭又看向美島惠流:“美島先生,你呢?考慮好了嗎?”美島深吸口氣,睜開眼來,掙脫了韋鬼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等一下,我還是有事不明白?!?/br>埃琳娜的臉上顯出一絲不耐,語氣卻還是甜膩的:“是嗎?請問是哪里不明白呢?”“華老師說,你們找我簽約,是為了我的壽命,對吧?”美島道,“那你們知不知道,因為這抹狐魂的作用,我的壽命,也許只有三十年?”話音剛落,華非撲騰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