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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mama與哥哥之間的氛圍就總是這樣。哥哥明明很溫柔,他很喜歡哥哥,而爸爸mama卻不喜歡。他問過mama為什么不喜歡哥哥,mama只說,哥哥是個不聽話的壞孩子,叫他長大不要學(xué)哥哥。林翊很多年之后才明白,“不聽話”這三個字對母親,對林未意味著什么。氣氛冷到極點,房間里只有先前給林翊開的動畫片的聲音以及林未敲擊的鍵盤上聲。林未本以為這種氣氛會持續(xù)到晚上吃飯,未曾想到,沒過多久,與他相隔著一個林翊的母親說了話。“聽人說你前幾天回去了,為什么沒有回家。”女人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冷淡,她并非疑問,而是質(zhì)問。林未敲鍵盤的手停了下來,他的手心微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那是和老板一起出差,工作結(jié)束之后就一起回來了?!?/br>女人哂笑:“林未,你從小到大,從來都不會說謊?!?/br>第27章我想你,就來找你了女人的雙手交疊在胸前,拒絕接受林未給出的回答。林未慌亂地躲避女人的目光,低頭繼續(xù)敲字,卻不知這樣反而引讓女人失去耐心。女人起身跨了兩步,拿起林未腿上的iPad和鍵盤,一把用力地甩到地上。落地聲清脆,壞掉無疑。女人把自己的控制欲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而林未卻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他彎腰將裂了屏的iPad撿起來,拍掉細(xì)小的灰塵拿在手里。或許是林未知道自己并沒有什么可以解釋的,便以沉默相對。“我把你養(yǎng)大,不是讓你為所欲為地生活。你是我的兒子,我允許你做什么你才能去做?!?/br>這是林未剛從病床上醒來時,對母親的第一個印象。那時的他頭纏著紗布,腦袋里的記憶混沌,認(rèn)不清這個世界。當(dāng)他醫(yī)生告訴家人,他的記憶缺失時,他卻從母親的淚水中看到慶幸大于心疼。他問過家人,自己什么時候能出院,他想去上學(xué)。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瞬間緊張起來,只說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學(xué)校,一個月之后就能去上學(xué)。出院后,他回到家,找不到一點熟悉的感覺。一次到小區(qū)商店買日用品,收銀員jiejie才問他,剛搬來還習(xí)慣不習(xí)慣。等他到了學(xué)校,以為能在同學(xué)那里得到往日的記憶碎片時,他才知道,就連學(xué)校也是新的。他問過母親這是為什么,母親當(dāng)時雙眼猩紅,對他說了那樣的一句話。“你是我的兒子,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這一句話,重重壓著林未許多年。有時候林未甚至懷疑,從前林未已經(jīng)死了,如果他在天之靈,會不會惡毒地咒罵現(xiàn)在的自己把他原本可以過得精彩的生活過得一團糟。他讓所有對他寄予期望的人失望透頂。所以,在面對穆珂鳴的時候,他總留著一絲僥幸,卻也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在心中對從前的那個林未說,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可是只有穆珂鳴,你可不可以讓給我?我辜負(fù)了所有人的期望,唯獨穆珂鳴,我不想讓他對我失望了。“媽,我只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您?!?/br>女人神情一滯,天生的直覺告訴她,林未接下來要告訴她的事情不會讓她覺得愉快。女人皺著眉,說:“你要說什么?”而后又下意識地拒絕道:“你不要跟我說?!?/br>林未把桌上切水果的刀拿在手中,背在身后,苦笑著問道:“穆珂鳴,這個名字您是知道的吧?”女人眼底閃過一絲訝異和抗拒。她回憶起兩天前,聽聞林未和一個男人一同回了市高慶祝校慶日這件事,已然不記得顧及什么禮貌,抓住對方的袖子,急忙問和林未來的那個男人是誰。對方被嚇了一跳,拿了手機給她看了一張照片,林未身邊的那個男人如同他們一家的夢魘,讓她一瞬間血液凝固。女人死死咬著下唇,沉著臉沒說話。林未此時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一字一句道:“我和他已經(jīng)在一起了?!?/br>女人的眼前一陣發(fā)黑,她腳下忽然不穩(wěn),猶如地面下陷回旋,天旋地轉(zhuǎn)時,被一雙手扶住了。女人甩開手,順勢甩了林未一巴掌,眼里憎惡,咬牙切齒道:“你給我滾?!?/br>林翊吃著水果,被突如其來的沖突嚇哭了,一邊是他最喜歡的哥哥,一邊是最疼他的mama。林翊拉著女人的手,滿眼淚花,抽抽搭搭地哭著:“mama不要打哥哥。”林未心中不忍,想伸手去摸摸林翊,卻被母親的身體擋住。他聽女人重復(fù)道:“滾?!?/br>——顧桓好不容易逮著穆珂鳴的對象不上班,下班也不用送回家,可以偷偷閑過過夜生活,于是抓著穆珂鳴陪他去了整個市有名的gay吧。穆珂鳴滿臉寫著拒絕,卻無法拒絕顧桓抱著他的手臂干嚎:“關(guān)愛留守小零好嗎!我已經(jīng)!一個多星期!沒開張了!”“……”穆珂鳴算是沒眼看了,“你亂來,程爍不管的么?”顧桓眨了眨眼,說:“天高皇帝遠(yuǎn),鞭長莫及你不知道?”穆珂鳴和顧桓坐上卡座,酒吧的三面墻屏上滾動不斷切換具有明顯x挑逗的畫面,吵鬧的音樂也含著滿滿的x暗示。顧桓一進酒吧猶如孔雀進了養(yǎng)雞場,那張?zhí)焐腥说哪樢齺聿簧偕聿纳跫训哪惺壳皝泶钣槨?/br>穆珂鳴冷冰冰地模樣也甚是招人喜歡,不少小零朝他倆身上投來目光,猜測著他們二人的關(guān)系和屬性,卻因他生人勿近的氣場,始終沒有人敢真正跨出一步向他搭訕。顧桓和猛男們相談甚歡,穆珂鳴則放空了目光喝著Mojito,自動屏蔽顧桓的各式sao話,就連手機在黑暗中亮了屏也不知道。當(dāng)顧桓作嬌羞狀抱上穆珂鳴的胳膊對其他人說“討厭”時,穆珂鳴才知道顧桓為什么讓他來,無非是要他這個兄弟幫忙擋桃花。顧桓聽到四周一片嘆息,偷偷笑了。穆珂鳴著實受不了酒吧的嘈雜。他一直覺得,泡酒吧這種行為和往耳朵里倒垃圾差不多,所以能少來就盡量少來。所幸顧桓只是過來過過干癮,只拉著他玩了一個小時,便說要回去了。“程爍要查崗的。”說著,顧桓叫了個代駕,“要不要先送你回去?”穆珂鳴拒絕了,說:“離家不遠(yuǎn),我走回去醒醒酒?!?/br>穆珂鳴吹著秋夜的風(fēng),臉上涼絲絲的。他拿出手機開了看,亮起了林未的三通未接電話,點開后,發(fā)現(xiàn)都是隔著一個小時打的一次。不止電話,還有一條短信:“我想你,就來找你了,可是你不在家?!?/br>穆珂鳴立即回?fù)茈娫?,冷冰冰的人工語音告訴他“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