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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強忍跳海的沖動。 臨近極光預測出現時間,薄槿著急去湖邊占位, 藍莓麥芬吃了一半便要動身, 被君黎拖住硬灌下一杯熱可可。 “今天你只吃過一塊三明治,我怕極光還沒出現你就倒下了?!睌Q上保溫杯蓋,君黎慢條斯理吃掉她剩下的另一半麥芬, 說:“出發(fā)吧。” “我去拿三腳架。” 到達冰河湖的最佳極光觀測點時, 隔壁那對外國夫妻已經安裝擺放好各種天文觀測望遠鏡。 年輕女人見到他們熱情招呼:“我們是從法國來的天文學者,我叫丹妮,他是我的丈夫托馬斯。你們呢?” 這位女士的法式英語口音濃重, 單詞英法夾雜說得異常辛苦,薄槿聽得異常難受,索性法語交談:“我們來自中國,我是攝影師,可以叫我槿?!?/br> “簡?哇哦,你的法語說得太讓我驚訝了,托馬斯你覺得呢?”丹妮興奮地抱住丈夫的手臂,那個高大的法國男人木訥地點點頭,沒有說話。 丹妮又望向那個英俊神秘的東方男人,眼神熱烈:“你的丈夫呢?” “呃,他不是……他是藝術家,可以叫他黎?!北¢鹊?,丹妮看君黎的目光令她很不舒服,像是獵人在窺視獵物。 “黎,嗨我是丹妮,很高興認識你和你的妻子?!钡つ菹蛩焓郑骸八芷?。” 君黎眸中掠過一絲意外,看了眼薄槿,微微笑著回握:“謝謝你對我妻子的夸獎,我也這么認為。” 然后君黎轉向沉默寡言的法國男人伸手:“你好,托馬斯?!?/br> “你好。” 薄槿將三腳架固定在冰河湖岸邊稍遠的地方,說:“你懂法語?” “能聽懂大部分,但是不會說?!本韬龆ζ饋?,“你終于肯說話了,還以為你一整晚都不再理我?!?/br> 薄槿彎腰調試鏡頭焦距:“那是你自己多想,我在工作?!?/br> “你的工作是欣賞單反的精湛做工?”君黎指尖敲在鏡頭上,說:“你調試相機的時候,沒發(fā)現鏡頭蓋還沒打開嗎?” “……” * 天色徹底暗下來,月牙如線,滿天繁星灑落在湖面,湖邊一百多人皆站在漆黑的暗夜中翹首等待。 君黎找到一塊平坦的石頭坐下,拉著薄槿坐到腿上休息。 薄槿很奇怪,為什么曾經她可以在寒風中一夜不睡守著相機,今天等了不過兩小時,卻已困頓地縮在他懷里昏昏欲睡。 混沌中她得出一個結論:色令智昏。 耳邊忽然響起一個柔和的嗓音:“阿槿,醒醒?!?/br> 薄槿睜著迷蒙的眼睛,怔怔看著君黎星子般的雙眸里漸漸溢滿笑意,淺綠色微光在他臉上忽明忽滅。 君黎說:“我們等到北極光了?!?/br> 薄槿在他懷中抬頭望向夜空,絢爛的極光在繁星映襯下翩翩舞動,然后交織碰撞,幻化出更多斑斕的顏色。 從他腿上一躍而下,薄槿撲到相機前不停轉換鏡頭角度按動快門,整個冰河湖岸驚嘆歡呼口哨快門聲此起彼伏,陷入一場盛大的狂歡。 君黎走到薄槿身旁,仰望夜空。 淺綠色極光不停變換形狀,從條帶狀到扭曲的彎弧,從凝結到破碎。偶爾夾雜淡淡的藍色紫色,美到心折。 君黎偏頭凝視在薄槿臉上,明明她已欣賞拍攝過無數次,可那雙比冰川融水更清澈的眼眸中,依然是深深的熱愛。 她總是在他以為又靠近一步時,帶給他更多的驚奇。 比如她流利的法語,比如她綿長的流戀。 而她的這一切又令他無比癡迷。 “阿槿?!?/br> 按在快門上的指尖輕顫,原來她真的沒有聽錯,他是這么叫她的名字。 薄槿手指剛離開相機,還未抬頭便覺眼前一暈,被他拉到了懷里。 微涼的手指貼到臉上時薄槿不禁瑟縮,君黎卻收緊力道捧起她的臉,視線勾纏良久,他傾身吻上她的唇。 薄槿近乎條件反射般想要掙脫,君黎早有所覺,手滑到她頸后,張開手指托住她腦后,牢牢禁錮在懷中。 呼吸糾纏在毫厘之間,灼熱的溫度下薄槿一寸寸軟化,任他予取予求。 血色稀薄的唇在他時輕時重的吮吻下紅艷潤澤,妖麗惑人。 君黎稍離,兩唇廝磨氣息撩人,低喃:“阿槿?!?/br> “嗯?”她意亂。 “謝謝你?!彼槊?,在她唇上細啄?!爸x謝你,愛我這么久?!?/br> 薄槿懵懂,停止轉動的腦袋怎么都無法把他的話拼湊成一個句子,所能感知到的,只有他連綿不絕的吻。 君黎喉中逸出輕笑,加深這一吻。 含住她誘人的紅唇,長驅直入纏上她的軟滑輕吸慢吮,直到舌尖漾起淡淡的可可味,終于忍不住放肆起來。 北極光飄舞的蒼穹下,兩道身影站在冰原湖邊,融進了這幅天地圖中。 迷亂褪去,君黎雙臂緊攬將她嵌在身體里,垂頭吻著她的頭發(fā),說:“謝謝?!?/br> 薄槿悶聲說:“我錯過了十年難遇的紫極光?!?/br> 君黎笑容未止,說:“但是你擁有了一顆閃閃發(fā)光的巨星?!?/br> 薄槿懵,反應過來后抿唇憋笑,然后倚在他懷里笑不可抑。 極光漸隱,青墨色天空中銀河繁星閃爍。 * 跟隨大部隊回到露營地,本地導游挨個帳篷分發(fā)一桶冰川水。 君黎從工具包里拿出卡式爐和水壺在外帳燒水,薄槿在內帳整理兩人睡覺用的保暖墊毛毯和睡袋。 “嗨,我很抱歉能麻煩二位一件事嗎?”丹妮在帳外問,得到允許后掀開擋風簾走進來。 微弱的燈光下這個東方男人的輪廓愈發(fā)清晰,丹妮灰藍色的眼睛忽閃,難為情地說:“我和丈夫是第一次野外考察,準備不太充分。上帝啊,我們睡覺的時候突然發(fā)現沒有睡袋。” 薄槿剛鋪好兩個睡袋,此時不管是拉上內帳門簾,還是謊稱他們只有一個睡袋都來不及了,因為丹妮正眼巴巴盯著睡袋。 “如果不是怕凍死在瓦特納冰川國家公園里,我們并不想麻煩你們?!钡つ萋曇衾飵狭丝耷?,“求你們,幫幫我和托馬斯。” 薄槿望向君黎。 君黎說:“選擇權在你,我都可以?!?/br> “即使這個是最大號睡袋,我也不能保證一定能睡下你們兩人?!北¢扔鯕?,卷起一個睡袋送到丹妮手上。 丹妮感激地說:“只要有它我和托馬斯已經很滿足了。簡,非常非常感謝你和黎?!?/br> “不客氣?!北¢让銖娢⑿?。 冰川深夜零下十幾度的低溫,無法保暖的確會凍出人命。即使有千萬個不情愿,本著人道主義關懷精神也不能見死不救。 丹妮抱著睡袋道謝出帳,放下擋風簾前說:“上帝保佑你們?!?/br> 水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