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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睡覺所以沒有叫你?!?/br> 鎮(zhèn)痛藥物尤其是嗎啡治療的后遺癥,對薄槿而言就是嗜睡。 一天二十四小時,保持清醒的時間,從最初的四五個小時漸漸延長。一個半月后的現(xiàn)在,勉強可以維持在八小時。 只不過醒來不久,薄槿食欲很淡,半片烤土司一小塊牛排和一根蘆筍是她能吃下的極,剩下的照例被悉數(shù)喂進君黎嘴里。 薄槿念念有詞:“這是瑪姬夫人辛辛苦苦做出的,從小她就很疼我,我不想讓她失望?!?/br> 君黎沒有異議照單全收。 餐廳里有弗里一早便送來的輪椅,吃完午飯君黎抱起薄槿放在輪椅上,推著她走向廚房。 珍茜帶著十數(shù)位年輕女傭用鮮花裝扮大廳,在薄槿和君黎經(jīng)過時紛紛停下,抱著一叢叢美麗的花束提裙行禮。 來到廚房,寬敞的地方比安靜的大廳熱鬧許多,滿室彌漫著黃油糖漿的香氣。 瑪姬夫人正用她獨特的大嗓門指揮著廚房里的每一個人,切菜煮湯清洗杯碟。 尉央一襲純色典雅長裙,戴上手套從烤箱里取出烤盤,放到桌上后看到他們站在門口,溫柔地說:“我在做姜餅,你們要試試嗎?” “好?!?/br> 薄槿說完,回頭看一眼君黎。 君黎笑著松開輪椅把手,說:“那你自己要小心,不要亂闖?!?/br> 薄槿cao縱輪椅跟在尉央身后觀察學習,君黎不時幫拿輔料,在尉央的指導下成功揉好面團。 放進冰箱冷藏后,薄槿問:“哥哥還有奧格艾莉,他們在做什么?” “喬在書房開視頻會議?!?/br> 尉央把糖霜裝進裱花袋,在冷卻好的姜餅上畫圖案裝飾,說:“奧格和艾莉去圣誕集市了,大概日落前回來。” 薄槿的姜餅制作完成時,距離日落還有一個小時。 剛把它們裝在精巧的餅干盒里,三人便被瑪姬夫人轟出廚房。 “女士先生們,你們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留在這里只會添麻煩。出去裝飾圣誕樹吧,接下來廚房就歸我了。” 尉央習以為常,笑容柔婉:“瑪姬夫人是覺得我會給她麻煩,與你們無關(guān)?!?/br> * 一早帶回的冷杉樹苗被園藝工人修整成三米高的圣誕樹,擺放在大廳的壁爐邊。 奧格和艾莉兩點不到便回到莊園,喬歐南也早早結(jié)束視頻會議,下樓坐在地毯上陪兩個孩子裝飾圣誕樹。 另外三個人到時,半棵圣誕樹都已掛上裝飾,樹頂?shù)乃菬翳蔡尥浮?/br> 艾莉捧著鮮紅欲滴的蘋果,滿眼求贊賞的表情望向來人:“黎,圣誕樹漂亮嗎?” “當然。”君黎眸光誠摯,推著薄槿來到圣誕樹旁放下剎車。 得到肯定,艾莉驕傲地抬起精致的下巴向哥哥炫耀。奧格皺皺鼻子背過身,往圣誕樹上懸掛裝飾的速度更快了。 薄槿坐在旁邊靜靜看他們五個人裝飾圣誕樹,奧格和艾莉時不時斗兩句嘴,引得幾位大人忍俊不禁,很快圣誕樹上便掛滿了東西。 五顏六色的彩球,圣誕襪,系著紅色蝴蝶結(jié)的條紋拐杖糖。 君黎拿起最后一個金色鈴鐺,放到薄槿手上,說:“這個需要你親手掛上去。” 薄槿心口一熱,解開輪椅剎車來到圣誕樹下,把鈴鐺掛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撥動一下,聲音輕悅,腕間銀鈴也清靈作響。 太陽墜入黑暗,大廳沒有亮燈,而是在各個角落里燃起數(shù)百根蠟燭,昏黃溫暖的燭光伴著清新的花香,將整個大廳映照得影影綽綽。 所謂晚餐,實際時間不過下午四點鐘。 換上正裝來到餐廳,君黎望著滿桌的食物,指尖撫過眉梢,欲笑未笑地看著薄槿,說:“平安夜晚餐總是這么夸張么?” “以前也會有很多?!北¢葤哌^餐桌。烤肋排烤羊腿,煎rou腸rou排,鱈魚三文魚,蘆筍土豆,云莓奶油杏仁餅干藍莓餡餅等一堆甜點?!敖衲暧绕淇鋸??!?/br> 晚餐直到六點才結(jié)束。 君黎與喬歐南尉央夫婦邊品嘗甜酒邊低聲交談,薄槿小口啜飲紅茶偶爾回應,奧格和艾莉則揉著肚子喝咖啡,然后向收拾餐桌的瑪姬夫人撒嬌。 像是一家人。 “噢,差點忘了?!?/br> 鬼點子最多的奧格突然大聲說話,吸引了餐廳里所有人的視線。“我在學校學習了鋼琴,弗里先生會拉小提琴,我們可以為大家演奏?!?/br> 站在角落的管家弗里,因為他的一番話難得露出尷尬的神色:“很抱歉奧格少爺,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練習,無法陪你演奏?!?/br> 喬歐南和尉央故意不開口幫忙,奧格更不好意思詢問自己的偶像,最后還是艾莉大發(fā)慈悲,才沒有讓這場臨時演奏會遭遇滑鐵盧。 壁爐邊,流暢的琴聲從兩個孩子的指下傳來,尉央與喬歐南對視,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詫異和欣喜。 喬歐南起身彎腰,向她伸出右手:“請問尉小姐可否與我共舞一曲?” 朦朧婉轉(zhuǎn)的琴聲,英挺優(yōu)美的舞姿,刻骨纏綿的眷戀。 君黎握緊薄槿的手,說:“可以請你跳舞么?” “可以,但是還不行?!北¢任⑽⑿χ?,“等到春天的時候,應該會……” 不等她說完,君黎便攬著腰將她抱起來,眉眼含笑:“只要有我在,只要你愿意,就沒有什么不可以?!?/br> 雙腳未碰到地面,薄槿摟著君黎的脖頸,任他抱著輕輕移動舞步。 “阿槿,圣誕快樂。” “圣誕快樂。” 薄槿低頭枕在他肩上闔起眼睛,長久的安靜后,輕聲說:“君黎,你真的快樂嗎?在放棄那么多以后?!?/br> 君黎抱著她旋轉(zhuǎn)一圈,輕吻她的耳朵,說:“快樂不在于擁有多少,而是已擁有的是不是足夠讓人快樂?!?/br> “這樣就足夠了?”薄槿抬起頭凝視著他。 純黑的眸中,壓抑已久的痛意翻涌而出。君黎聲音微啞,俯首吻在她的唇上,說:“不夠?!?/br> 她的傷口還沒有痊愈,他還沒有帶她去她想念的地方。 壁爐中燃燒的松木發(fā)出噼啪的裂響,驚醒了浸沒在唇齒纏綿中的人。 大廳里只剩下他們,琴聲也不知何時隱匿了蹤跡。 兩人相視無言,又一齊笑了起來。 君黎把她放在鋼琴面前的長凳上,然后坐到她旁邊,修長的十指按在黑白的琴鍵上,絕美的音符便從他指尖傾瀉而出。 薄槿上次看他彈琴,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 舞臺上年輕的歌手穿著簡單至極的白色演出服,坐在琴前安靜地彈奏。 她在離他最近的地方站著,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從看到他彈奏鋼琴的那一刻起,他便成了她平生唯一喜歡的人。 按下最后一個音符,她已安靜地伏在他膝上。 君黎拂開她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