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緩和一下氣氛而已。

    “算了，”她換了另一個話題，“你見了喬瑟夫嗎？”

    不知為什么夏洛克似乎驚了一下，瞬間又恢復(fù)了冷靜，用極平的語調(diào)說，“我為什么要見他？”

    “我不知道，”杰西卡思索了一下，“因為他想殺了你？你不好奇為什么嗎？”

    夏洛克把頭扭到一邊，目視遠(yuǎn)方冷冷淡淡地說，“不好奇?！?/br>
    “好吧，”杰西卡在風(fēng)中縮了縮肩膀，為了填補(bǔ)這段冷場，隨意地推測道，“可能他恨你？因為他挑戰(zhàn)了你，結(jié)果被一幫不相干的人送進(jìn)了監(jiān)獄？如果是我，我也會不甘心的。或者說……”

    她仔細(xì)回想著上次和喬瑟夫談話的情形，刨除了滿心的憤怒，他們的對話在腦海漸漸清晰地還原出來。首先喬瑟夫問她想不想知道他會怎么幫助她，然后就說他會殺了夏洛克，這么一看……

    噢，她知道為什么了。

    老實說，喬瑟夫眼光很準(zhǔn)，竟然看出了她最大的秘密。

    只是……杰西卡心虛地看了夏洛克一眼，鴕鳥似的把頭埋在胸口。

    “我的確去看望了他，”夏洛克低沉而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傳來，“雖然過程不太愉快?！?/br>
    作者有話要說：

    soz！小黑屋鎖多了沒出來（捂臉

    先發(fā)這些！剩下的先改改（在小黑屋里魔怔了胡言亂語

    謝謝栗子寶寶的雷～么了個么～

    .

    第62章 第六十章

    “為什么？”杰西卡沒有抬頭，悶悶地說。

    “因為他主動要求見我?！?/br>
    “然后呢？”

    “失敗者的虛張聲勢，”夏洛克不屑地說，“還是同樣的廢話，他想要殺了我，因為你……”

    他的尾音輕飄飄散落在空氣中，連帶著那份傲慢也一起消失無蹤。杰西卡不用抬頭看也能想象得出夏洛克的神情，一定是別扭至極。

    不過她還是想親眼看看，于是她緩慢地把視線從自己的腳尖向上移，從身旁的人雪白的衣角到突兀的喉結(jié)，還有緊繃的下頜角和抿著的雙唇。

    這是一件很讓他困擾的事嗎？

    杰西卡沒有繼續(xù)往上探究夏洛克的表情，只是平穩(wěn)了一下紛亂的心緒，很艱難地開解道：“喬瑟夫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用聽他說的任何話。他是個瘋子，不是嗎？呃，怎么說呢，我不敢想象這世界上會有人離開誰就活不了……”

    說到這里，那幾次死亡紛紛在她眼前閃過，她只覺得平生第一次說這么違心的話，努力上扯的嘴角幾乎都要掛不住了。而她敢說偉大的夏洛克·福爾摩斯也不會錯過這些。

    “所以，”夏洛克用不含起伏的聲音說，“你是說，喬瑟夫為了你的……咳，而殺掉我，是完全誤解了你嗎？”

    杰西卡抱著難言的心態(tài)點點頭，索性把這個一開始就拙劣無比的謊言硬撐到底。

    “完全的錯誤，”她干巴巴地說，“我對你絕對沒有任何超越友誼的妄想?！彼龜D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伴隨著大力的點頭，“真、真的?！?/br>
    “不得不說，”夏洛克看了她一眼——這讓杰西卡的笑容又抖動了一下——無動于衷地說，“書上說的對，人就是這么反復(fù)無常?！?/br>
    杰西卡對此啞口無言，心里覺得她在夏洛克心里的信用度一定在大幅下跌中，可這又能怪誰呢？

    怪雷蒙德。

    “不是這樣的，”她解釋道，“其實從一開始就不是……”

    夏洛克猛地剎住了腳步，并伸手把沒反應(yīng)過來的杰西卡撈了回來。杰西卡不明所以地驚呼了一聲，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地上。

    暗到發(fā)黑的深紅色痕跡，足以讓任何人忽略，杰西卡卻一眼看出那是干涸的血跡。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一旁的草叢。

    夏洛克似乎也有了同樣的想法，他繞到另一邊，深吸一口氣，用手撥開灌木叢。

    杰西卡恍惚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同樣是她和夏洛克，同樣是在路邊的草叢，此時同樣地——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

    不同的是，此時的夏洛克顯得格外沉默和猶疑，而不是12歲時的純?nèi)缓闷妗?/br>
    更加不同的是，這不是一具完整尸體，缺少了一只胳膊，杰西卡不由地走近了幾步，彎下腰仔細(xì)地看著切口。等到她意識到自己不合時宜的職業(yè)病發(fā)作時，夏洛克已經(jīng)半天都沒發(fā)出過聲響了。

    “給雷斯垂德打電話?！苯芪骺ó?dāng)機(jī)立斷地說，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她不禁朝夏洛克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后者神色不明地佇立在那里，握緊的雙拳垂在身側(cè)，瘦高的身影在黃昏中顯得無比單薄。

    “夏洛克？”杰西卡心里升起一陣擔(dān)憂。

    她想起了夏洛克口中曾經(jīng)的精神崩潰，可是他剛剛從警察局回來，她敢說一定是看過那具沒有大腦的尸體后才回來的，那現(xiàn)在……

    “是他?！毕穆蹇送蝗婚_口打斷了她的思緒，“那個斷口的方式，是他?！?/br>
    杰西卡瞬間就明白了“他”是誰，隨即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曾經(jīng)的救贖，如今的噩夢——威爾。

    她倉皇失措地看腳下的尸體——很陌生的臉，又看看不遠(yuǎn)處的房子，最后看向夏洛克，他端著一副平靜的面容，如果不是額頭上冒出的大滴汗珠，杰西卡幾乎要被騙到了。

    “夏洛克……”她沙啞著嗓音叫了一聲，跨過地上的痕跡來到夏洛克面前。他的臉色格外蒼白，空洞的眼神因為杰西卡的突然出現(xiàn)而聚焦了一瞬，又渙散開來。

    “不可能，不可能……”這個詞反復(fù)地從夏洛克仿佛未曾開合的嘴唇中溜出來，杰西卡的心隨之一沉，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嚴(yán)重。

    她兩只手抓住夏洛克的肩膀外側(cè)，強(qiáng)迫他對上自己的眼睛，“別想了，夏洛克，只是一次精湛的模仿，知道嗎？威爾已經(jīng)死了……”

    “是的，對，”夏洛克重復(fù)道，“他已經(jīng)死了?！?/br>
    這一刻他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讓杰西卡忍不住踮起腳尖擁抱了他。

    “他死了，幾年前就死了，”杰西卡手臂環(huán)住他的肩頭，費(fèi)力地湊到他的耳邊悄聲說，“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實?！?/br>
    她摩挲著夏洛克的后頸安撫他，不斷地重復(fù)著這些話。大約持續(xù)了幾分鐘，杰西卡感到夏洛克全身緊繃的肌rou終于漸漸放松了下來。她松開雙臂，捧著夏洛克的腦袋查看他的臉色。

    他臉上有了血色，眉間也舒緩開了，只是眼神有些躲閃。

    “你感覺好些了嗎？”杰西卡輕聲說，伸手理了理他額間的頭發(fā)。

    “是的，”夏洛克把拳頭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我想是的?！彼聊艘粫?，好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說，“他沒死。”

    “什么？”杰西卡剛剛放下的手頓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