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癆。他從兜里掏出個小冊子,聚精會神在燈光下面看,張柏舟問,“你看什么小黃書呢”祁老師轉(zhuǎn)過頭看了這人一眼,默不作聲走過去,突然就開始朗誦起來,“教師行為守則第十二條”張柏舟莫名其妙“你讀這玩意干嘛”“洗滌你骯臟的靈魂”張柏舟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哎,舟少,謝飛今天怎么沒來,不會又惹事了吧”張柏舟想起他這表弟就腦殼疼,擺擺手“最近跟著他爸做投資呢”“喲,浪子回頭了”“上次我好像聽說他要投資一家玉石店,聽說是挺有潛力的一家店,看來是真收了心吧”“這事我也知道,什么浪子回頭,那家店老板長得和男明星一樣,誰知道怎么回事?!?/br>張柏舟皺著眉頭,看了眼祁涼,后者還在專心研讀他的守則,對外界聲音充耳不聞。“有毛病”他低聲罵了一句,收回了視線。海灣市的天氣也和舟少的心情一樣喜怒無常,前一周還是盛夏酷暑,這幾天又連綿不斷下起雨來,出門穿著長袖長褲還要套個外套才不至于著涼。許望周日大無畏地穿著個短袖在cao場上打籃球,周一就感冒了。兩個鼻孔都堵住了,一節(jié)課下來,一抽屜的面巾紙。祁老師從窗戶外面路過,走到一半折了回來,“許望同學(xué),天涼要添衣”許望一見他,只覺得腦袋更大,病得更重,唯恐祁涼給他來一段的即興演講。好在上課鈴響了,數(shù)學(xué)老師已經(jīng)在講臺上瞪著擾亂課堂的祁老師了,后者從口袋里掏出了一袋不明物體,往許望課桌上一拋,瀟灑離去。許望撿起來一看,一袋感冒顆粒,頓時覺得心情復(fù)雜。他驚訝之余不得不承認(rèn),這位新班主任除了話癆以外,其實挺好的。這個結(jié)論讓他一整個下午都魂不守舍的,因為這一袋感冒藥,祁涼在他心中的形象突然可敬可親了起來。他把感冒藥收在口袋里,擠在一大團(tuán)面巾紙之間帶回了家。許白璧皺著眉頭看著沙發(fā)上牛仔外套口袋里露出來的白色面紙,“許望”沒人答應(yīng),他走過去,把口袋里的紙?zhí)统鰜?,沒曾想掉出來一包感冒藥。藍(lán)色的包裝上畫著個小月亮,旁邊寫著“兒童沖劑”。從院子里走回來的許望見狀臉都紅了,“我們班主任給的”,鼻音濃重。許白璧若有所思道,“你感冒了?”許望悲哀地想,這可是親二叔。親二叔冷血無情,有情有義的班主任更顯得以稀為貴,第二天許望上學(xué)都積極了很多,一進(jìn)教室就打聽“今天祁涼來了沒有?”“沒”小霸王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憤憤道:“班主任消極怠工!誤人子弟!”消極怠工的祁老師此時正如待宰羔羊一般躺在診所的病床上,護(hù)士掃了一眼溫度計“發(fā)燒了,要掛點滴”“怎么會?我吃了藥”“您這么個一米八的成年人,喝小兒沖劑能管什么用?”護(hù)士轉(zhuǎn)身出去拿藥水,一邊拿一邊念叨“表哥,不是我說你,你好歹也是在大西北待了六年,什么艱難困苦沒經(jīng)歷過,吃個藥還非得吃甜的”“你還說我”祁老師身殘志堅,躺在病床也不忘揭別人的短“你以前蛋炒飯都要吃甜的”“放你娘的”夏曉夢一句粗口脫口而出一半又硬生生地收了回去,臉上的表情還沒來得及變就目瞪口呆地看著走進(jìn)來的男人,漂亮的男人。唇紅齒白,柳眉星目,讓她這個大姑娘也自愧弗如的好看。好看到一時失了言語。“請問一下,有給孩子吃的感冒藥嗎?”她還沒從“這個人長得真好看”的感嘆中清醒過來,猛然聽到孩子兩個字,滿心的蕩漾一下子就都臺風(fēng)過境般四零八落了。真不巧,優(yōu)秀的男人都有了主。祁涼半敞著衣服跟過來,打眼就看到表妹的花癡樣,嘖,就這么沒見過世面。他跟著轉(zhuǎn)頭看過去,倒是一下子愣住了。乍有一日,故舊重逢,是什么模樣,物是人非,以為老死不相往來,再不會見面的人突然從天而降,活生生的,面帶微笑的。大概愣了有兩秒,意識到對方也在看著自己,祁老師突然掛上了熱忱到虛假的笑容,“哈哈,好久不見啊”都是成年人了,場面上的客套總要做全的、可惜另一位顯然不這么想,許白璧深深地看了對面的人一樣,面沉如水地掃視過他半敞的胸膛,冷笑著接話說:“不是你一直躲著我嗎”祁涼皺了一下眉,有點想罵臟話,隨后又忍住了,他在心里默念,我是人民教師,寬于待人,嚴(yán)于律己。寬于待人,寬于待人,寬于待人。默念的時候沒忍住走了個神,這人這么多年怎么還是這個臭德行。許白璧看見祁涼眉間隱隱的不耐煩,心里自嘲,你還妄想什么呢,久別重逢,欣喜若狂,噓寒問暖,別做夢了吧。許白璧不想礙著祁涼的眼,更不想聽他那副假惺惺的客套,但藥還是要買的,又或者,祁涼不想看見他,但自己還想多看這個人一會兒。“您好,請問有我要的感冒藥嗎?”夏曉夢回過神來,“有,您要給多大的孩子買?”“十五歲”原來不是自己的孩子呀,夏曉夢從柜臺里取了一盒藥“青少年和成人一樣的,喝普通的就行”“好?!?/br>許白璧付了錢,拿了藥,一個眼神都沒給祁涼,干凈利落地拔腿就走。祁涼看著他的背影發(fā)愁,這都什么破事呀,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出去。前第三軍區(qū)空軍,現(xiàn)人民教師祁涼,光天化日,衣衫半敞,在診所門口拉住了一個普通市民。對方一臉漠然地看著他,祁涼無奈地一嘆氣,“這么多年沒見,你就不能好好說話?!?/br>許白璧笑了,“這么多年沒見,現(xiàn)在要玩你來我往,虛情假意這一套了?何必呢,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清楚”“我是什么樣的人,大概也沒人比你更清楚”這話說得窩心,祁涼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們曾經(jīng)親密無間,最熟悉彼此,許白璧對別人都能禮貌疏離,唯獨對祁涼,露出過柔軟的內(nèi)心,也暴露過兇狠的獠牙。重修舊好不可能,若無其事就更不可能。祁涼放了手,許白璧神色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隨后拎著藥走了。直到許白璧走過街角,祁涼抬腳狠踹了旁邊的垃圾桶,垃圾桶東倒西歪摔在了地上,像是摔出了祁涼一肚子的不痛快。“慣得什么壞脾氣,和我欠了他一樣!”許白璧穿過街角,才放松了身體,他整個人都在發(fā)抖,手心里摳出深深的一道指痕,如果祁涼再拉住他一次,他大概就會妥協(xié)了。但是祁涼也有脾氣,而且脾氣更壞,許白璧笑,有些空虛地想,他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