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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新來的實習軍醫(yī)曖昧兩個月后無疾而終以外,實在沒有任何處理男女問題的經驗。何況這還是“男男”問題,難度系數(shù)又上升了一大截。祁涼想起當初那小軍醫(yī)真心實意地安慰他,“我覺得你還是單著好,別禍害別人了,你忍受孤獨,就算是利國利民了?!?/br>當時祁涼挺不服,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真情愿單身一輩子,不如一開始就標榜自己是個單身主義者,省得禍害許白璧。唉,祁涼打開洗手間的燈,對著鏡子研究了一會兒,鏡子里這個人,眼皮不夠雙,下巴不夠尖,長年累月在大西北風吹日曬,皮膚也十分粗糙,頭發(fā)也短,怎么看都沒有禍害別人的資本。這么一張臉,許白璧審美得有多大問題才能看上他呀。他是天生就喜歡男的嗎?祁涼心里琢磨,這還能糾正過來嗎?他又想起剛剛那個假設,嗐,要是有臺時空機,他就回到中學剛遇見的時候,那時候就給許白璧介紹女朋友,班上好像也挺多女生喜歡他的,畢竟他成績好,又長得好看。祁涼一會兒想著自己身上吸引許白璧的魅力,一會兒思考時空機研發(fā)出來的可能性,隨后又在中學時期哪個女生能配得上許白璧這個問題上糾結良久,最終酒勁上來,他在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中沉沉睡去了。睡著了之后倒是天下太平,夢里頭他還穿著中學校服,和許白璧坐在馬路邊上擼串呢。也是夏天,天氣燥熱,他吃著灑滿辣椒的羊rou串,吃得嘴巴通紅,鼻子上都冒汗,許白璧不吃,就看著他,等他把自己面前的飲料喝光了,許白璧就把自己只喝了兩口的飲料遞過去。祁涼沒有潔癖,大大咧咧接了,喝了幾口。他辣得不行,沒幾口就喝了大半,看著一下子空了一半的瓶子,舔了舔嘴唇,沖許白璧看過去,“你還喝嗎?”對面的男孩子穿著白色的校服襯衫,眼神干凈明亮,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眼底有一絲笑意,“不了,你喝吧?!?/br>祁涼有點不好意思,把飲料喝光了,然后開始大言不慚,“滴水之恩,沒齒難忘,同桌,以后有什么難事,都來找我,我?guī)湍銛[平?!?/br>祁涼醒來的時候嗓子冒煙,拿起旁邊的水杯,猛灌了幾口,他昨晚沒有拉窗簾,早晨的陽光從陽臺上肆無忌憚鋪灑開來,滿屋子都是亮堂的金黃色。他眼前還是夢里的景色,熱鬧的燒烤攤子,來來往往穿短裙的姑娘,鼻尖上的汗,新同桌眼底泄露的笑意。“有什么難事,我?guī)湍銛[平。”這是他們第一天見面的晚上,他許下的承諾。上班路上,接到了張晨光的電話,祁涼一手拎著油條包子,用嘴撕開豆?jié){袋子,漫不經心接了手機,一個同學會過去,對方說話沒當初那股令人作嘔的客氣勁了。他張口就問:“你昨天帶許白璧去張家壽宴了?”提到昨天,祁涼心煩地把豆?jié){從嘴邊移開,拎在手上,嘴里還有半口豆?jié){沒咽下去他含糊應了一聲,“嗯”對面沉默了片刻,祁涼把嘴里的豆?jié){咽下去,“不是你讓我牽線搭橋的嗎?”對面嘆了口氣,“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祁帥,唉”“怎么了?”祁涼莫名其妙“一般這種宴會許白璧都不會參加的,都是我出面,怪我沒說清楚”“昨天宴會上李家的人也在吧,當初就是李家吞并了許氏玉石?!?/br>祁涼一愣,回憶昨天許白璧的態(tài)度,除了臨了那突如其來的告白,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張晨光:“他們沒碰上吧?!?/br>“應該……沒吧。”張晨光:“祁帥,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是好心是會辦壞事的。”“我知道你和許白璧感情深,他既然愿意和你一起去,那證明你在他心里很重要”張晨光欲言又止,到底還是開了口,“別人不知道,但我看著他這一路走下來,他其實挺苦的,身邊沒什么親近的人,現(xiàn)在好不容易又重新遇見了你,希望你能多費點心。”電話掛了,祁涼還愣在原地。他心里頭亂七八糟六神無主,一大早接個電話讓他更加心神不寧。怎么辦呢,祁涼坐在辦公室里,目光發(fā)直,手里的簽字筆順著手指打轉,一圈,又一圈,年輕的語文老師走進來,在他眼前揮了揮手“祁老師?”祁涼茫然地抬起頭,語文老師抬抬下巴,示意他桌子上那張被涂黑的紙“有心事?”祁涼抬頭望過去,這是一個漂亮年輕的女老師,適婚年齡,單身,在學校里很受歡迎,追求她的男老師數(shù)不勝數(shù),連學生都格外喜歡她,這樣的人,肯定收到過不少告白。他試探道:“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在拒絕對方的告白后還能做朋友的?”女老師愣了一下,沒想到是個情感問題,她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您被人告白了?”祁涼別扭地點點頭“是個很好的朋友,有沒有什么方法能繼續(xù)只做朋友?”女老師頂著祁涼期待的眼神,為難地皺起了眉頭,“一般都不太可能繼續(xù)做朋友吧,這對對方也太殘忍了點吧,心里喜歡你,還要裝成普通朋友,保持距離,多痛苦呀?!?/br>祁涼的眼睛一下暗淡下去。女老師:“是個什么樣的人呀?長得怎么樣性格好嗎?”祁涼:“長得很好看,性格也很好,做什么都是拔尖的”他夸得很認真,女老師倒愣住了,“聽上去你很喜歡對方呀,那干嘛還不同意?”……她笑著站起來拍拍祁涼的肩,“不試一試怎么知道能不能行,很多人錯過了就沒有了”“這可沒有兩全的好事,你又喜歡人家,要保持友好親密的關系,又不愿意給人家一個身份”“祁老師,您這是在耍流氓呀?!?/br>祁流氓無話可說,只能繼續(xù)轉筆。思來想去都沒有辦法,祁涼只能暫時回避這個問題,自從那晚以后,許白璧也沒有聯(lián)系他,要不是被嚇到的記憶太深刻,祁涼都要懷疑那只是他醉酒以后的一個夢而已。就這么一直拖了一周,他每天照常工作,處理班級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處理學生的早戀問題,和家長打電話,和各科老師聊天,把班上每個同學的長處短處都背了下來,他甚至抽空報了個青少年心理指導班。年級主任有一次偶然看到他去上課,在第二天的晨會上點名表揚了他,宣稱祁涼要是一直這么努力,期末可以評上優(yōu)秀班主任。祁老師對期末可以拿五千塊獎金的優(yōu)秀班主任沒什么野心,他就是想讓自己忙起來,沒什么出息,只能靠著工作緩解內心的愁緒萬千。一直到了周五,天下暴雨,cao場上抱臂粗的國旗桿子都被風吹得搖晃起來,在空無一人的cao場上伴著暴雨與雷鳴,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