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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光彩奪目,一直是淵先生的驕傲,所有人都以為他會等淵先生過身后順利繼承家業(yè),可誰也沒想到后來會出那樣的事------”周謹姓周,來歷卻同旁的周家人大有不同。他的父輩是周家的屬下,入贅娶了周家的女兒便改了姓,仍代代為周家做事。他的生父與周淵同輩,為保護周淵而死,周謹也在混亂中與周家失散,等周淵找到他后便將他留在身邊親自撫養(yǎng),雖然沒有確定收養(yǎng)關(guān)系,卻是周家上下皆知的事實。等周謹大些了,周淵不僅沒有娶妻生子,還開始教授他繼承人的課程。周淵強勢,族人不敢違逆,加之周謹本來也有周家的血統(tǒng),他繼承家業(yè)也不算給了外人,便更沒了嚼舌。后來周謹自身的出色,不過是將無奈同意,變成了眾望所歸。可周淵三十四歲生日那天,周謹忽然失蹤了幾天,再被找到時已遍體鱗傷,在醫(yī)院里待了七個月才回到周家。周家上下忐忑不安,害怕他無法履行繼承人的責任,派人到了周淵面前問,卻一應得不到準話,想見周謹?shù)娜艘脖幌?shù)攔下,好幾年周謹都如被抹去存在般杳無音信。等他再次出現(xiàn)在周家人面前時已經(jīng)性情大變,寡言少語、冷漠緘肅,再不比往日神采飛揚。而更令人驚異的是,周淵竟然宣布周謹是他的愛人,至于繼承人,他會在旁支中另擇他人。“家主雖然當年雖然有著繼承人的名分,但太過年輕,自己的勢力根本沒有扶植。淵先生又向來說一不二,此事雖荒唐,卻也沒掀起什么浪?!敝芴╈o靜道,“我所知曉的,僅此而已了?!?/br>他給了我一張照片,十八歲的周謹在宴會上彈著鋼琴,半側(cè)著頭望著鏡頭,唇角含了張揚的笑,本就盛極的容貌更加明艷無匹。人人都以為周淵同周謹情深似海,可我聽了周泰的話,再想起記憶里周淵和周謹?shù)南嗵?,便處處都覺得有疑影了:譬如同坐在沙發(fā)上時,周謹總是習慣蜷起來靠在周淵懷里,周淵拍著他的背,能說是情人間的愛撫,可同哄著貓兒也沒有什么不同。書上說,有些情緒上依賴他人,且易受感動者,在經(jīng)歷了傷害后反而會對加害人產(chǎn)生好感,稱斯德哥爾摩癥候群。周淵和周謹,會是這樣的關(guān)系嗎?一直以來我都堅信他們的愛情,也始終懷念追緬那三年我們共同度過的時光,可我在窺見這圓滿的表象下隱藏的不堪時,并沒有崩潰絕望,反而生出了一絲慶幸與飴足,只是我那時并沒有想到原因。是夜,我做了一個夢。那個夢里有氤氳的水汽,破碎的酒杯,華麗的床榻上被單凌亂,男人瘋狂親吻著身下少年的身體,少年的掙扎早已無力,口中不斷哀泣著呼喚,父親,父親。我看到猩紅的血在被單上流淌,而下一個瞬間,我替代了夢中那個男人的角色,而身下那個滿面淚痕的少年,分明是我今天才看到照片的,少年時的周謹。當我作為旁觀者時我憎恨那個施暴的男人,可現(xiàn)在我也陷在了床榻里,選擇卻是毫不猶豫地深頂。我驟然驚醒,下身有一陣黏膩。我伸手一摸,知曉那是我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多多少少都有經(jīng)歷的------夢遺。從春夢中醒后,我并未因竟對父親有著非分之想而產(chǎn)生半分羞慚,所謂倫理,在我得知周淵同周謹?shù)年P(guān)系之后于我便再無約束之效。只是我仍不免在心中懊惱:周謹大我十六歲,又是周家家主,要像方才的夢境里那般對他為所欲為,簡直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去。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我該如何忍耐呢?我懷著這樣焦灼的心日日等待著,借助“兒子”的身份做一些算得上親密的舉動。周謹對此并無察覺,仍如往常般待我。許是他曾吃了少無助力的虧,從我開始接受繼承人的教育起,周謹便著意替我給族中之人與香港各界名流牽線搭橋,希望我早早構(gòu)建自己的勢力。我自然如他所愿,只是在衣香鬢影的宴會中穿梭交際時,我時常會在心中諷刺得想,周謹期冀我早日獨當一面,但他可知道,我強橫起來后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將他拆分入腹,狼吞虎咽?彈指一揮間,便到了周謹三十四歲的生日宴會上。周謹性子安靜,不喜過分喧囂,生日會極少大辦特辦,今年破例,也是為了我結(jié)交人脈。旁人知曉他意圖,寒暄敬酒都圍在我身側(cè),周謹這個真正主角,反倒像是被冷落一邊。怎能算冷落呢?那些同我言長道短的人,哪一個目光不透過我看著角落里的周謹?他無論在哪里都引人駐足,卻總喜歡做最沉默的那個,這樣的人委實不適合在外披荊斬棘,應該被關(guān)在家里,像最美麗的玫瑰般滋養(yǎng),最精致的花瓶般珍藏,只給一個人觀賞褻玩,只屬于一個人。我忽然有些明白了周淵當年的舉動,面對自己親手教養(yǎng),出落得光芒萬丈的養(yǎng)子,忍不住伸手攀折據(jù)為己有,再正常不過。我忽然又笑了:這么多年了,還想著周淵作甚?他從前再如何強大,畢竟也是個死了十年的人。“周少可是在看周先生?”我回眸一望,卻見是于家的家主于濤,那個素來乖戾的俊美男人。周淵同于家曾有舊怨,周謹也不曾為我牽過于家的線,可他主動搭話,我也沒有不結(jié)交的道理:“正是,宴會過半,父親身子不好,怕他疲累?!?/br>“原是如此,我還以為是周少腹中饑餓,貪圖美人秀色可餐?!庇跐{(diào)笑,望著周謹?shù)哪抗庖彩謺崦?,是我從前曾十分熟悉的貪婪覬覦。他擺擺手,又轉(zhuǎn)身離去,留我一人在原地緊蹙雙眉,十分不悅:我為周謹神魂顛倒,卻不喜歡別人如此輕佻。只于濤不過隨口一說,追著他聲討,反倒顯得我沒有氣量。那一絲醋意令我心下焦灼,當下便決意付諸行動。匆匆擺脫了搭話的人,我來到中央舞臺打斷鋼琴師的演奏,全場頓時靜了下來。我拿過話筒,望著周謹微鎖的眉頭,揚起嘴角,道:“今日是父親壽辰,犬子身受養(yǎng)育之恩,無以為報,只希望借多日練習,博父親一笑?!?/br>言罷,我坐上琴凳,手指在琴鍵上行云流水。彈的,是。,不是一首兒子彈給父親的曲子,我的心意遲早要挑明,現(xiàn)下便先做做鋪墊吧。那首曲子我練習過無數(shù)次,即便分神,也錯不了音。一曲完畢,我起身等待著周謹?shù)馁澷p,卻見他立在階梯下,臉上沒有半分喜色,連敷衍的微笑也消失得無蹤無影。不僅是他,在場眾人神色都頗為曖昧,本就心中有鬼的我不禁有些慌。大半分鐘過去了,我終于聽到周謹開口,如往常般神色淡漠,一字一句卻說得極是用力:“犬子今日放肆,叫各位見笑了。擇日不如撞日,另一樁事,今日便與諸位言明吧?!?/br>他并不看我,起身走向舞臺,全場已然安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