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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擺的站了起來,凌寒卻并未追問,他松開了手里緊握的劍,道:“還請先生明說?!?/br>藏鋒呢喃道:“說不得,說不得?!?/br>凌寒幽幽的看著藏鋒,道:“先生何故說不得?”藏鋒轉(zhuǎn)過身來,正視凌寒道:“因?yàn)槟阋阎?,何必再說?”凌寒的心中的確有個答案,那個答案曾困擾他十年,這十年來他一直問自己這個問題。——他是否還活著?——他現(xiàn)在又在何處?——他是誰?凌寒家中有兩兄弟,他是大哥,而小的叫凌嵐,家中父母被殺,他裝作失憶躲過斬草除根的劫,父親凌肅臨死前也告誡他,“不可復(fù)仇?!?/br>凌寒聽了,可那時年幼的凌嵐會聽嗎?十三人死的慘狀,他們都是不相熟的人,甚至有的年紀(jì)都不同,但卻同一時間而死,這是為何?這是凌嵐的復(fù)仇。凌寒倏地站起,拱手道:“多謝先生指點(diǎn),敢問武主事知道你是誰嗎?”“武主事自然是知道的?!辈劁h看著凌寒,唏噓感慨道:“當(dāng)年的往事他也不愿提起,解鈴還須系鈴人,所以他讓你來了?!?/br>凌寒知道武司是看著他長大的,自然不會害他,那魔教教主凌肅的死,恐怕另有隱情。藏鋒拿著酒壺走下樓,高聲對掌柜道:“掌柜,上面那位凌總管付賬。”掌柜一笑,問道:“可是將當(dāng)年的舊賬也一并結(jié)了?”藏鋒哈哈大笑道:“那自然是的,凌總管可不是我這種窮書生?!?/br>掌柜那個興奮啊,這藏鋒喝了那么多年的酒,這賬終歸是可以結(jié)了,一高興掌柜就道:“以后你這藏鋒先生恐怕是再無酒喝咯?!?/br>藏鋒回身一笑,道:“這一次過后,的確再無酒喝了?!?/br>掌柜一笑,不再理會藏鋒,而是拿出了諸多白紙黑字的畫押,招來小二,道:“將這賬拿給樓上那位?!?/br>“是。”小二拿起那些舊賬的紙,上了樓遞給凌寒道:“凌總管,這就是藏鋒先生的舊賬,一共是一千兩百三十紋銀?!?/br>凌寒將銀票拿出來,藏鋒的舊賬結(jié)了,他就看向窗外,錦衣衛(wèi)的主事武司乃是他的養(yǎng)父。——他為何要將凌寒卷進(jìn)來?——他為何非要將凌寒的過往翻出來?凌寒又想起離開京城時武司說的話,盡快結(jié)案,如何盡快結(jié)案?不就是故弄玄虛,找一個替死鬼罷了。這替死鬼非歷城邪教紅蓮莫屬,它乃是正宗邪教,將它滅掉,世人定不會說些什么,恐怕還會拍手叫好。唯獨(dú)凌寒不太明白的是,武司為何叫凌寒來江南歷城?這牽扯事情可不是小事,那紅蓮教主對外化名是閻羅生,不知隱喻什么。凌寒將藏鋒收集的紅蓮教罪業(yè)上報城主府,城主府的反應(yīng)極快,在江湖俠士口中打探紅蓮教在何處。江南歷城的兵卒多是廢物之流,不過是那些官員參差進(jìn)官營內(nèi)的,只為讓自家后輩有鍛煉的機(jī)會。凌寒深知世家的想法,他們愿意付出很多的錢,將自家人送入官營,且這歷城的兵卒大多是江湖中人,小部分的就是世家子弟。凌寒無奈極了,身在官府,自身難保。藏鋒收集的被紅蓮教滅掉的邪教中,還有幾個殘留的邪教殘部,這些殘部在茍延殘喘,為的就是某一日可以東山再起。“將江南歷城的這些人給我找來。”凌寒將書寫幾個名字的紙張遞給剛來的錦衣衛(wèi)。“是,凌總管放心?!卞\衣衛(wèi)退去。凌寒則是看著漫天星夜,道:“江湖本就是血腥之地,誰手腕大,誰就是一城之王。”凌寒身在錦衣衛(wèi),深知這道理,誰有能力,那誰就是王法。錦衣衛(wèi)是皇帝所設(shè)立的暗衛(wèi),錦衣衛(wèi)查探江湖之事,還有官場的貪污腐敗。楚國剛剛建國時,這錦衣衛(wèi)就已存在,從江湖之中招募能人異士,這些能人異士就是錦衣衛(wèi)的開端。那時錦衣衛(wèi)還是純粹的一幫人,如今已過了一段滄桑日子,錦衣衛(wèi)的本質(zhì)也已變了。錦衣衛(wèi)雖還是皇帝統(tǒng)領(lǐng),但官場之上的事情,錦衣衛(wèi)內(nèi)部都是將清官誣陷成貪官。誰的屁股都不干凈,無論怎么擦都是如此,這些清官就成了貪污腐敗的替罪羊。凌寒厭倦這一切,但身在錦衣衛(wèi),除了錦衣衛(wèi)的人可以信,無論是江湖開始官場,那些人都信不得。第14章卻邪2“凌寒,這些年未見,你倒是英俊了許多?!币宦暩袊@,人在何處?凌寒未見到那人,但他卻知那人是誰,同為錦衣衛(wèi)多年,他們自小相熟。來人正是錦衣衛(wèi)的出名錦衣衛(wèi)——彥浪子。這彥浪子自小無父無母,同在武司手下做事,二人也同為武司的左膀右臂,但分管的事卻不同,一人管天下兇殺大案,一人則是管朝廷貪污腐敗的官員,自然是不同的。但他們在京城也是經(jīng)常喝酒,談?wù)撨^往云煙,今時往后。凌寒看著一棵十幾年的樹,道:“浪子還是四處奔波,難不成江南歷城還有什么貪污腐敗之官?”彥浪子微笑道:“此事你就不必管了,今日前來只不過是為了喝酒。”凌寒詫異的看著彥浪子,道:“今夜怎么有雅興喝酒?”彥浪子道:“這酒水黃湯可是好東西,凌總管未必嘗過?!?/br>“哦?不知彥兄要帶我去何處?”凌寒看著彥浪子道。彥浪子卻微微一笑,道:“今日過來卻又不是真正的為了喝酒,而是要你看一人?!?/br>凌寒訝然,道:“死人還是活人?”彥浪子道:“已經(jīng)死了的人?!?/br>凌寒道:“可是斬斷右手大拇指,硬生生折磨而死的?”凌寒一笑轉(zhuǎn)身快步離開,凌寒也追了過去,道:“莫非此人不是這樣死的?”彥浪子推開仵作府的大門,將一人蓋著的白布掀開,道:“此人名叫藏鋒,乃是城主府記錄在冊的幽靈暗探,目的是為了查探那些不為人知的事實(shí),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務(wù),奈何官府保不住他?!?/br>凌寒看著藏鋒的尸首,略微感嘆,道:“前一日我還與他喝酒相談甚歡,想不到今日竟是我來送他一程。”彥浪子蓋住藏鋒,道:“他知道的太多,自然無法留下,但他將那些文件給個你,你可要當(dāng)心?!?/br>凌寒微微頷首,將此事爛在心里,難怪藏鋒說這是最后一場酒,今后無酒可飲。天已暗淡,鬼怪已醒。凌寒打聽到了紅蓮教的所在,這紅蓮教就是在江南歷城北方三百里路的一座山峰上,那座山高聳入云,一般人誰也不會去那里,倒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凌寒聽聞他們在此處時,快馬加鞭,子夜時分便到達(dá)此處。“總管,此山名為斷生山,進(jìn)山的唯一一條路乃是斷生路,這紅蓮教特地設(shè)下陷阱,若是不從斷生路走,他處的陷阱數(shù)不勝數(shù),這便是朝廷一直不滅紅蓮教的原因?!?/br>這探子乃是歷城派來協(xié)助凌寒破案之人,對紅蓮教十分熟悉,這山峰成迷霧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