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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一刻鐘的時間給自己洗漱。 卓理和袁豈涼的雙雙入住,邵芝菀和唐之善是十分開心的。不只是因為這套房子因為兩個年輕人的加入而熱鬧了許多,而更是因為……二老都有著一個共同的打算,一個不足以對當(dāng)事人道明的曖昧的打算。 “吃些早餐吧,你舅舅一大早去買的?!?/br> 洗漱完畢的卓理在飯廳客廳里匆匆掃了一眼:很好,冰塊離開了。她昨天晚上在車上睡著了,已經(jīng)記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唐家臥室的。不過,用腳趾頭想她也知道袁豈涼又抱了她。一大早起來,卓理不想思考她對袁豈涼到底存在什么性質(zhì)的想法,扒了個大包子隨口問道,“舅媽,我那包衣服還有電腦是我爸媽送來的么?” “衣服?”邵芝菀先是反問了一下,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疑惑地問,“不是你跟豈涼回去拿的么?” 卓理愣住,卡在嘴里的那口包子也沒來得及咽下去,因為開不了口,只能眼神詢問邵芝菀怎么回事。 “昨天下午豈涼送回來的?!?/br> 袁豈涼一個人去她家?guī)退靡路??冰山有□術(shù)么?他不是一直在‘有事’,然后‘有事’完了又一直打她電話找她的么?居然還有時間去她家?guī)退靡路??不不不……關(guān)鍵問題不是在時間上,而是……大冰山為什么要主動去她家?guī)退靡路?/br> 這個疑問一直持續(xù)到她回到豪瑪大廈,回到。 一大早,采訪部卻只有三四個人在,卓理清了清嗓子,燦爛笑道,“我回來了!” 辦公室里的眾人紛紛抬頭,卓理這才看清楚:林培、萬曉煙、于秋水都不在,連李一凡都不在。偌大的辦公間里只有一些平時和卓理不熟悉的同事,雖不熟,但看到卓理,眾人還是笑意款款道‘歡迎回歸’,隨即,又各自低下頭自己忙自己的事去??吹酱饲榇司?,卓理心里有些悵然:看來,不是每個人都期待她回去的。不過,等她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看到電腦上貼著的林培她們留下的便簽條之后,瞬間又恢復(fù)了勁頭。 便簽條上寫著如此內(nèi)容:天氣太熱,所以,jiejie們都趕在早上出門,中午jiejie們請你吃飯,為你接風(fēng),(*^__^*) 。另,王曉梅同志讓你回社里之后,去她辦公室一趟。 略略整理了一番,確定自己沒有衣冠不整面目不潔之后,卓理恭恭敬敬地去人事部報道。 見到王曉梅的第一眼,卓理先是猛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服裝:短袖,T恤。她記得她早晨聽舅媽說今天的氣溫在三十五度以上,可是,眼前的王曉梅居然穿著……長袖?正裝? 雖然社里空調(diào)大開,她還是替王曉梅狠狠的捏了一把汗。 扶了扶眼鏡,王曉梅用不咸不淡的口音說,“把這些表拿去填,明天早上交給我?!?/br> “做了的正式員工,很多事情就要自己擔(dān)待了。社里實行積分制,遲到、早退、交稿不勤、消極怠工等一切行為……” 接下來是王曉梅例行公事般的交代,卓理只看到她涂滿了唇膏的嘴一張一合,至于她說了什么內(nèi)容,通通飄進(jìn)宇宙空間去了。等到王曉梅把事情交代完,卓理心下也松了一口氣,正打算轉(zhuǎn)身走人的時候—— “噢,對了。伍社讓你回來之后去他辦公室一趟?!?/br> 心一慌。 接著,卓理心中紛紛閃過如下話語:‘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要和伍丘實攤開來說明白決不像和李一凡那樣簡單。第一,伍丘實沒有明確追求她,他只是表白了而已;第二,伍丘實這人太厲害,她要拒絕他,絕對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第三,伍丘實是她頂頭上司,她還想保住這個飯碗的說。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卓理敲響了“社長辦公室”的大門。 “請進(jìn)?!崩锩?zhèn)鞒龅穆曇艉艹练€(wěn),聽不出任何情緒,想象不到此時此刻此人的表情。在門外收拾好情緒,卓理強迫自己鎮(zhèn)定:喜歡自己是他的事情,她沒必要受影響,如果他還要表白或者期待與她有進(jìn)一步關(guān)系的話,她就直接毫不客氣的拒絕。或者他用卑鄙狡詐圓滑的手段威脅她,她就告訴他:她有男朋友!最不濟(jì),她就毅然決然的高調(diào)卷鋪蓋走人! 想到這里,她便再無畏懼的抬腳走進(jìn)了辦公室。 伍丘實像是專門在等待著她的來訪一樣,端坐于辦公桌后的軟椅上,手里正無聊的轉(zhuǎn)著一只筆。 把頭發(fā)染回黑色,著白色POLO衫的伍丘實脫去了那層妖魅,那張正常多了的臉就那樣射得卓理眼發(fā)酸,這兩天,卓理身邊美男頻頻,有袁豈涼那樣長相與氣質(zhì)和諧一致的冰山男,又有伍丘實這樣永遠(yuǎn)看不清真面目的詭魅男……最關(guān)鍵的是,這詭魅男還特別俗套的喜歡她……想到這兒,她突然有些自戀的覺得:我乃一代佳人是也…… 幾秒鐘后,察覺到自己走神,卓理又瞬間回神,來不及看伍丘實的不悅表情,便徑自尋了他背后一個虛空的焦點,裝腔作勢道,“社長找我來有事么?” “沒事?!蔽榍饘嵜媛缎σ?,心卻發(fā)酸:他還沒來得及出手,就不得不收手了。這幾天,他思考了很多關(guān)于卓理的內(nèi)容。每一個思考里都是以卓理已經(jīng)是他女朋友為前提。比如他會想:卓理這樣有趣,如果結(jié)婚,他一輩子都不會無聊;又如,如果卓理愿意跟他結(jié)婚,他就不去‘圣光’,而把‘圣光’移回家,每天和她做宅夫宅妻,他會教她玩很多游戲;再又如,如果結(jié)婚了,可能會生孩子,他一定要好好疼他們的孩子,卓理生出來的孩子一定和她一樣天真有趣,那么,他們一家三口……也可能是四口,就能每天眾樂樂玩得不亦樂乎了…… 卓理囧囧然,隨口便說,“沒事我就……” “坐吧?!蔽榍饘嵣焓种噶酥皋k公桌對面的椅子,“我們來談?wù)勑??!?/br> “對不起,我沒有……”什么和你好談的。不過,很顯然的是,伍丘實再次打斷她—— “你能給我留點上司的尊嚴(yán)么?”伍丘實低著頭,聲音是壓著的,這種狀況和這種姿勢讓卓理很容易就覺得——她傷害了他。像他這樣的男人,必定是經(jīng)常傷害別人,從不被別人傷害的。 卓理不想心軟,她不想給對方造成她心疼他的假象。于是,她正了正色道,“如果,你找我談的是工作,我自然把你當(dāng)上司。我們之間……只有這層關(guān)系存在,也只有上司和下屬之間的話題可以聊,所以,請恕……” 伍丘實突然就笑了,笑得讓卓理格外摸不著頭腦,“你把我當(dāng)洪水猛獸,對我拒之千里,是擔(dān)心自己愛上我么?” 卓理睜圓了兩只眼睛,她實在不敢相信這死男人竟然還說得出這種話,她和他怎么會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