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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上三分:“行,陸涼風,如今你是本事了,能講出這么多的鬼話來聯(lián)合外人對付我,你果然和你母親一樣,是抬舉不起的低賤之人!” 陸涼風眼中閃過厲色。下一秒。被制住的人忽然出其不意地出手。身形快如閃電,身后原本制住陸涼風的兩個男人根本沒有看清她的身手,只覺得雙手一痛就被她掙脫了開,一秒之后就只見這樣的局面已經(jīng)形成:陸涼風站在陸正風身后,手里一把鋒利的匕首,正分毫不差地緊緊貼著他的頸項。 “父親,告訴您一句話,”陸涼風聲音很淡,令陸正風明白,這些年她終于蛻變成了一個不會動怒只會動手的危險之人了,“這世上,沒有低不低賤的人,只有夠不夠快的刀?!?/br> 一剎那,整個場面陷入僵局。死一般寂靜。 陸正風怒極反笑:“陸涼風,不要太高估自己,有些事,你過去做不到,現(xiàn)在一樣做不到?!?/br> “我沒有想過我會活著回去?!标憶鲲L語氣很淡,是一種全然不擔心自己的口吻,“證據(jù)已經(jīng)傳給警方,您逃不掉的。我知道這里離警局很遠,他們一時間也沒有辦法趕來支援,但我還是想試一試的,是您低估了我,還是我高估了自己。不試一試的話,我走這一遭,就太沒有意思了?!?/br> 一時間,雙方都靜默了一會兒。 “涼風,”陸正風忽然喚了她一聲,眼中帶笑,“我都告訴過你了,不要太高估你自己?!?/br> 陸涼風眼色一冷,心下掠過一道危險的預感。然而就在她來不及轉(zhuǎn)身的一剎那,左肩已徒然受襲,一記精準而重的劈殺落下來,落在她肩頭,力道恰恰好,令她負痛掉落手中的武器,就這樣失去了威脅陸正風的唯一可能性。 陸涼風從地上緩緩起身,當她終于看清眼前偷襲她的人是誰時,陸涼風依然明白,她失去的不僅是一個逃生的機會,她更失去了一個永遠的朋友。 “這么巧,”她看著他,反而是淡淡地笑了,“是你?!?/br> 程峰面沉如水,沉靜得令人不禁去懷疑,記憶中那個笑鬧有活力的少年究竟還活著沒有,有沒有活過。 “涼風,很抱歉,我沒有想過傷害你的意思?!彼o靜地開口,語氣和表情都符合一個殺手的身份,“不過只是,各為其主?!?/br> 陸涼風駭笑?,F(xiàn)世報啊,她想。當年她就是這樣,自以為十分有立場也十分有原則地對唐信說出來這樣一句話;未曾料到短短時間過去,就輪到她自己來承受這樣一句話的后果。 程峰看著她:“你并不驚訝?!?/br> “這些年可以讓我驚訝的事,越來越少了?!庇袝r連她自己都懷疑,她會不會有一天連感覺都沒有,“陳叔過世的那天我就在想,怎么可能會有人在那樣的境地下近得了我的身,對我講父親的傳話。睜眼時我就看到了你,我是懷疑過你的,不過沒有懷疑太久,說到底,是不愿意懷疑你?!?/br> 她終于明白,當年唐信面對她的背叛時,為什么還能以那樣的表情給她那樣的機密。她記得他說,這一刻,你仍然是我的妻子,保護你以及成全你,也依然是我的責任。很多日子以后的今天,陸涼風才明白,為什么有感情的人通常都活得不易,因為這樣的人寧可辜負自己的性命,也不舍得辜負感情。 陸正風看著程峰,冷漠地丟下一句“我把她交給你解決”,就在下屬的保護下率先離開了這個已暴露的地方。 程峰冷不防一個近身,咬牙對陸涼風忽然說了一個字:“走!” 陸涼風震驚,但是沒等她有太多的時間震驚,只見程峰背后一個暗影悄然欺近,陸涼風心里一沉,陡然出手,硬生生以單手為程峰擋下了一記絕殺。程峰從震驚中驚醒,一聲嘶吼,將身后偷襲的人一腳踢翻在地,怒吼道:“你們什么意思?!” “我爸他不信任你,想連你一起解決,”陸涼風撫額,內(nèi)心甚為惆悵,“你跟了他這么久,連這一點老規(guī)矩都沒有懂,能活到現(xiàn)在你也不容易啊?!?/br> 程峰像是受到了很嚴重的打擊,這打擊看上去就像是被偶像拋棄的感覺。陸涼風覺得這孩子單純得真要命,連累她為他受傷的手也痛得很:“我知道你為他做事是迫不得已,你也沒有要我的命,否則當初就不會偷偷讓唐信找駱名軒來醫(yī)治我。所以這一次,我也救你一次。你不用感動,我只是不習慣欠人情。” 第十章 位卑未敢忘憂君,事定猶須待闔棺 場面頓時重新洗牌,敵我分明,二十對二。陸涼風惆悵得很,她一直以為這些年她讀了幾年書也能往文人那條路上擠擠,沒想到走到最后還是走上了武斗這條路。 看著眼前這局勢,陸涼風挺憂傷,但人總要給自己找點自信活下去吧,于是陸涼風大度地信任起了身邊這唯一的同伴?!澳愦蛉杭軟]問題吧?” “沒問題,我行。” 陸涼風“嗯”了一聲,多少是有底氣挺直了點腰板。她心想程鋒這句話的可信度應該是比較高的,畢竟曾經(jīng)為他爹辦事的人按理說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然而下一秒。身后有人猝然偷襲程鋒,程鋒反應不及,以rou搏的方式死死地抱住了對方,一聲巨吼之后,程鋒毫無懸念地…被打趴在地上。 陸涼風“……”陸涼風同學心里那個惆悵??!看著兩三下就被打趴在地上的程鋒,陸涼風前所未有地學到一個道理:人慫這回事,真的是一輩子的傷…… 在場的小青年們?nèi)呵榧ぐ海畬σ?,這樣的局勢根本不用再打。 陸涼風低頭,緩緩卷起自己的襯衫袖子,眼神專注得如同對待一個情人,淡淡地問了一句話:“夜巷知道吧?” 各路江湖豪杰的聚集地,古往今來都是好漢們神之向往的圣地。 小青年們熱血澎湃:“當然知道!陸涼風,你已經(jīng)無路可逃,還想做什么?” “我不喜歡和水貨打,所以今天,算我吃虧一點好了。”陸涼風卷好袖子,偏頭一笑,“給你們一個機會,群挑一下——夜巷單挑排名第一的人?!?/br> 打群架是一件寂天寞地的事。陸涼風時常想,這世上沒有比打群架這件事來得更寂寞的事了。這話聽上去有些違心,畢竟經(jīng)?!盎⒈承苎钡貦M行在夜巷的人就是她陸涼風,但陸涼風自己曉得,她不是愛打,她只是太閑沒事做。陳叔曾經(jīng)教她筋骨是鍛煉出來的,于是陸涼風多少是把打架這回事當成了日常鍛煉,這么一鍛煉,就鍛煉成了如今夜巷單挑排名第一。 一記過肩摔,當?shù)谄邆€人被打倒在地,口中凄凄再站不起來時,場面上的氣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