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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還有妒意。 她忽然有些想笑,微微抿唇,聲音放暖:“幾分鐘就好,你坐在這里等下?!?/br> 阿陶默了片刻,點頭。 走進辦公室,譚超月關(guān)上門,也不說話,就這么打量著宋益珊。 他到底是個辦案多年的公安,辦公室里的光線又有點暗,被人這么盯著看,宋益珊漸漸不自在起來。 “月哥,有事你就說吧。” 她認(rèn)輸,率先這么說。 譚超月垂下眼,忽然開口:“昨天夜里,你家里有沒有什么異常?” 異常? 宋益珊聽到這個,眼皮便微微顫了下。 昨天夜里,當(dāng)然有異常。 她家那個披著粗布床單的男人提著三個碗在夜雨朦朧中跑出去散步了! “怎么,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譚超月什么人啊,機警得很。 宋益珊眼睫毛一眨,他馬上意識到了。 面對直接逼問過來的譚超月,宋益珊垂下眼,默了片刻,還是決定,為阿陶保守這個秘密。 她知道譚超月是為了自己好,也知道譚超月想捉住那個碎尸潛逃犯。 可是,阿陶不會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宋冬松。 阿陶,也絕對不會是那個碎尸犯。 她堅信這一點。 她不會相信,那個因為自己一個眼神,便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襯衫是不是合適的男人,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br> 宋益珊在譚超月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審視眼神中,這么慢騰騰地說。 譚超月沒想到她皺眉了半天,竟然冒出來這么一句話。 “嗯?”他繼續(xù)等著她說重點。 “蓋的毯子有點薄,我半夜跑到儲藏室去找了一個被子?!?/br> “那你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 “我該看到什么,聽到什么?”宋益珊反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譚超月濃厚的眉峰往下壓,盯著宋益珊:“好吧,既然你不說,我來說。” 他默了片刻,才緩慢地說:“昨天凌晨,我看到你家附近出現(xiàn)了一輛車子,車型是大眾輝騰,車牌被遮住,看不到?!?/br> “然后?” 宋益珊詫異地問。 她以為譚超月會說看到了阿陶披著床單在街上溜達(dá),沒想到他說起了車。 “這輛車非常奇怪,一是沒有車牌,二是一路的高速監(jiān)控沒有這輛車的任何蹤跡??梢哉f,我們現(xiàn)在對于這輛車是什么來路,有什么目的,以及為什么會在那個時候出現(xiàn)在你家附近,完全無從查起?!?/br> “可是……我也不知道這輛車怎么回事啊,再說,就算這輛車在我家附近出現(xiàn)過,也并意味著和我家有什么關(guān)系?!?/br> 那條街上很多商鋪,都可能有關(guān)系。 也或者,人家只是順路經(jīng)過。 “但是我不得不考慮各種因素,所以我必須搞清楚,阿陶和這輛車的關(guān)系?!?/br> “你覺得那輛車是他的?” “并不一定。不過昨天我見他時,他身上穿著的衣服,是他自己的吧?” “是?!?/br> 那身皺巴巴的西裝,自然是他自己的。 “好吧,益珊,你知道那套西裝是什么牌子,什么布料嗎?” “我是搞陶藝的,不是搞服裝批發(fā)的?!彼我嫔阂荒槦o奈:“男人的衣服,我只懂童裝?!?/br> 譚超月笑了笑,那笑里帶著一點冷。 他點燃了一根煙,抽了口后,這才意味深長地看了下宋益珊。 “他那套衣服,我也不懂,不過我查過了,那個衣服,應(yīng)該是法國純手工定制?!?/br> “嗯,然后呢?” “他穿得是高級定制西裝,對普通的衣服過敏,作為一個男人,看上去他很嬌貴。這樣的人,我很好奇,是什么來歷,又是什么身份。益珊,你能告訴我嗎?” 是什么來歷,什么身份…… 宋益珊自然不知道,不過她還是淡定地笑了笑:“超月,我和他是朋友,不過作為朋友,我以前并沒有查戶口的習(xí)慣。我只知道,他出身很好,家境富裕,至于家里有什么人,做什么生意,并沒有問過?!?/br> “既然這樣,那你一定不介意,我們把他叫過來,問一問他,順便查一查他的身份證件?!闭f著,他挑眉,眸中翻過一道冷意:“他總不該連身份證都沒帶吧? 當(dāng)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宋益珊心微微沉了下。 看來她今天真不該來派出所,特別是不該帶著阿陶過來。 “這就不知道了?!彼荒樀ǖ赝T超月,這么說。 “好,如果你不覺得我冒犯了你的朋友,那我會例行公事,查一查?!?/br> 宋益珊聽了,不再說話。 譚超月起來,出去了。 宋益珊見他出去了,這才頭疼地?fù)崃讼骂~。她有點不想去面對接下來的情景,譚超月一定會懷疑阿陶的吧,畢竟阿陶身上的疑點太多了。 默了片刻后,她還是起來了。 再不幸的事,總是要面對。 她不能讓他們欺負(fù)了阿陶。 出了會議室,她馬上感受到了阿陶射過來的目光。 望向那雙黑色的眸子,她多少明白,他一定是自從她走進那間會議室,就沒有移開過目光。 她輕笑了下,沖他點點頭,示意他沒事的。 誰知道他馬上邁步,徑自向她走過來,保護式地握住了她的手。 “先生,剛才重復(fù)我們需要檢查你的身份證。”趙子健審視著阿陶,這么幫腔說。 而這個時候,除了趙子健,其他人也都在看著阿陶,看起來他們已經(jīng)圍著阿陶好久了? 宋益珊皺了皺眉,看向譚超月:“你到底要做什么?之前你也看到了,他精神并不是特別正常,你確定目前你做的,符合正常辦事程序?” “益珊,我確定?,F(xiàn)在我們接到上級的命令,需要對可疑人員嚴(yán)加盤查,而他,目前的行為確實可疑,我們需要確定他的身份?!?/br> 說著,他看向阿陶:“先生,麻煩跟我過來下,我并沒有其他意思,只是例行盤查?!?/br> 阿陶原本望著宋益珊的眸子,倏地轉(zhuǎn)向了譚超月。 他顯然是極為不喜譚超月的,清晰的眉微微壓下,清冷的眸子泛著排斥和厭惡。 輕輕地昂起頭,略顯倨傲冷漠地望向譚超月,根本沒有要跟他走的樣子。 掃過兩個人交握的雙手,譚超月瞇起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冷光,似笑非笑地望向宋益珊:“益珊,你這位朋友好像不太配合?!?/br> 宋益珊無奈地動了動眉。 如果阿陶不是陶人變的,她也希望他配合。 如果真是陶人變的,想配合都難啊! 硬著頭皮,她望向阿陶,試探著說:“阿陶,既然這是例行公事,你,你看你有什么要說的?” 阿陶將目光從譚超月身上轉(zhuǎn)向宋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