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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利維坦號!”這樣的封底語; 接下來又用了二十幾分鐘,一邊打電話問阿象,一邊盲人摸象似的一點點摸索著; 邊接受阿象語音指揮,邊吭哧吭哧地研究排版軟件怎么玩,等她剛摸到一點門路準備做好再版時…… 老苗姍姍歸來。 初禮看了眼電腦右下角,此時距離于姚打電話給老苗已經(jīng)過去了快四十分鐘,根據(jù)他剛才吃飯的地方,走路到元月社最多也就十來分鐘。 老苗渾身酒氣,到了地方看了眼加班中的初禮和于姚,甚至沒有跟她們打招呼,直接把兩人當做空氣……當初禮將做好的文件發(fā)給于姚看時,老苗也一屁股在她身邊坐下—— 帶起一陣含括濃重酒精氣息的涼風拂面而來,初禮轉過頭看了一眼老苗,看著他打開電腦,初禮說:“你現(xiàn)在才來,新的封底都快做好了?!?/br> 老苗還是沒理他。 而是自顧自打開word,然后在初禮和于姚的雙雙注視下,把字體調(diào)到一號最大字體,加黑加粗,居中,飛快地敲下三個字—— 【辭職函】。 初禮:“……” 于姚:“……” …… 七點差一刻。 坐在車里的晝川已經(jīng)第七次抬起手看手腕上的表——在習慣性用手機看時間的現(xiàn)代人大背景下,此動作單純代表了做出動作的人不耐煩以及暴躁,拿出手機在手上掂量了一下,猶豫再三,卻還是沒有把催促的電話撥打出去。 晝川皺著眉坐在車里,直到下一秒,遠遠地看見一團裹成球的人拎著包一路小跑埋頭靠近……她穿著黑色的短靴黑色的裙子,羽絨服也是黑色的,隱約露出底下奶白色的高領毛衣,整個人被凍得縮頭縮腦的,眼被北風吹成了兩條線—— 她站在晝川車的不遠處停了下來,又像是只狐獴模樣,努力伸長了脖子,東張西望了下像是在尋找什么。 “……” 這么一個畫面,卻輕易將男人之前的煩躁壓了下去,內(nèi)心的負面情緒一下子消失,男人解開車門鎖,打亮車燈,鳴了下喇叭。 隨即便看見初禮一下子將腦袋轉了過來,幾乎是跳起來似的沖到車子旁邊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帶著撲鼻而來的冰涼冰雪氣息鉆進車里,她長嘆一口氣,抽抽被凍得通紅的鼻尖:“解凍了,解凍了,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被凍得邦邦硬的速凍帶魚……” “我看是咸魚……” 晝川話語未落。 從旁邊伸出來的兩只冰涼的小爪子拉過了他的手,男人盯著自己被捧著的大手瞬間收聲,卻看見她只是將自己戴著手表的那邊手碰了過去,伸腦袋看了眼他的手表,隨即喜笑顏開:“六點四十八,距離七點還差十幾分鐘呢,我一點也沒耽誤什么,真的是天才!” 臉上那笑得十分開心的傻樂觀模樣,硬生生讓晝川將那句“怕你提前下班我五點半就來了”吞咽回肚子里。 他只是順勢拍拍她的頭,問:“餓了嗎?” “還好,”初禮將自己的雙手搓了搓,放近暖風空調(diào)出口,“我把封底重新做了一下,用了二十幾分鐘,主要是不會用軟件,重新開始學……其實換老苗自己回來或者哪個美編在,估計弄幾分鐘就好了,他又不肯回來,我快弄好了他才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了,往哪一坐,開始用生怕人家看不見的加粗一號字體寫辭職信……” 初禮想了想說:“可能是最近于姚的態(tài)度讓他覺得很憋屈吧,所以才喝那么多酒?!?/br> “辭職信?你怎么看?”晝川順嘴問。 “沒怎么看,這種憋屈的日子我過了一年呢?唯二次氣急了想辭職,一次是你的在書展首發(fā)上市那天,看著那些coser的迷妹占著道兒,你的讀者想買書進都進不來時,”初禮從空調(diào)邊放下手,“還有一次就是前幾天,索恒的出事,讀者投訴無門,拿我們沒辦法也拿印廠沒辦法只能悶聲退貨或者吃虧的樣子……” “你滿腦子都是讀者。” “元月社始終都是賣書的,以前看著雜志長大,一切都中規(guī)中矩的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同……但是當元月社加入樂,面對的銷售渠道對著書種類的增多而變復雜時,我總覺得——” “什么?” “總覺得好像元月社其實和我的理念并不太符合。” “所以當初我就叫你不要來去了,你偏不聽?!?/br> 這會兒正靠在窗戶上看著窗外飛快向后掠過風景的初禮微微一愣,她抬起頭看著晝川,茫然道:“你什么時候讓我不要來元月社,我來元月社時候還沒你呢。” “……” 昏暗的車內(nèi),晝川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沒有說。 過了一會兒車開到市區(qū),周圍終于熱鬧起來,雖然是倒春寒,冷到刺骨的天氣,街道上霓虹燈、人群與車輛卻是一個大城市該有的繁華熱鬧……車流之中,晝川專程買的代步新車毫不起眼,隨便找了個路邊可以停車的車位懟進去,停好車的時候,轉頭一看,坐在副駕駛上安靜了一路的人原來是睡著了。 她的腦袋靠在窗上,閉著眼,發(fā)出安寧平緩的鼻息聲,長長的睫毛垂下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臉上是卸下掩飾后的疲憊—— 在她手上握著的手機上,微信還在一條條的往外跳著新信息,不知道內(nèi)容是什么,因為主人設置了不再顯示詳細信息內(nèi)容…… 晝川突然想到一年前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她還是個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那個時候她的手機信息無論是Q還是微信都是大方地給別人展示著來信內(nèi)容,他還為此嘲笑過她,說她防人之心全無,不懂人情世故,早晚吃虧。 這才一年剛過去—— 男人抬起手,用指尖將她垂落在臉上的發(fā)撥弄開來,看著她睫毛輕輕顫抖后慢吞吞醒過來,睜開眼,看著靠近的他,條件反射似的笑了笑。 開口時嗓音里還帶著睡意:“到了啊……我睡著了居然?!?/br> 晝川:“嗯。” 這一秒晝川非常想開口讓初禮也辭職算了,想要耗費自己的青春熱血,也要看耗費的地方值得不值得——他心里也是有股無名火蹭地燒了起來,有種自家養(yǎng)的小孩活得好好的,結果被外面骯臟世界玷污、被迫強行長大的不滿。 以前總覺得這編輯怎么能這么傻,能不能辦好事兒啊。 現(xiàn)在反而希望她就傻點好,畢竟成長越慢,代表受到的挫折越少。 “初禮,你……” “你干嘛老盯著我看?。肯萝嚢?,我餓了?!?/br> 初禮不知道晝川在想什么,低頭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跳下車;那邊晝川也跟著下了車,看著初禮繞過車頭向著自己這邊蹭過來,然后在一個即將肩碰肩的距離又停了下來。 兩人肩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