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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北川的俊臉黑了下來。 第15章 (修) 四月的天氣仍舊有點冷。 下了雨的夜里更加寒冷。 易北川把大衣給了童婳之后,身上只套著一件淺灰色的毛衣。 毛衣漏風。 寒風一吹過來的時候,他的眉頭不由地一皺。 站在他旁邊的童婳自然聽到他輕微的抽氣聲,她想到了自已身上穿的這件大衣,松松垮垮,長度到了腳邊,即使有冷風的吹拂也仍然感覺不到冷,頓時心里一暖。 “你冷嗎,我把衣服還給你吧?” 說這個話的時候,童婳其實很不好意思,她剛才接過大衣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為易北川考慮他會不會冷,腦海里想得最多的就是今天在醫(yī)院的衛(wèi)生間里聽到的那些閑言碎語。 她原本就生氣,雖然看到易北川后消了大半的氣,可她的心眼就是這么小,故意想讓易北川冷著受凍好讓自己消氣,誰讓他跟某個人傳出了緋聞。 “不用,”易北川想也不想地拒絕,他拍了拍兒子的小rou背,“有小星輪在,我不冷?!?/br> “為什么有我在,爸爸就不冷了?”易星輪從童婳的懷里昂起了小腦袋,頭上的幾根呆毛被雨水打濕了,變成了一小撮黏在了額頭上面,看起來呆萌呆萌的。 易北川低下頭,靠近了童婳,兩人的距離僅隔著一個胖兒子,彼此間的呼吸不由地纏繞。 童婳看著放大版的俊臉心里感到了一陣緊張,眼看著易北川越來越靠近,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易北川轉(zhuǎn)向了她懷里的兒子,用高挺的鼻子抵在了易星輪的鼻梁上輕輕地碰了碰:“因為小星輪是爸爸的小暖爐啊。” 易星輪笑得咯吱咯吱,轉(zhuǎn)頭看著童婳:“我也是mama的小暖爐?!?/br> “謝謝,”她忽然對易北川改觀了,胖兒子能說出那樣的話背后肯定有他一份的功勞,今天在醫(yī)院衛(wèi)生間聽到的那些話已經(jīng)不再刺耳,也讓她不再耿耿于懷了。 “對了,”童婳后知后覺地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蹙著秀氣的眉毛:“我覺得好奇怪,我奶奶不是一直住在這里嗎,為什么今天去敲她的門她一直都沒有反映,是不是……” 一頓胡思亂想的童婳心里立刻變得慌張了起來,易北川察覺后不由地停住了腳步。 這時趴在童婳肩膀上的易星倫揉著惺忪的眼睛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或許是mama的懷里太溫暖了,rourou的小臉蛋上出現(xiàn)了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把兒子給我吧,”易北川從童婳的懷里接過了胖兒子,拍著他的小rou背讓他趴在他的肩膀上。 不一會兒,易星輪就睡著了,小聲地發(fā)出了“呼哧呼哧”的打呼嚕聲。 童婳看著胖兒子的睡顏越來越喜歡,她伸手悄悄地捏了捏他的小手,很軟,很軟。 原來這就是她血脈相連的兒子,長得真的又漂亮又可愛。 她不由地想起了另一個親人奶奶,遲遲沒有等到易北川答案的童婳緊張了起來:“我,我奶奶有什么問題嗎?” “我今天敲了好久的門,”童婳的心思很敏感,一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就會胡思亂想地猜測,“奶奶一直都沒有反映,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 “奶奶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易北川若有所思地看著暮色之下的童婳,耳邊忽然想起了陸嘉樹跟他說的話,神色嚴肅了起來:“我聽陸嘉樹說,你忘記了18歲以后的事情,是不是?” 童婳輕輕地嗯了一聲。 易北川神色復雜地看了她一眼,不過很快恢復了以往的云淡風輕,墨色的眼眸深處教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緒。 “你剛上大一那會兒,岳父就再婚了,”易北川波瀾不驚地講敘,“知道他的再婚對象是誰嗎,這個人或許你知道?” 童婳想了想,可混沌的腦子就是想不起這個人是誰。 “蔣茹”,易北川觀察了她一番,這下真的確定下來童婳忘記了以前的記憶,舒了一口氣的同時更多地擔憂了童婳的精神狀況:“她是岳父的初戀情人,當初是因為她父母不同意把女兒遠嫁,所以岳父無奈之就斬斷了這段姻緣跟……額岳母在了一起,現(xiàn)在奶奶跟岳父一起生活在鹽城,所以這里的老房子就一直空了出來?!?/br> “我每周請了鐘點工固定來打掃屋子,”易北川頓了頓,“如果你想去看看的話,到時候我給你鑰匙?!?/br> “蔣茹,”童婳喃喃地叫著這個名字,“奇怪,我怎么以前都沒有聽爸爸提起過這個人?” “初戀情人這種事情,岳父怎么會好意思常常提起來,不過岳母偶爾提起的時候可能當時你沒有留意吧?!币妆贝ㄕf得一本正經(jīng),讓人不相信都難。 “是嗎?” 童婳疑惑地反問,最后將信將疑地相信了易北川說的話,她莫名地覺得易北川應該不會騙她,丟失了十年的青春也許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地? “是的?!彼f得如此肯定。 易北川走到了一輛黑色車輛邊,拉開了車門讓童婳進去。 他輕手輕腳地把睡著的兒子放在了副駕駛上的嬰兒位置上,順便蓋上了小毛毯,然后冒著大雨走向了候車箱。 外面在下雨,雨點很大。 暗色的夜空之下,四周靜悄悄地一片。 易北川折回到了后車位置上。 這時的他手里捧著一個蛋糕,淺灰色的毛衣被豆大的雨點淋濕了大半,手上的腕表被濺起了幾滴雨點,散發(fā)出了幽暗的光芒。 車內(nèi)開了一盞小燈。 燈光暗淡,勾勒出了易北川的五官,他本就生得極好,只是以往的氣質(zhì)太過于冷淡,往往給人造成一種冰冷的感覺。 而現(xiàn)在,他往蛋糕上點燃了蠟燭,到顯得有幾絲人間煙火的味道。 火苗搖曳之中,他對著一臉錯愕的童婳說:“生日快樂! ” “這是給我買的嗎?” 童婳看著眼前的奶油蛋糕,款式很簡單,可做地很認真,四周勾勒出了幾朵精致的玫瑰花,蛋糕的上面畫著一家三口圍在一起的畫面,十分溫馨。 “嗯,”易北川沒有出聲解釋說這是他親手做的,反而默認了下來。 “謝謝,” 童婳很感動地道謝,她看著蛋糕上面的蠟燭閉上眼睛正要一口氣吹滅的時候,就聽到易北川低沉的聲音:“你還想起兒子的大名叫什么嗎?” 童婳羞愧地搖搖頭。 “先吹蠟燭吧?!彼f。 童婳嗯了一聲,低下頭一口氣吹滅了蠟燭,閉著眼睛開始許愿:希望28歲的童婳每天開心,胖兒子每天開心,還有易北川也每天開心吧。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童婳看到了易北川揚起的側(cè)臉,在幽暗的燈火之中映襯得越發(fā)英俊。 雨點打在了車窗上,發(fā)出了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