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客吧。

    “謝謝，”遲疑了幾分鐘，18歲的童婳有禮貌的道謝。

    這家早飯店是奶奶最喜歡吃的，有時候她來不及親手準(zhǔn)備豆?jié){油條的時候，就會坐九路公交車買好放在桌前。

    喝一口豆?jié){，咬一口油條。

    記憶中的味道沒有變，可童婳知道有些東西已經(jīng)變了。

    “易太太，送你一盤醬蘿卜，”

    幫手接了炸油條這個工作，于是老板就拿下圍裙，端著一小碟子的醬蘿卜放在了童婳的眼前。

    18歲的童婳頓時眼眶濕潤了起來。

    “你總說我們家的手藝像你奶奶，前段時間你沒來，我跟孩子他媽擔(dān)心了好久，”老板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腦勺，望著許久不見的那張臉，頓時關(guān)心了起來，就像一個長輩關(guān)懷晚輩那樣：“后來想了想，可能你被其他事情耽擱了，今天看到你來吃早點，幸好帶了醬蘿卜，快吃吃看，跟你奶奶所做的醬蘿卜像不像？”

    18歲的童婳慢慢地拿筷子夾起了一塊醬蘿卜，放在嘴里嚼了嚼。

    有點脆，有點咸，可是卻很好吃。

    童婳咽下了嘴里的那塊醬蘿卜，正要道謝的時候這時一個歡快的小奶音響了起來：“mama……”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她就被一雙軟軟的小手抱住了腰部，有一顆毛絨絨的小腦袋使勁地蹭了蹭她的背部，軟軟地叫著“mama”。

    眼前出現(xiàn)一雙男士的皮鞋。

    童婳從下往上看，看到了一張英俊如昔的臉孔。

    易北川蹙著眉頭看著她，不過很快卻舒展了眉頭，像是舒了一口氣：“小婳，你怎么在這里？”

    “我不在這里，那在哪里？看到我在這里你很失望嗎？”一想起了昨天的那些事情，18歲的童婳只感覺到火氣一下子涌上了腦內(nèi)，騰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朝前走。

    易北川緊跟在她后面。

    “小婳，”他喊著，來不及顧上旁邊的兒子。

    而易星輪看著走出店門口的爸爸mama，正要邁著小短腿追上去的時候，忽然大大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跑到胖胖的老板面前，從口袋里掏呀掏呀，終于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人民幣：“叔叔，給你錢?！?/br>
    胖胖的老板一時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驚訝地看了一眼手掌上的人民幣。

    易星輪用胖胖的小手指指了指前面桌子上剩下來的油條跟豆?jié){，小小的人兒就像一個大人那樣有條有理地解釋：“這是mama的早飯錢，她忘記付了。”

    “真是一個好孩子，”老板蹲下身體，忍不住內(nèi)心油然升上來的喜愛之情，用手摸了摸易星輪的小腦袋。

    易星輪點點頭，禮貌地告別：“那叔叔，再見?！?/br>
    他一邊朝著老板揮手，一邊邁著小短跑跑出了門口，追著前面不遠(yuǎn)處停下腳步的易北川跟童婳。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最終以童婳的失敗告知，停在街邊的小道上被迫聽著易北川的解釋。

    “小婳，”追上童婳后，易北川一把抓住了童婳的手，著急地向著她解釋，“你剛才誤會我的意思了?！?/br>
    “哦，是嗎？”

    童婳也不知道自已為什么會生這么大的氣，明明只是一句簡單的問句，可在她耳朵里卻變成了另外一個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我應(yīng)該呆在家里才好，你是不是覺得我應(yīng)該盡快把身體還給她才好？”

    “小婳，”易北川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雙手，目光深邃地看著她，一字一頓：“你不要這樣想，我……”

    “別告訴我，你從來就沒有這個念頭，”18歲的童婳從昨天一直積壓著的怒氣徹底地爆發(fā)了，生氣地甩開了易北川的手，指著自已的胸膛情緒激動：“我是她的第二人格，不是她，你當(dāng)然希望我快點消失。”

    承認(rèn)吧。

    童婳，不管是28歲的你也好，還是18歲的你也好，你都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了易北川。

    喊出這句話的時候，18歲的童婳才意識到自已為什么會這么煩躁不安？

    原來，自已居然隱藏著這種的感情。

    也許是從那次跳華爾茲舞的時候，喜歡上了他，也許是從半夜醒來吃夜宵的那次，也許更早……

    易北川的眼光暗了下來。

    他慢慢地走向了童婳，一步，兩步，三步，雙手不由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用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聲音說：“我知道你是她的第二人格，一直都知道，可是小婳，現(xiàn)在的你也是她，我從沒有想過讓你早點消失?！?/br>
    童婳情不自禁地抬頭，就在她想要說點什么的時候，這時聽到一個從遠(yuǎn)及近的小奶音：“mama……”

    她忍不住回頭，一眼就看到了星星輪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跑過來。

    可是，在他的旁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一輛三輪車，一個轉(zhuǎn)彎眼看著就要朝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傾斜的時候，童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了過去，使出了她生平吃奶的勁。

    幸好，她抱住了那團軟乎乎的小身影。

    “mama，”躲在童婳懷里的易星輪叫著她。

    “別怕，mama在，”童婳用整個身體抱住了兒子，朝著地面狠狠地甩去的時候，她感到疼的時候又感到了欣慰。

    只要胖兒子沒受傷就好……她想

    眼冒金星，陷入一片黑暗的時候，童婳感覺到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入了胸膛中，聽到易北川焦灼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她的名字：“小婳，小婳，小婳……”

    “我，我把她還給……你……”

    18歲的童婳說地斷斷續(xù)續(xù)，隨后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第45章

    救護車在街道兩旁飛馳而來，從中走下醫(yī)生跟護士。

    易北川看著單架抬上去的童婳, 剎那間感到了緊張跟心慌。

    一路上, 急救醫(yī)生跟護士正在有條不紊地給童婳插針。

    易北川幾次想要開口說話, 可到了最后都忍了下來。

    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縮在了老小區(qū)的門口，漂亮的臉空全是驚慌失措。

    那個時候, 他就知道她不是童婳。

    “滴滴滴”地短信息響了起來，易北川從回憶中驚醒了過來。

    他從口袋里摸索出了手機，定睛一看，心再一次地糾結(jié)了起來。

    是童婳的信息。

    不, 確切地說, 是18歲的童婳發(fā)給他的信息。

    “易北川, 有些話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才好, 所以我想來想去就給你發(fā)信息吧。關(guān)于我，我知道, 我自己是28歲的童婳分裂出來的第二人格, 開始我不能接受，后來我看了她的日志后, 我發(fā)現(xiàn)我自己慢慢地接受了，既然我就是她，我覺得你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在于你。”

    “易北川, 你知道嗎，喜歡一個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