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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幽幽寒光。 男子先道:“跟我回去!” 第三章 神秘女子 女子冷冷一笑,手中劍映著霞光,碎如霜雪。 “我既然出來了,就不可能再回去!” “你覺得,你能從我手上逃脫么?” 話音仍在繚繞,男子已然傾身上前,女子連忙提劍迎上,瞬時(shí)之間,兩人便已戰(zhàn)成一團(tuán)。雖是夏日,場(chǎng)中透出的寒意仍是讓我忍不住發(fā)抖。 人群又往后退了一退。 “你這臭丫頭,趕緊跟我回去!”尤嬸歇息夠了,扭著肥碩的身子從人群中往我這邊擠,一邊擠一邊用她粗獷的嗓音喊著。 場(chǎng)中仍打得激烈,我本還想看看熱鬧,可眼見著她就要到我面前,遂拉長(zhǎng)脖子往里看了一眼,煙粉色衣袂如霞般飄飛,閃爍的劍光好似冬日夜間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雪色,那女子身在其中,竟似一位天仙下了凡塵。 我嘖嘖嘆了兩聲,閃身便進(jìn)了旁邊巷弄。 這巷子很窄,視野也不甚好,可它連著另一條街道,是極佳的跑路之地。后面尤嬸仍在緊追,我回頭沖她喊道:“尤嬸,你別抓我了,我也不會(huì)乖乖嫁的!” 話音還未落下,我便覺頭上一陣吃痛,似撞在了什么堅(jiān)硬的物什上。 我悶哼一聲,踉蹌著要往后栽去,前面卻有人伸手抓住了我。我穩(wěn)住身形,方才看清眼前,站的竟是那白日里遇到的深緋色衣衫男子。 便是這恍神之間,尤嬸已然追近。我忙拽住前面人手臂躲到他身后。 尤嬸在前方三寸處頓住,臉色沉了一沉,仍是那般粗獷地喊著:“臭丫頭,你翅膀硬了是吧?” 男子側(cè)頭看向我,我縮了縮脖子,用眼神指了指尤嬸,可憐兮兮道:“拜托,幫幫我,我不想被她抓回去!” 男子回過頭去。 尤嬸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臉色愈漸凝重,眼中也蓄了些不明所以的東西。 “她不愿意……”男子冷言道,“你又何必強(qiáng)人所難?” 尤嬸卻忽然笑開,剛才復(fù)雜的神色霎時(shí)一掃而空:“這位公子,這是我們的家事,與你可沒有關(guān)系吧?” “怎么沒有關(guān)系?”男子未曾答話,我卻搶先道。 兩人一同看過來,我拽著他衣袖的手不自覺緊了緊,仍是豁出去般:“他……他便是要與我一同私奔的人!” 誠(chéng)然,我一向很不要臉,但基本的禮義廉恥還是懂的,絕不至于不要臉到這種程度。可此種情形,若這人聽說是家事,便毫不猶豫將我交出去,那我就真的沒有逃跑的可能了。 如此想來,就是再不要臉一些,也似乎沒什么大不了的。 旁邊男子淡淡看著我,我擠眉弄眼地示意他配合一下,他卻收回目光,面無表情道:“姑娘還請(qǐng)自重,我與你并不曾相識(shí)!” 尤嬸本震驚地嘴巴都合不上,聽聞此言面皮松弛了些。她扭著向我們走來,一邊走一邊道:“既然這樣,公子便不必多管閑事了,這臭丫頭很不省心,待我回去將她好好教訓(xùn)一頓,也免得她胡言亂語,污了公子清譽(yù)?!?/br> 我頓覺又羞又赧,手中便使了力道,將那片衣角得皺皺巴巴。 然旁邊男子卻始終不為所動(dòng)。 “既然是家事,我也不便插手了”他扯開我的手,目不斜視地從尤嬸身邊走過。 于是逃了半日的我,重新又落入了尤嬸的魔爪中。我甚為哀怨地看向那緋衣男子,卻見他還是無甚情緒地朝前走著,仿佛完全看不到我的悲涼處境。 尤嬸一邊拉著我往回走,一邊交代道:“你就別想著逃跑了,斌兒對(duì)你那么好,你嫁給他也不虧。哦對(duì)了,我已經(jīng)把東西置辦齊全了,明兒個(gè)你們就把事辦了吧!” …… 我的人生慘不忍睹。 街上打斗的兩人已經(jīng)離開,人群便也散了。夜色已然落下,臨街的店鋪便爭(zhēng)相燃起了燈火,一眼望去,星星點(diǎn)點(diǎn),明明滅滅,霎是好看! 尤斌晃著那糖葫蘆迎上來,到我面前將它遞給我:“meimei,你吃!” 尤嬸一直鉗著我胳膊,到此刻方才放開。 我伸手將那糖葫蘆接過,忽然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尤嬸,你怎么還在這??!” 尤嬸應(yīng)聲回頭,尤斌猛然往她身上一撞,死死地將她抱住,對(duì)我道:“meimei,你走!” 變故來得太快,我根本來不及思考,下意識(shí)拔腿就跑。到一處胡同邊,尤小二“蹭”地一下竄出來。他沖我招招手,急促道:“跟我走!” 我隨他進(jìn)了那胡同,往里走過十寸,前面一扇窗子忽然打開。尤小二搬過旁邊的梯子,支在窗前道:“進(jìn)去吧!” 里面探出一腦袋,卻是一個(gè)俏生生的女孩兒。她看我一眼,沖尤小二笑道:“你說的便是這個(gè)jiejie么?” “是啊!”尤小二將那梯子扶穩(wěn),轉(zhuǎn)過頭看向我:“十一,她是我朋友,你快進(jìn)去吧!” 我忙不迭爬進(jìn)去。 那女孩兒與我一般年紀(jì),看著是乖巧可人的模樣。雖是第一次見面,卻絲毫不怕生,極自來熟地挽住我胳膊:“十一jiejie,你放心,尤嬸找不到這里的!” “是么?”我長(zhǎng)舒一口氣,由衷地謝道,“真是太謝謝你了!” “不用謝!”她狡黠一下,忽然松開我,蹦蹦跳跳地竄到桌前,獻(xiàn)寶般地拿起一根銀針,問我:“十一jiejie,你有在身上紋過圖案么?” 此時(shí)已然入夜,幽黃的燭火照得那針尖閃閃發(fā)亮。 我打了個(gè)寒顫,身后尤小二嘆了一聲:“我說錦兒,你怎么病又犯了?” 那姑娘撇撇嘴,臉上的笑容轟然散去,神情很是有些委屈。 “她叫楚錦!”小二走到我身邊,頗為無奈地解釋著,“她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毛病……” 我詢問地看向他。 他聳聳肩:“她爹以前是給人做刺青的,后來不做了,可她卻一直都很喜歡,于是見著人,就總想著要給人紋東西!” “紋東西怎么了?”楚錦嘟起嘴,“又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再說……”她轉(zhuǎn)向我,眼巴巴地將我望著,“十一jiejie也沒說不喜歡啊,jiejie你說是吧?” “這個(gè)……”我剛想拒絕,那姑娘眼里竟起了一層蒙蒙煙霧。 于是下一刻,我便趴在了她床上,而尤小二則被她以男女授受不親的理由趕了出去。 按楚錦的說法,她一直覺得牡丹富貴,芙蓉清雅,是極適合女子的紋身,故悉心研究過許久。但我的膚色與之很不相稱,她又不會(huì)其他的花色,故而十分苦惱。 “要不,你隨便給我紋個(gè)什么吧?”我試探道,“什么簡(jiǎn)單,就紋什么!” “那怎么行!”她驚叫出聲,忽而想到什么,喜道,“我便為你紋個(gè)石竹吧!” 看她這般欣喜的表情,定是有著十分把握,我便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