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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 ——那是我自己的聲音,準確來說,是我作為尤十一時候的聲音。 我抬起頭,果然看到“我”站在我面前笑得面容僵硬——可不就是占用了我身體的顏卓琳么! 我“蹭”得一下站起身來,氣勢洶洶地想要質問她??伤龑⑹种信鍎ν郎弦蝗?,我頓時就慫了,無奈道:“你覺得,我能不同意么?” 她撩裙坐下,卻不似剛剛扔劍時的囂張,而是壓低了聲道:“那個人,你認識么?” “哪個?” “你后面那個……”她挑眼往我身后看了看,“鵝黃色衣服,雙平髻,靠近門邊。” 我轉過頭去,果然看到一個如此裝扮的女子,此刻我只看到她的側臉,覺得有些熟悉,可一時又想不太起來。 于是道:“有些熟,但我看不清她的長相!” 顏卓琳挑眼一看,默了片刻,又道:“你再看,她轉過來了!” 我復轉頭去看,正好碰上那人的目光——她竟是楚錦,那個在我逃婚時幫了我,卻鬧著要在我肩頭紋花的人。 楚錦目光微凝,神色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似有探究,有疑惑,還有擔憂,還未等我看清楚,她就轉移開了視線。 心中頓時疑惑叢生。 她不應該在荀安城么?怎么跑這里來了?還有,今日她看我的模樣,深沉得仿佛變了一個人,斷然不似之前遇見時的天真。 我回過身來,低聲道:“她是楚錦,尤小二朋友,在遇到你之前,她幫過我!” “這么說……”顏卓琳直起身子,一改剛剛偷偷摸摸的行徑,“她是朋友咯?” 我沒答話。 顏卓琳又道:“從荀安城出來,她就一直跟著我,我還以為她是你的仇人呢,看來,是我多慮了?” 我腦中又閃過剛剛她看我的眼神,雖說不出哪里不對,卻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遂道:“也說不定,我對她不了解!” “沒關系,反正是敵是友,試一試便知!” 顏卓琳站起身來,朗聲沖楚錦喊道:“哎,楚錦,你也在這???” 楚錦聞聲,先是微驚,后又欣喜笑道:“十一jiejie,真的是你???剛剛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一邊說著,一邊朝我們走來。 不得不說,她這一套下來,倒真給人一種異地相逢的錯覺。 顏卓琳挑唇一笑,意有所指道:“是很難以置信,我也是看了好久才確認是你的!” 說話間楚錦已經(jīng)走到我們面前,她微有些躊躇地看我一眼:“這位jiejie,我可以坐在這里么?” “當然可以!”我笑得異常溫柔,不覺間將語氣加重了幾分,“十一的朋友,當然也是我的朋友!” 楚錦嬌笑著道了謝,與我說了兩句客套話,便將話題轉向了顏卓琳。 也就是她眼中的尤十一。 現(xiàn)在對她而言,我完全是個陌生人,而顏卓琳也似乎并不打算拆穿。 兩人聊得歡暢,我端著一杯清茶默默喝著,顏卓琳忽而一笑,狀似無意道:“我前些日子也在別處見過你,今日又在這里遇到,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跟蹤我呢?” 楚錦一怔,忙擺手道:“怎么會?十一jiejie,你是不知道,你走之后,尤華村和荀安城可都發(fā)生了些大事!” 我和顏卓琳一并做出愿聞其詳?shù)谋砬椤?/br> 她吞了口水,支著腮幫子似陷入了沉思。 依她所言,我本躲在她家里睡得安穩(wěn),可說尤嬸不知從哪得了消息,一大早去她家堵我。且非常固執(zhí)地覺得,我一定是藏身在她家,理由是,我離家那么久,根本沒錢住客棧,于是更加理直氣壯地隔三差五地去堵。堵得那是一個驚天動地氣勢洶洶,甚至因此還與她爹罵了一場,自然,她爹落了下風。每當如此,尤嬸都趾高氣揚地闖進里屋,將她家翻個底朝天,確保我真不在,才哼哼唧唧地往外走。 某日清晨,街市上熱鬧非凡。尤嬸正在路上走著,一行騎著駿馬身著侍衛(wèi)服的人忽然出現(xiàn),她退到一邊,可他們從她面前走過,又忽然折了回來。 那為首之人勒住馬繩停在她面前,她瞬時雙腿一抖,直接癱靠在了旁邊小攤上。 那人甩出長鞭,卷住她脖子問:“說,她在哪?” 尤嬸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半晌,才道:“這位官爺,您說的誰,民婦真不知道啊!” 那人手腕用力,長鞭收緊了些,尤嬸挨不住,應勢咳了起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官爺……”尤嬸話音漸弱,“民婦……當真……不……” 還未等她話說完,那人手上一抖,那長鞭便似蛇一般被他收了回去。 “你以為這樣就能唬得了我么?”那人勒緊韁繩,對后面人道,“將她帶走!” 尤嬸本依在攤架上費力咳著,聞得此言直接軟在了地上。 她一生務農,見過最大的場面也不過是荀安城每年一度的煙火節(jié),又何曾見過這種架勢! 當時尤嬸從楚錦家里出來沒多久,楚錦便將這整場變故看在了眼里。她家以前做的是紋身的營生,后來她爹愛上了酒,便干脆開了個酒館。尤嬸這人雖不是癮君子,可盛夏寒冬,無事時她都喜歡喝上兩口,而她最愛的,就是楚錦她爹親手釀的花酒和米酒。 一來二往的,楚錦自然對她熟絡起來,可也因此,她深諳尤嬸欺軟怕硬的性情,如今眼見她被一隊朝廷中人截走,她自然不能冷眼旁觀。 遂火急火燎地去找她爹,哪知她還沒開口,她爹先把店門關了,神色極凝重道:“錦兒,你尤嬸出事了,這伙人來者不善,你千萬不能輕舉妄動?!?/br> 說到這里她戒備地看我一眼,又望望顏卓琳,似乎在問她我是否可靠。 顏卓琳擺擺手:“放心,她是我好朋友,你說吧!” 她方繼續(xù)講起來。 那伙人鬧了許久,看到十五六歲的年輕姑娘就抓,這一抓抓得人心惶惶。好在當時荀安城中宿著一群武林人士,當他們鬧到一客棧中時,被一藍色鍛袍男子攔了下來。 那群人似要動手。 那鍛袍男子卻只不急不緩地說了句:“你們若嫌命長,我不介意送你們一程!” 眾人聞言皆怒,一時間刀兵摩擦之聲響徹客棧,旁邊的掌柜小二以及客人忙躲到一邊,只剩隔壁桌上一緋紅衣衫男子與一青衣少年仍在悠閑地喝茶。 楚錦說,那鍛袍男子自稱姓華,而那緋衣男子,則將那青衣少年喚作青玄。 我與顏卓琳對視一眼。 這華姓男子,大約就是那日,尤嬸拽著顏卓琳聲聲控訴時,那試圖出面替她解圍的人了。當時他與我說話時,確實自稱華某來著。 而那緋衣男子與青衣少年,我猜,應是蒼柘與青玄了。 第二十三章 神秘